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戏文一百出将生平事逐件重题 男女五十双把座中人当场现扮(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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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子弟要上来参单。被无外挥退,吩咐就开场演剧。

锣鼓动一处,一生扮素臣,白面,生员服色;丑扮冯时,副净扮党同,举监服色;随一末,扮吏部官,先邮场。次旦粉红豆,披发,随副末扮礼部官上。生旦注视惊疑之状。红豆跪奏毕,即奉旨入宫,礼部官退下。吏部官即带三人上阶,雁翅排跪。先宣党同上殿奏过,次及冯时,次及素臣。素臣当党、冯奏对,面色屡变,由白而红,由红而灰,由灰而青,真像气破胸脯一般。到得上殿奏对,便真若有忠肝义胆,倾吐而出,其声之洪状,气之激昂,令在席诸人,无不改观倾听。素臣奏完代地,场内忽跑出锦衣卫使,带着许多校尉,将素臣押出午门。一生扮长卿,一生扮日月,慌急而至。告知内阁已拟立决。相持痛哭。素臣面不改色,微笑而答。说及老母,方恸哭长跪。长卿将日月已拟安置、自己力任身后之事说出,素臣感谢致辞。这三脚生脚,将亲臣之始而从容,继而迫切;洪、赵二人之友谊敦笃,痛不欲生,俱曲曲摹拟出来。及至素臣临末说那“人之将死”一段,洪、赵附膺大恸,自恨虽生犹死。

把座上诸公,看得泪如雨下,赞不绝声。与那场上锦衣官员校尉,垂泪赞叹的演技,相间而发。连伏侍的仆人,亦俱若江州司马,泪湿青衫矣!直演至得有免究之信,诸人喜笑下场。座上之人,泪犹在面。

无外击节大赞道:“此真优孟衣冠,足达出素兄一腔忠义也!闻那日朝臣聚观,哭者颇多,有一位竟至哭晕在地。究是何人?王、马二公,必知其详?”负图道:“即三原也,因此而致外降。”无外道:“惜不入戏,关兄亦未知哭晕者耶为何人耳?党冯因此进身,岂知陷于逆案,竟受窜戍之罪耶?”

次演《穷途遇友》。

一生扮素臣,紫面,相士服色,装出寒俭之状,甚是不堪。心真道:“此难言优孟衣冠矣!素兄虽在穷途,必有昂藏之概,何寒酸苦此?”素臣道:“兄不知那日风雪交加,大病初愈,衣薄腹枵,寒酸之状,殆不止此耳!”唱毕下场。

一扮李小白,方巾阔服,三绺须;一扮元继祯,葛巾野服,短髭;随后五少年,鲜衣美服,俱傅粉墨;一生扮成之,亦甚寒俭,兼作无聊之状。临未,一外扮闵老,头戴忠靖巾,足穿朱履,背后跟着许多仆人,相让而入,各人道出姓名,及诗社之意。

无外笑道:“成兄想亦怕冷,怎是这样失颜落色的?”素臣道:“那时亦在穷途,兼有心事。此生摹拟,可谓入神!”

及至演出各人做诗不出,扭腰挤肚丑状,李小白诗完夸傲之状,大家已是发笑;听到元、李互赞,念出各首歪诗,并虞继翻等不通之语,竞哄堂大笑起来。时雍等俱道:“那有这种诗社?作者装点,以博观场人一笑耳!”素臣与成之俱道:“此是弟等亲历之事,实无一毫装点。”无外道:“事却是真,只被这些小孩子,摹制得利害,令人又好笑,又好气,着实难过!”

及听念出成之那八首诗,诸少年交口称赞,李、元二人惭愧逃席,方抚掌道:“赖有此以稍舒胸下,可谓羯鼓解秽矣!”

末演到素臣、成之,握手道故,酌酒谈心,说至车中遇美,成之道:“此话甚长,弟与兄同宿,抵足而谈便了”,即便落场。无外笑道:“正要听些有趣话头,怎便住了?且看这有趣的会见罢!”

一生扮累臣,金面,儒服;一净扮赛飞熊,公服上场;一扮锦囊,涂面作晦气色,站主座后。先是头行肃静回避牌,次是代天宣化,为国和民牌,次是铺兵锣,金瓜、玉斧、绣旗、伞仗,间着吹打走跳,台阁故事,高跷,秧歌各色演扮。

无外道:“这班只有一百子弟,如今先去了八九十,刚是起头。那些契哥、契弟部叫何人装束呢?”谁知入场者,便改换装束,仍复上场。虽只带有七八十人在场,而周而复始,变换不定,便如真有千万人排拥经过之状。到得腰牌上来,已转换五六次行头矣!

众人看着德布、阳春泽、周童稚及纯阳侯字样,无不失笑。背后美童十人,扮着五方符使,骑着十匹小川马,站对而上,俱在马上扬鞭巧笑,卖弄风流。又是两匹川马,两童公服,捧着印敕过去。然后一对对勒发披肩,插花傅粉的契弟,拈香执盒、提炉擎斗,袅娜摇曳而上。各人俱佩着兰囊香袋,执着安息棒香,炉斗内俱烧着沉檀降速,登时合座芬芳,满堂馥郁。配着扮男弟的白面朱唇,红鞋绣裤,如烟笼芍药一般,香艳可怜。每契弟身边,俱有契哥帮着添香整衣,调情绰趣。间着马道伞扇等各色仪仗,约莫转换七八回。后一队,俱是旦脚装男,把红绣裤管直拖至地,时露出小小金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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