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十二章:我瞧着他比公子彦顺眼多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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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苍斜睨过去,苏白老神在在立在营帐前,附庸风雅地轻摇折扇,一脸的无辜。

不得不说,他这个王妹好生厉害,一个公子彦,一个公子央,一个是当世战神,一个是浊世佳公子,都对她倾心以对。家中有女初长,也确实很是头疼。

苏苍颇有几分明白,为何阿娘在她一出生时,便要毁去她的容颜。虽然不知她因何恢复容颜,与阿娘年轻时一模一样,但他觉得,还不如长得丑一些,也省却这许多的麻烦。

“这……”苏苍迟疑着,“舍妹并不在此地,她跟着王兄去过年。公子央若想寻她,还是过些时日再来,仅当是叙叙旧。但若是要求亲,本侯以为还是罢了吧!公子央要与本侯结盟,却还要本侯赔上一个妹妹,这又是何道理啊?”

姬央从容一揖,“央与令妹是有婚约的,两国交换过国书,只等订下日子迎她入燕。”

苏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姬央的谈吐儒雅,举止从容有度,有问鼎燕国国君之位的实力,如今他亲口许下燕国王后之位,那份自信与胆识,不得不让苏苍另眼相看。赵王与燕国有过盟约,但是看得出来赵王并非真心实意结这门亲,只是想借着这门亲事除掉苏白。

赵王将苏白养在王宫,而不敢轻易对她下手,怕的就是中山国的生变。中山国自被赵王攻陷之后,一直是赵王的国库,任赵王予取予求,而当中至关键的便是苏白这个继任的巫女。若是苏白嫁了燕国,中山国便会倒戈相向,他的钱袋子也就丢了。可若是苏白死于出嫁前,中山国失去继任巫女,整个中山国便是赵王的囊中之物。

说到底,姬央也只是赵王整个计划的一颗棋子罢了,也算是受害者。

但是,苏苍把目光移向苏白,苏白狠狠地瞪他,他做了个鬼脸,朝姬央说道:“与公子有过婚约的是赵国的公主,而今长公主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已经传遍列国,与公子的婚约作不得数。公子既然知道舍妹还活着,就该知道现下的苏白只是苏白。”

“央愿娶苏白。”姬央郑重其事,“只要公子同意这桩婚事,我便交出燕国作战之布防图。我燕国主力这次与赵齐作战,其实是为了全歼公子彦所率精锐,并取下公子彦的人头。但央知道,公子彦于令妹有救命之恩,她定会全力保他不死,而央将与她同心协力,即便得罪赵齐两国强国,也再所不惜。”

苏苍摸着下巴,为难地看着他:“燕赵结盟多年,互为唇齿,你为了一名女子,而得罪赵国,未免也太不值得了。况且,本侯乃是赵国公子,你到本侯面前说这一番话,就不怕本侯将你就地正法?”

姬央面无惧色,迎向苏苍探询的目光,坦然道:“公子苍与公子青离开邯郸已经八年,别处边将两年还能入朝述职一次,可你二人无宣诏不得回邯郸,从少年长成了青年,却仍是不得归家。”

苏苍愈发玩味地看着姬央,“你这是在挑拨我父子之间的感情?”

姬央从容地说:“并非央小人之心,而是人所共知罢了。”

苏苍十分欣赏姬央的君子坦荡荡,邀他留下过年,姬央没有拒绝,也不强求苏苍应允他与苏白的婚事,做事有礼有度,深得苏苍的喜欢。

苏白对此却不以为然,“道貌岸然罢了。”

“但我瞧着他比公子彦顺眼多了。”苏苍不断地点头,面露喜色,“既然你已拒绝公子彦,也该给你再找一个婆家,我看这公子央就不错。坦率,真诚,还痴心,跟我挺相似的。”

苏白给了他一记白眼,“你是没见过他狡诈的一面。”

“这也不尽然,有野心要登上燕国国君之位的,又岂会是简单之人?”苏苍满不在乎地说:“狡诈又有何妨,只要他是真心待你。他既然能许你王后之位,便说明他是有诚意的。再说你现下的身份,不尴不尬地,已经没有长公主之名,只能算是一介平民。”

“要嫁你嫁,横竖我现下没有嫁人的意愿。”苏白往他对面一坐,“看到没?我现下是男人,你自己想办法去弄一个苏白出来!”

苏苍呆若木鸡,“有这么坑你哥的吗?”

