返回 第七十回(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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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姚竹君道:“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姚竹君道:“这都是涂正申这个王八蛋造的孽啊!”父女俩抱头痛哭。大理寺那个官员道:“抓点紧,不要被那些奸人发现了,对将来判决不利。”陆超新赶忙拿出酒肉对姚竹君道:“快让老爷吃点东西吧!”姚竹君才蓦然醒悟,免得白来一趟。她赶快把酒葫芦递给父亲,哭着道:“爹爹!你尽管放心,一切由我*持,我一定照顾好我娘!”姚平仲道:“你们在外面一定要保重,多家小心,凡事三思而行。小超,你是个男子,要看顾好姑娘!”陆超新流着泪道:“老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家里,照顾好姑娘和老夫人。”姚平仲催他俩快走,陆超新向姚竹君指了指手上的钱袋子悄悄说道:“这些散碎银子?”姚竹君会意,便给门外的牢子们每人五两,并对他们道:“我父亲在这里,有劳各位端公看顾。”那些狱卒们见了偌大一块儿银子,都道:“好说!好说!”姚竹君又回头看看父亲,洒泪而别。

出了天牢大门,陆超新要请孙佛儿和大理寺那人吃个饭,孙佛儿执意不肯。陆超新便掏出两块儿银子,每块儿约有二十两,递给孙佛儿和那人,那人看了看孙佛儿道:“你看?”孙佛儿见人家跑前跑后,忙了一大晌子了,便点点头道:“多亏你了,收下吧!”那人见孙佛儿许了,才接过银子笑笑道:“呵呵!爱财了!爱财了!”孙佛儿把另一块儿也接了过来。那人也赶快把银子藏在袖子里。

四人一路走出胡同。那人便回大理寺去了。他三人又一块儿向东而来。到了宣德门,姚竹君再三拜谢孙佛儿,孙佛儿却把刚才收的二十两银子又递给陆超新道:“姚老将军的冤案恐怕用银子处不少,你们还是拿回去吧。”姚竹君忙上前道:“老公台帮此大忙,些许小礼,不成敬意。莫非嫌少?”孙佛儿无奈,且不便在大街上推来推去,只好权且收下,一地里回衙去了。姚竹君目送着孙佛儿去远了,才回首与陆超新一直向南回下处,也就是南熏门外的曹记悦来客店,暂且不题。

却说姚春在陆超新和姚竹君进京走后,便拿着自己拟定的购物计划来见郑氏。郑氏展开姚春写在纸上的购物清单,顿觉眼花缭乱,心想自己跟着姚平仲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东西,现在却要去购买了,但却不是自己用,心里怎能不懊恼。她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觉得这个世界颠倒了,这些奢侈品,买的人不用,用的人不买!其实,说不心疼银子那是假的,就这一次打点蔡京,就要用光自家所有的积蓄,而且还不知是否能打动蔡京。但见纸上写着:端州上乘端砚一方:价银六百两;山西绛州上乘澄泥砚一方:价银五百两;甘肃洮州上乘洮河砚一方:价银五百两;婺源上乘龙尾砚一方:价银五百两;歙州的上乘歙砚一方:价银五百两;宣州泾县产宣纸若干:价银二百两;吴兴产湖笔一套:价银五百两;歙州的徽墨若干锭:价银二百两;京西北路孟州、怀州产四大怀药各若干,温县产铁棍山药五件,价银六百两;蕲州产蕲蛇、蕲竹、蕲艾、蕲龟各若干:价银二百两;官窑、汝窑、定窑、钧窑上乘瓷器各一套:约价银一千二百两;苏杭优质锦缎数匹:价银八百两;各色名茶若干:价银五百两;各色山珍海味干货若干:价银五百两;十五、最好能到吉林等地购置一些人参、鹿茸,估算也得几百上千两银子;另,蔡京酷爱苏学士的书画,因使人到杭州民间寻访收买一辆款题扇或卷轴:约需银子一千两。

以上物件约七千三百两,加上路途费用总共约需八千两。

郑氏看了此单,吓了一跳,她对姚春道:“我家哪来这许多银子?”姚春道:“夫人,那蔡太师可不是三五千两银子的玩意儿能够打动的!”郑氏道:“这却如何是好?”她想了想道:“也罢,既去求蔡太师,就要能让他动心,否则隔靴搔痒,大家再分头想想办法。真不行,姚春陪我到寿州走一遭。”姚春道:“夫人的意思是——”郑氏道:“寿州知州端木錞,原与老爷关系不错。那年淮河发大水,老爷调数千兵丁来支援,救了一州百姓。后来朝廷嘉奖与他,老爷也不与他争功,因此上他对老爷是恭敬有加,曾经以二千两银子相送,老爷没有接。他曾许诺,无论何时,只要我家有事,他都要鼎力相助。我寻思,问他借三二千银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姚春道:“那好,我先打发一部分人出发,去稍远一点的地方采办。咱明天就去寿州。”郑氏道:“对,所有送蔡太师的礼物,四月下旬务必办齐。要赶在五月端午前送到东京,以过节礼送最为合适。”姚春道:“嗯!也是。”

