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和陈雪的弟弟陈玉山有过接触的事情，季谷涵倒是想起来了另一个事。

他将自己手机上的社交软件的群聊聊天框隐藏了起来，而后转身在许双跃的笔记上翻找了起来——他与陈玉山缔下了契约来保证替陈雪处理关于怨鬼甄明兰的事情。

但甄明兰这件事的本身牵扯就很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虽然将甄明兰成功的抓获，但陈雪却还是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算得上是完成了缔约的内容了吗？他将许双跃的笔记翻了一遍，并着重的看起了关于与普通人缔约解决灵异事件的那部分的内容。

“你在看什么？”放在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看双跃的笔记。”季谷涵迅速的在记事本上回答程洋，并在抽屉里面找到了纸胶带将手机的前后摄像头与电脑的摄像头都全部粘了了起来。

“你可以随便看她的笔记吗？包括她原创法术部分的内容？”程洋并没太在意他粘摄像头的动作，反而又问起来了双跃笔记的事情。

季谷涵这次没有通过手机回复她，而是直接的“嗯。”了一声。

找到了——

嗯……按照笔记上的说法，陈雪的死亡如果被判定是与缔约原因的主体是无关的话，那则不算是未完成缔约内容。

现在想想，他好像只就只是就关于甄明兰欲加害陈雪的事情与陈玉山进行了缔约，并未提及后续事情，这样看来的话，他应该不算是未能完成缔约内容……

季谷涵将笔记本合上——

看不出来，关于缔约的事情还蛮麻烦的，如果不小心行事的话很容易就触碰到规则……想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规则也是为了限制渡使和鬼差过度干预人间的事情吧？

看来不能继续随便的与人缔约了。

“我有个事情比较想问你，”手机屏幕再度亮了起来，“你真的不知道许双跃去了混沌境了吗？”

混沌境？

季谷涵的神情虽略微有些紧张，但却依旧拿起手机在记事本上明知故问的回复道，“你们现在有她的消息了？她去了混沌境？”

“没有，”程洋先消除了季谷涵打上的字，而后回他，“但她可能是会去混沌境的，如果她也去了混沌境的话，那他们与修灵法会有关系的可能性则又上升了。”

季谷涵觉得并不好告诉程洋，她已经完全猜偏了，所以便没有回话的删除了自己在记事本上的留言，而后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去洗漱去了。

程洋……为什么一定要怀疑许双瑜许双跃他们呢……比起这两个人，明明双跃爷爷的嫌疑更大的吧。

季谷涵一边想着一边的在洗脸盆里打着水，急速的水流在冲撞在盆底之后翻起了几个水花，而后约滚越大的充满了整个塑料盆。

有些走神的季谷涵连忙关闭了水龙头，而后却蓦然抬头看见，盥洗池前的镜面上用马克笔写着字，“晚两点，学校钟楼。别带手机。”没有落款，但依旧是熟悉的时间地点以及熟悉的……

出现方式。

是驭识？

他来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周围的！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厌恶在作怪——

季谷涵在看到字后下意识的迅速扭过头来，却将正好围着浴巾拿着肥皂从浴室中出来的赵时成吓了一跳，“卧槽，你这他妈忽然回头一下吓没了老子半条老命……你这干么呢你？”他的眉头蹙的很紧，眼睛下方有些明显的青黑，很显然是长时间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确实，他自得知陈雪去世的消息之后，便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季谷涵看了看他再回过头去看镜子，果然没在见到镜子上的字。

“刚刚这边有个蚊子。”季谷涵顺势在自己的耳边擦了一下。

赵时成不疑有他，反而提起了陈雪的事情，“对了，你们有没有特别厉害的灵媒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还准备将陈学姐的灵魂召回……生前没有帮上什么忙，现在她都死了……也要看看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吧——我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

“行，明天我和胖子我俩给你联系一下，人家要是愿意的话，你们单线联系商量见面时间什么的。”季谷涵点点头，并准备回去便去群里给萧贺发消息。

“行的。”赵时成点了点头，便拿了自己的东西回屋去了。

而季谷涵也在简单的进行了洗漱之后进了屋去，并取了自己的手机给萧贺发信息。

对了……

刚刚驭识留给自己的消息说……不要带手机？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确实，驭识说的没错，手机原本就不是什么安全的设备，现在有了程洋之后更是不安全了。

程洋再怎么表现的对当年的鬼神们与众不同的亲近，但到底还是地府的人，说白了如果带着手机从事一些活动的话，恐怕还真的很不方便。

原本有一个神出鬼没的驭识时常在他身边出现也便算了，现在又多了个无处不在的程洋……这两个无孔不入的家伙真是想想就让人感到很不耐烦……

被监视的生活是没有隐私与尊严可言的，得想想办法摆脱他们。

季谷涵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手机在群中说了刚刚赵时成委托他的事情，而后讲了声告辞之后就将手机放进了抽屉里。

驭识那边……用许双跃送给他的灵使多防着一点的话还是防得住的，而且看得出来——他应该时常负责帮助许双瑜传递消息，所以如果彻底将这个家伙防住的话，难免会使许双瑜失去向他传递的一个途径……所以驭识这边姑且还可以先放放。

至于程洋这里……

没有手机的话，联系都会是一个困难的事情……想摆脱她倒是有点难办。

季谷涵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许双跃留给他的法术书爬上了床铺——他记得双跃和稽夏之前经常玩一些传音的伎俩，或许学一些相关的符箓法术可以克服没有手机的通讯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