“是你自己说的,苏白和大王兄走了。”苏白摊手,“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年节将至,又值寒冬腊月,积雪难行,将士们思乡之心日重,难免心浮气躁,当值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值夜的士兵,寻了温暖闭风之处,烤火取暖。

三更时分,数十名黑衣人跃过高耸的城墙,躲过松散的守备,向各营迅速散开,把刀剑架在熟睡的士兵的脖子上,随着一声声的哀嚎,云中大营被死亡的阴霾笼罩。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各营已经迅速示警,敲锣打鼓,来不及穿好衣裳,手握兵刃抵御外敌,一时间杀红了眼。那些黑衣人且战且退,若有同伴受伤,当即痛下杀手,绝不留下活口,并把尸首一并带走。等众将士以为打退外敌,却见粮仓处火光冲天。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更何况是十万大军的粮草储备。

苏苍披头散发,光着脚在帐中走来走去,眉头紧锁。苏白闻讯而来,对于此等行径,亦是愤怒至极,可两军对垒,兵不厌诈,只能说自己棋差一招,被人得了手。

但这个敌人是谁,才是重点。

魏方衣衫不整而来,“只剩一具落下的尸首,是匈奴人。”

苏苍冷笑,“行动如此迅速利落,绝不会是匈奴人。他们能带走所有的尸体,却唯独落下这一具,当我苏苍是傻瓜吗?”

苏白沉思片刻,“尸首现下何处?”

魏方说:“在营帐外头。”

苏白越过魏方,冲出营帐,从守营的士兵手中接过火把,走到那具尸首跟前。尸身完好,腹部被刺了一刀,肠子流了出来,血腥味很浓。从相貌看是匈奴人不差,但身上的料子却不像匈奴人穿得起的,只是这料子苏白不懂,若是查起来也麻烦。

“给我把匕首。”苏白朝魏方挥挥手。

魏方迟疑着,眼睛望着苏苍,得到他的许可才把匕首递给苏白。

苏白从袖子取了一副塑胶手套,抽出匕首在那尸首的肚子割了一刀,不偏不倚正好是胃的位置。

“匈奴人食肉居多,尤其是这个季节,寸草不生,他们的烹调方式也很单一,因是逐草而居,今夜又有大行动,轻装上阵,只能生火烤肉最为便利。可是攘侯您看,他们胃里是秋天的果子和大量的胡饼,而这些胡饼除了有大麦,还掺杂着玉米碎,不知道这是何处的做法?”

苏苍没想到这也能查出线索,“这个做法倒是不常见,但我还是见过的。魏方,以前似乎收到过这些的东西,你可还记得?你老说玉米碎这东西消化不了,老是说肚子疼。”

苏苍倒是很清楚,因为他营中的吃食有一部分是爱慕她的姑娘们送来。

魏方想了一下,“是有这样的事情,大约是西边的一个村子,离大营不远,三里地的距离。”

“去那个村子查一查,兴许会有线索。”苏白扔了匕首和塑胶手套,“攘侯随我来。”

二人进了大帐,苏白一脸凝重,“姬央刚到,就发现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认为是他干的?”苏苍却不敢肯定,“他要这么做的话,早就做了,营中疫症初发时,他的人也在营中伺机煽动,挑拨我与公子彦的关系,没有必要等到他到云中大营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况且,他是为结盟而来。”

苏白却不敢苟同,“他敢在这个时候来谈结盟,就不怕赵齐两国真的攻燕?”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他既然和父王有言在先,他到云中也无可厚非。倒若真的我与公子央联手,何人最为忌惮呢?小白,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

“你是说公子彦?”苏白不信,“这于他有何好处?”

“但总不至于是坏处。”苏苍说:“公子彦素来有杀神屠夫之名,当年坑杀我赵军二十万精锐,而令我赵国元气大伤。这是我赵国技不如人,但他的手段之狼戾可见一般。此番,他能以假死遁逃,就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而在此之前,他是预备带着你离开。有你为质,我和大哥都不会轻举妄动。可你毅然抽身,而我们兄妹三人成了知情者。试问,他还能留着你我吗?是以,他一定会派人盯着云中,而今日燕国公子央刚到,他就起了杀心。”

“那他应该杀了公子央,挑起两国的邦交,让赵国不得不全力攻燕。”

“不不不,他若在云中大营杀了公子央,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彻查到底。只有令我和公子央互相猜忌,他才能坐收渔利。还有,就是你。”苏苍看着他这个妹妹,长叹一声:“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公子央走。”

苏白还想为田宗彦争辩,魏方派回的斥侯已经在帐外,“回攘侯,河洛村发现齐国苍狼卫的令牌。”

苏苍苦笑,“齐国的苍狼卫向来由齐王直接统辖,但先齐王定的是公子彦为继任者,便把苍狼卫交到他手上,现任齐王登基后,数度逼他交出苍狼卫,可苍狼卫认主,只听命于公子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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