却说次日,姚春先打点十数个精明的家人,分作三四路出发了。随后,他来见郑氏。郑氏道:“都安排好了?”姚春把出去才买的情况细说了一遍。郑氏点头道:“很好!那咱们也走吧?”姚春道:“走,我已在东门外叫了一条船,顺水而下,约莫一个时辰就能到寿州。”姚春陪着郑氏出了家门,坐上一辆小车来到东门外。走到淝水边上,那老艄公把一块木板搭在岸上,姚春扶着郑氏上了船。那老艄公刚解开缆绳,小船就漂下去了十余丈远。还好,郑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坐惯了船,要不然还会受不了呢!

说来也巧,这老艄公正是三四天前在淮河里搭救陆超新的那个老者。老艄公见水流太快,船上坐的又是一个贵妇人,赶快把稳舵。那船便稳当了些。看看船稳稳当当顺流而下,老艄公也就沉住气了。他回头望望姚春,又看看郑氏,问姚春道:“老弟台,这位夫人是那个府上的?”姚春道:“哦!这是淮西节度使姚平仲老将军的夫人。”老艄公一惊道:“啊!原来是姚老将军夫人。听说姚老将军最近遭到诬陷,正受牢狱之灾?”姚春道:“可不是么,嗐!你怎么知道的?”老艄公把前几天旧陆超新的事对他说了一遍,姚春立马道:“那你就是恩公了!”说完就要趴在船舷上给老艄公磕头。老艄公赶紧道:“诶,别别别,不要折杀老夫也。”随后,老艄公把对陆超新说的那一番话又对姚春说了一遍。最后道:“姚老将军救了多少人,我这算啥呢?”姚春见他这么仗义,便把郑氏去寿州的来由也对老艄公讲了。老艄公道:“好了,老夫人这来回路途我包了。”姚春称谢不已。

却说姚春和郑氏坐着老艄公的船,由于是下行,速度很快。他们辰时出发,刚进巳时就到了寿州南门外。老艄公和姚春把郑氏扶下船,姚春又雇了一乘小轿,姚春步行在后面跟着,一起来到寿州州衙。到了州衙大门口,姚春上前对门人道:“速去禀报知州端木老爷,就说寿春姚府老夫人拜访。”那门人听了,也不敢怠慢,因为府衙内大多数人都知道,知州端木老爷与姚平仲老将军交情深厚,此前无论是姚老将军来,还是老夫人来,从来不用通报,都径直进衙。此次前来,姚春寻思是求人来了,还是通报一声好。

还好,那门人去不多时,端木錞就到门口迎接来了。一见面,端木錞便道:“老夫人驾到,有失远迎。来了只管进来,还通报什么!”郑氏道:“有劳相公亲自来迎,已给足贱妾面子了!毕竟是朝廷堂堂州衙,岂能不通报!”端木錞道:“老夫人取笑小弟了。”郑氏笑着道:“玩笑!玩笑!”端木錞手一摆道:“请!”郑氏在前,端木錞在后,姚春又跟在端木錞后面鱼贯而入。端木錞知道夫人来访必是私事,于是直接把郑氏和姚春让进后堂。

客房坐定后,端木錞让丫鬟拜茶。一道茶毕,端木錞开口问道:“老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造访敝衙,想来必有什么事吧?”其实,姚平仲被诬陷的事,端木錞已知道一些,或许不是十分详细。郑氏垂泪道:“唉!说来话长。就让姚春给你讲吧!”姚春把长江一战,童贯大败亏输,无法向朝廷交代,欲找一个替罪羊,不知怎的,竟把姚老将军当做眼子捉了等事详详细细对端木錞说了一遍。端木錞未等郑氏开口便道:“老夫人,不是在下推诿,朝廷大事,且事关童枢密,这个忙恐下官帮不了!”郑氏擦擦眼泪道:“此事并不需要贤弟出面,只要能借我几千两银子使使便可!”端木錞一听要借银子,本来听到郑氏说不需要他出面,才出了一口长气,结果又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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