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39、发飚对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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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平那天频繁地进出着局长的办公室,看杜怡奇的眼神也相当的奇怪,透露着一幅小人得志的神态。

杜怡奇静静地坐在桌子前面,一句话不说。这是杜怡奇的一个习惯,真生气的时候绝不说话。

但心内底波澜壮阔、惊涛骇浪。那时刻通常是杜怡奇伤自己的一个过程。

杜怡奇静静地坐着,他在思考他们会处理到什么程度,会扣多少钱。

杜怡奇看着栾平进进出出,觉得这个胖猪头队长实在可笑,来来去去的走城门,起初是罚企业,罚经营业户,现在可好,居然开始收拾自己的队员了,真有霸气!杜怡奇判断这肥猪和那垃圾局长也把握不准应扣自己多少钱,因此,在抓耳挠腮地讨论、纠结呢?

太多了,杜怡奇能愿意吗?一定不能,万一闹僵起来,胜负也难说,毕竟他们的理由也不是那么充分。

一直到下午下班,执法队的队员都走完了,杜怡奇都没回家。杜怡奇得等,等着柴芳和戴露琼告诉自己,他们是怎么样处理自己的。

局里的人都走光了,柴芳打电话给杜怡奇,说她和戴露琼先走,先到香榭丽舍去。

杜怡奇心里就一阵不爽,真特么厉害啊,居然连自己的姐们儿们都开始疏远自己了,都开始回避了。

于是杜怡奇问:“为什么,难道怕了他们?”

柴芳说:“就算不怕,也怕动不动就扣钱,跟疯子在一起共事儿,没逻辑、没道理,能躲就躲呗,难道跟他们一起疯?”

杜怡奇要点饮品,小吃,请柴秘书和戴露琼一起吃。

柴芳非要掏钱,说杜怡奇已经损失一笔了,还能再让他付了。

杜怡奇收回了钱包,说秘书就是秘书,太有才了,理由找得太好。

戴露琼一直没说话,杜怡奇知道她难受,因为她是出纳,扣杜怡奇的钱是她亲自操办,她替仇家扣自己家的钱,心里一定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反胃。

杜怡奇问扣了多少钱,让戴露琼恶心成那样。

戴露琼说,不多,四十七元,是一天的工资。

“嗨!行,真行”,杜怡奇赞叹道,“局长、队长还真是人才,要是扣一个月工资那还说什么,我肯定上告,这四十七元算怎么回事儿。纯粹恶心我吗!”

“我猜他们只不过想借机杀杀你不服从他们的脾气,意思是警告你,别不把他们当菜”,柴芳说,“可是又拿不准你会干出来什么事儿,所以先试探一下。”

“我以为他们会大兵逼近,都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没想到就这么点本事,真连跟他们作战的勇气都没了。你说四十七块钱也值得在办公室紧扣房,切磋一整天,效率可真高。”

“别看不起他们,他们还就能扣你四十七块钱,你怎么地,你能扣他?我说过,叫你换个方式跟他们处,你偏不肯”,戴露琼说,“让我扣你钱,你说我扣还是不扣,人家是领导,我得按规定来吧。”

“扣就扣吧,来喝一杯吧,你们看,咱们局都成什么了?”

“我更关心你成什么了,别那么大理想,你救不了天下,能救自己就不错了”,戴露琼对杜怡奇发出了忠告。

“那你意思,我就跟着他们去张牙舞爪,到处搜刮民财?无论如何,我不能丧失原则。”

柴芳以秘书职业的敏锐看出来杜怡奇有点生气了,忙打差说了别的。

为了照顾彼此的情绪,那天的聚会成了柴芳的独角戏。

杜怡奇和戴露琼基本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吃东西。

散伙会,各回个家。杜怡奇躺在自己的床上,接到了柴芳打来的电话。

柴芳说今天杜怡奇的表现不好。说其实杜怡奇被扣工资,戴露琼比杜怡奇遭受到的打击更大,她担心杜怡奇,所以才会那样表现。柴芳说让杜怡奇一定体量她,理解她,别惹她生气。

杜怡奇说,柴姐,我都没办法了,你说咱们这破局,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这些人弄个底朝天,他们别蹦得太欢了,人嚣张一定要有个限度。

第二天一早上班,安监大队就开了早会,栾大队长强调,大家要遵守纪律,说别以为组织软弱,那是组织顾及情面,不愿意跟大家认真,如果认真起来,谁能大过组织?谁能强得过领导??

