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邵仰头喝尽碗里的药汁,眉头皱的厉害。
苏涵打趣的瞧他,耶律墨则沉稳的端坐。
“怎么?没看过美男喝药?”龙邵苦涩开口。
苏涵大笑,耶律墨也透了隐隐笑意。
“不是没见过美男喝药,是没见过这样的美男喝药。”苏涵笑着说。
耶律墨接话:“病美男!”
苏涵笑的更厉害。
龙邵的脸又黑三分,暗自埋怨自己交友不慎。
任谁都想不到,东阳七王爷,北辰霸贵豪,西月二王子会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而其中穿针引线的便是白小然那个大活宝。
白小然祖上三代都是偷,打小受耳濡目染家族行当,难免女承祖业,便自幼立志要光宗耀祖将家业持久传承,只要一逛街,看见喜欢的东西定要整到自己的荷包里,哪怕是人。
于是,她瞧上了耶律墨,耶律墨她是没本事偷到,可她有本事偷他别的呀!耶律墨睡觉,她偷走耶律墨衣服,耶律墨洗澡,她偷走耶律墨衣服,耶律墨练功,她偷走耶律墨衣服……
终于,耶律墨爆发了,赤身裸体的蹲在水里对着坐在房梁上偷看他的白小然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小然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我要当你媳妇!”
耶律墨哑口无言,看着这个除了胸部其余皆是小丫头片子的白小然煞是苦恼。
拒绝,偷衣服,拒绝,偷衣服……
终是在某一天,耶律墨和白小然约定,若她能偷到让他永远都离不开的宝贝,他就让她当媳妇。
可偷什么好呢?想来想去,便想着偷几样稀世珍宝给他,指不定他就喜欢的放不下呢?
再于是,龙邵的白龙骨扇,苏涵的暖玉紫坠就都落到了白小然手里。
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异宝,龙邵苏涵岂容自己逛了个街就丢掉,便四处追白小然这个偷,哪怕不为宝贝,也要撒口气。
追了个苦,终是追到了白小然,小德性躲在耶律墨后面眼泪汪汪的瞧的他俩就是下不了手。
最后归还宝贝,耶律墨摆宴一聚,三人相见恨晚,又都是愿弃荣华逍遥山水的自在人,当下就对着黄天厚土结拜兄弟。
至于白小然,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偷衣服。
“倾儿可对你说她何时去西凉?”龙邵开口,虽是平静,却逃不过苏涵及会察言观色的眼。
苏涵摆摆手,“不知道,她说她有事还没安排好。”
龙邵眸色凝重,低头思索。
“邵兄弟,你可想过龙景为何让你来做这东阳将军?”耶律墨严肃开口。
龙邵不语。
“龙景与西月交战多年,我虽是不论政事,却也明晓龙景作风。他最懂用人无疑,疑人勿用,如今对他来说,唐倾怕是早成了疑人。而你的爱意明显,龙景又岂会察觉不到,让你成了将军,便是侧面断了你的念想,试问有哪位帝王及他的满朝文武会同意宰相嫁给将军?若在一起,军权政权就等于拱手让给了唐家,大权旁落,这是叫龙戈坐等造反吗?”
话说的一室寂静,龙邵眉头皱死,俊美的脸上染着薄怒。
苏涵揶揄的拍了两下龙邵的肩膀。“真不知道你有那个用心良苦的哥哥是好事还是坏事。”
龙邵正色,抬头便道:“无论如何,我龙邵此生想要的,唯有唐倾。”话语强硬,幽深的眼底透着的坚决足以震慑旁人。
耶律墨大腿一拍,叫了句好。
苏涵一个眼神杀过去,瞪了眼耶律墨,又杀了回来,瞪着龙邵。“要什么要?唐倾现在是铁了心的嫁给龙景,手上更有圣旨撑腰,你醉酒发狂上了人家没死那是好命,像她那样刚烈的姑娘,最好放手,免得得不偿失。”
龙邵苦笑着摇头。
耶律墨开口:“那又如何?大不了抢过来。”
果然是西月人啊!骨子里带着西月的蛮劲。
龙邵依旧苦笑摇头。“她如今拿到圣旨却还未启程,想必定是和王哥定了约定,否则王哥不可能赐婚,我们就盯着点,莫要出了什么茬子伤了她。”
耶律墨点头应允,苏涵吹胡子瞪眼却还是点了头。
“墨墨……”清朗的女声传来。
耶律墨猛然跳起,白了脸说:“我要先走了,不要说你俩见过我。”
苏涵一把拽住,一脸欠揍的问:“怎么滴个情况啊?墨爷!不说就甭走!”
“你休想知道!”
龙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扯开嗓子大喊:“白……”
耶律墨连忙捂住龙邵的嘴,心里的那个悲愤的啊。“昨个小然偷做了糕点,实在是太难吃了,我就全给倒了,她差点把房子拆了,非要我洗澡给她看。”
最先忍不住笑的是苏涵,笑的前仰后合,龙邵也笑的眼泪直流。
“墨墨……”
耶律墨也来不及发火,赶紧就从窗子翻出去。
翻出去不足半刻,白小然就推门而入,双手插腰问他们:“他人呢?”
两人齐齐摇头,可他们的手……齐齐指向敞开的窗户。
白小然明了,用力点头超他俩竖起大拇指,然后也翻窗追去。
损友损友,不损何为友?苏涵止了笑,对着龙邵一抱拳,悠悠哉哉的说:“您老人家养着,小生约了香香逛街,先告退喽。”扭头脚步轻快的离去。
龙邵原本嘴角的笑一点点消失,俊朗的脸上失了生气。
白小然与耶墨,烈香与苏涵,而他……望着倾儿。
真的只能望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