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热烈的阳光穿过席士顿酒店昂贵的柔光玻璃，照进顶楼的休息室内，变得温和而柔软。

窗台上那盆名贵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沁人的馨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和美。

在房间外面等待着的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房间里竟然上演这一场激烈的辩论赛。

...不，是白清在给大天使上课！

"那又怎样？你们还是被影响到了，而且你自己也说过效果拔群的"

白鸟楠忍不住反驳道。

白清点点头，道：

"确实，我们当时都被影响了，在情绪上没有丝毫的反抗欲wang，但是我们也拥有灵力，能够察觉到大天使在使用灵力技能迷惑我们，甚至许多小技能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效果。

就比如大天使在行刑时，一棍打爆头颅后，我们看到的是圣光，我那个经历过二十年前动乱的老师还表示过惊讶，说灵界竟然学会打马赛克了。

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大天使真得是为了照顾我们，那斩首示众的意义又在哪里呢？于是我就问了学校里打扫卫生的老伯。

你猜，他看到的是什么？"

看着白清似笑非笑的面容，白鸟楠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应、应该是血花四溅，血水如同溪水般汩汩而下。"

"没错，和老伯形容的一模一样。"白清莫名地笑了起来，"这应该也是大天使们在二十年前留下的经验吧，用灵力组成的障眼法制造更加恐怖血腥的画面，以达到足够的震慑力，只可惜，这种小技能只能骗骗普通人，在灵界侦探眼里便全部现了原形。"

白鸟楠的脸色愈加难看，阴沉无比。

毕竟作为身份尊贵的大天使，被一个人类如此打脸，心中有不爽的必然的。

但是白清的话令他心服口服，除了用大不敬来搪塞以外，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途径。

"所以无论是下达命令的大天使，还是执行命令的大天使，他们所做之事都是多余且错误的。"

白鸟楠主动替白清说出了结论，这是在维护大天使甚至是灵界的最后底线。

"不，也不全是错的。"

"什么？"

白鸟楠疑惑的看向白清，他又在心中仔细回忆了一下，所有的行为都被白清分析完了，他们还做过什么吗？

"你们没有杀死校长陈炳生返聘回来的教官，这是导致人界恶魔袭击国考考场的企图无疾而终的最大原因之一，其实令人界恶魔计划流产的不是我，而是全体教官以及他们带出来的学生们！

教官们带着学员出动，刚被革职的官们实战经验丰富，而且都是有资格守卫灵界大使馆的精英，他们的出动，使得多比市人手不足的问题得到很大程度的弥补，这也是为什么恶魔在多比市投入的力量最多，得到的战果却远不如其他城市的原因。"

白清认真的看着白鸟楠的眼睛，缓缓地道：

"如果可以，请您一定要帮我转达对那位行刑的灵界大天使的谢意，是他坚持违抗上级命令，没有斩杀那些被返聘的灵界侦探，为我们人界保存了一丝希望的火种，让我们可以凭借这星星之火，发展成燎原之势，可以与壮大之后的人界恶魔抗衡！"

白鸟楠被白清的言语所感动，心中激荡不已，眼圈竟然微微泛红，他连连点头道：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转告，相信他听到你的肺腑之言后也会被你的话感动......咦，你怎么知道是行刑的大天使违抗了上级的命令？万一那位上级的命令本来就是只杀掉校长呢？"

白清似乎早就预料到似的，轻笑道：

"没有杀掉被返聘的灵界侦探，就意味着你们也认为校长的行为是正确的，哪个上位者会做出如此自相矛盾的打脸命令呢？"

白鸟楠恍然。

白清说的没错，下命令的大天使不会做出自相矛盾的决定，只有命令者和执行者意见不一致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知道这些话被一个大天使听到会发生什么吗？"

白鸟楠言语间带着威胁，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没想到白清好像没听到一般，依旧保持着自信的微笑，看着白鸟楠道：

"尊敬的大天使阁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那天去行刑的大天使吧？"

"这也是分析出来？"白鸟楠不敢置信地道。

"不，这是我猜的。"

"猜的？"

"嗯，如果您是那天行刑的大天使，那么我只是道出了您的心声而已，这里没有外人在场，大不了您警告我一番，让我不要到处乱说；而您若不是，那我无论如何求饶您也不会放过我的。"

白清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

"今天还是冲动了，可是刚才许多话憋在心里，实在是不吐不快，之后察觉到时才发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您也没有阻止我说下去，我才硬着头皮想赌一把。"

白鸟楠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后，才看向白清，眼神锐利地道：

"这些事你不许再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老师！你能做到吗？"

白清如释负重，笑容无法抑制的在脸上绽开，他重重的点头道：

"明白！"

白鸟楠点点头，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说道：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接着道：

"这是我准备在授勋仪式上授予你的勋章，上面被我加持了一个【大驱魔术】作为奖励。它可以帮你持续抵御恶魔之力的入侵，直到里面的灵力消耗完。"

"大、大驱魔术？"

白清心里一沉，抵御恶魔之力的入侵，这在其他灵界侦探看来绝对是防御神技，可是自己还是半个恶魔之躯啊，这要是带在身上，那可怜的魔核非得自爆不可。

"本来我现在过来见你就是想教你怎么使用这枚徽章的，可是现在，我却不想把个奖励给你了。"白鸟楠手一挥，便抹去了徽章上面的技能。

白清听到这里提起的心才放下，连连点头道：

"是，小民说了这么多大不敬的话，是该受些惩罚。"

"现在知道自称小民了？刚才指着鼻子教训我的胆子呢？"白鸟楠冷笑道。

"不过...谁说这是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