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身上的男人压着我。
下面像是被贯穿身体的剧痛。
“啊……小妹妹你……好可爱啊……真是太可爱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被他用胶布捂住了嘴巴,想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仓库的门,“嘭”地一声开了。
“蛮子!蛮子!快走,情况有变!”一个人影从外面慌张地走了进来。
蛮子停了下来。
“王哥,怎么了?”他说。
“有警察来了!我们赶紧走!”王哥气急败坏地说。
“现在就走?”
“是啊,你……你在干什么?”
王哥看到了地上的我。
“你有病啊!这要判刑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蛮子站起来提起了裤子,“没事的,警察没办法对我怎么样的。”
“就你命硬。别废话,快走了,我可担不起。”王哥收拾好东西,赶紧先走了一步。
蛮子也在收拾着,不过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样子。
临走的时候,他又转头看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我一眼。
贪婪而饥渴的目光。
“小妹妹,再见了。”蛮子拿着手机又对我的身体一阵拍照。
然后,他才笑着满足地走了。
空旷的仓库里没有动静了。
我的手脚冰凉,浑身瘫软没有力气。
忍着强烈的疼痛和眩晕,我还是试着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都是。
这是我的血吗?
为什么我会流那么多的血。
我想动弹一下自己的双腿,却发觉已经没有一丝知觉了。
“呜……”
眼角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喉咙里难受得好像被堵住了一般。
逐渐麻木的疼痛。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外面有人的声音。
“请冷静一点,不要激动。”一个男人好像是在劝慰。
“你刚才瞎说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妈妈哽咽地说。
“我们真的尽力了,现在能保住她的性命都已经是万幸了。虽然很难接受,但你女儿今后……真的没有生育能力了……”
生育?
那是什么?
睁开眼,我看到的是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
拉上的窗帘,透进来微弱的光亮。
这里是医院吗?
是在一间病房里吧。
床头上,有一棵新鲜的花束,像是停留在了正盛开的时刻。
病房外的哭声渐渐远去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现在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
甚至还有点开心。
原来妈妈,也会为我哭啊。
……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门外轻轻地敲了敲。
我转过头,看到是爸爸悄悄地推门进来。
“天天,你醒啦。”爸爸对我露出了微笑。
我看着他只是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他提着东西,走了过来。
“哎,今天天气不错呢。”爸爸拉开了窗帘。
暖暖的阳光照了进来。
“你饿了吧,要吃点什么吗?”
爸爸坐在床边,把包放在了膝盖上,然后取出了一个苹果。
“吃苹果吧,怎么样?”爸爸对我笑着,眼角都挤出了以前没见过的皱纹。
我看向了窗外的阳光。
爸爸的话并没有什么吸引我回答的力气。
我其实也不怎么想吃东西。
我更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房间。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我小声地问。
“现在还不行。”爸爸削着手里的苹果,“你现在还不能走动。”
“爸爸,我得了什么病了?”
爸爸手上削着苹果的动作停下了。
“你……没什么病。”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然后继续削着苹果。
“你身上还痛吗?”爸爸问。
“小腹那里还会痛。”
“没关系,再过段时间,你就能出去了。”爸爸把削好的苹果切片递给我。
“吃吧。”
苹果伸到了嘴边。
我张口吃了下去。
“甜吗?”爸爸又问。
“甜。”
……
又是病床上的一天。
但是都只有爸爸会来看望我,爷爷奶奶和妈妈却并没有来。
“咚咚咚。”
门敲着。
然后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陌生男人。
“请快点出来啊。”旁边的护士对他说。
“恩,好的。”那男人点点头,然后把门关上,走了过来。
“我叫黄远,是一名警察,小朋友,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他坐在床边问。
“好点了。”
“恩,你那天知道那些坏人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那……你也没有听到他们之间怎么称呼的。”
“王……哥……好像还有……”
脑中突然地剧痛,我忍不住抱住了头。
“喂!小朋友你怎么了?”黄远紧张地站起来靠近了我。
“蛮……子……”我咬着牙忍痛说了出来。
“天天……”
好像是谁在念着我的名字。
我手上的指甲快要陷进了肉里。
“护士!护士!”黄远急忙朝外面大喊。
门开了。
“怎么了?”护士跑了过来。
我紧闭上眼睛,脑子里越来越昏沉。
……
不知过了多久。
当我醒来时,看到爸爸也在病房里。
爸爸的旁边还有一个医生,正翻着一本册子。
“你看。”那医生指着手上的册子给爸爸看,“还有这里,她的情况现在不太乐观,从家族史上看的话,你女儿现在是属于比较危险的了,接下来一定好好静养,不要再受刺激了。”
我朝别的地方看去,手上连着一根针管挂着点滴。
“这一段时间先用药物治疗,如果顺利地话就行了,但如果没有效果你可能还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精神方面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也没法说明具体就一定就会发生什么,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的。”
我看着瓶子里一点一滴滴下的药水,又有了睡意……
……
“天天……”
我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听到了一个声音。
“天天……”
我朝自己的身后看去。
一个人拿着绳子绑住了我,然后被他捂住了嘴巴。
“啊……啊……”他喘息着,撕扯着我的衣服,又把我摁在了地上。
“天天……”
声音忽然由远及近。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那个男人的身上破开而出。
“天天……”
黑影子蠕动着扭曲成了一个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