全体队员都不吭声,会议室里除了队长的叫唤、宣战,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栾大队长没完没了说,有些同志看不清局里的形势,建立小帮派、小团体,不服从大局,我告诉你,这种心态要不得,是很危险的。我劝你趁早迷途知返,他说着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杜怡奇。

杜怡奇心底的怒气渐渐升起,想站起来跟他理论,可是戴露琼伸手拉着杜怡奇的衣服。

杜怡奇明白戴露琼不让自己跟栾平对垒,她喜欢平静的生活,哪怕是逆来顺受,只要能平静就行。

于是为杜怡奇的女人,杜怡奇也只好继续忍。杜怡奇知道这是国人最为优秀的品格,那就是忍,忍受贫穷,忍受压迫,忍受剥削,千百年来莫不如此,唯求平安,苟且偷生。

所以,那天晚上,戴露琼唱了一首歌,歌词是: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也被杜怡奇篡改为: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日后的苟且。

是的,就算杜怡奇忍,可是栾平忍吗?沈大局长忍吗?人家不忍,栾平继续说:以后咱们安监大队全部都要把服从意识摆在第一位,局里昨天研究做出决定,以后对于不服从命令的人,大家就是要跟经济利益挂钩,实行制裁。告诉你们,别说组织做出的决定是对的,就是错的,也不是你个人可以对抗的,谁不信谁就可以试试。

杜怡奇实在无法忍下去了,坐在栾平的对面,面无表情,轻声问道:“你真厉害,你嚣张够了没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你们听清楚没有?”栾平问身边的陈昊和吴承斌,可以这俩人默不作声。

杜怡奇猜他们心里也烦透栾平了,只不过碍于人家是组织吗,所以以沉默对抗。

栾平没有得到他自己祈盼的支持,但斗志并没有减,“杜怡奇,你必须搞清楚,我是你的领导。”

“哼,那好呀,我去找找你的领导,局长的领导,行了吧”,杜怡奇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拔通了头天晚上准备的组织部长的电话。

“部长好”

“嗯”

“我是市安监局安监员杜怡奇,我有事情反映。”

“讲”

杜怡奇把局里扣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面的栾队长本想发作,但他不敢,组织部长是什么人,是可以决定他这后备干部是否能得到提拔使用的重量级人物。

组织部长说自己有要事情要处理,让杜怡奇写一份书面的问题反映,但请杜怡奇放心,组织部门一定给予认真负责地答复。

杜怡奇接手机的时候,是按下免提的,杜怡奇疯了,他的意思就是让大家都听得见。

大家听罢电话,杜怡奇说:“大家听清楚了吧,什么是领导,这才是。”

栾平沮丧着,低头半天没有作声。脸色严肃得像是要下暴雨的天空。

陈昊坐不下去了,问,“这会还开不开了?”

“开什么呀,还开什么呀”,栾平冲着杜怡奇喊,“你厉害,你真他妈厉害,内部的一点小事儿,非闹到市委去!”

栾平的眼睛里居然充满了血丝。

这时戴露琼又拉杜怡奇。

杜怡奇一把甩开,对戴露琼喊:“你别拉我,再拉我就别跟我谈对象!”

戴露琼的眼泪一下出来了,站起来跑出会议室了。

“我闹到市委去,您意思,我的工资不是党和政fu发的,是你给我的吗?你想扣就扣,想拿就拿。你怎么这么龌龊!”

杜怡奇站起来也,准备退场。

“杜怡奇,你别走!还没散会呢,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我不走,我去落实市委组织部首长的指示,去写上访材料。你不让写吗?”

栾平气得鼻子都歪了。

杜怡奇看到他的身后,陈昊、吴承斌隐隐的笑容。

杜怡奇走了,走的决然而然,走的异常坚定。

他回家去写上访材料去了,甚至都没有去追着戴露琼,去给自己的女朋友道声歉。这时,已经被斗争整得发了疯的杜怡奇,早已经没有心思管戴露琼了。

他只有一个目标,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沈利万和栾平对自己的野蛮和不要脸的行径暴露给上级组织。

但他此时,斗争经验不丰富,确定不了斗争到哪个阶段,是全面暴露这两个人执法行为,还是只说他们扣自己工资的这小事儿。

杜怡奇想,如果把自己四十七元工资被扣的事儿撂到组织部长的办公室上,组织部长会看吗?这么小的一件事儿?怎么能引起那么大级别的领导的重视?

可是,那么大的领导,怎么能体会一个基层员工的悲催。自己为了这么件小事儿会去到市委组织部告御状??如果组织部长是个明眼人,那么他应该知道,这背后,还有事儿。

杜怡奇一时把握不清楚,该斗到什么地步,所以,地上出现了一地的纸团儿。原来告状信是需要文才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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