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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没有想到自己会拥有独立的卧室，虽然比在家里的时候小很多，这已经让她喜出望外。床上放着一身干净的换洗衣服，另外一身是蓝白色的制服。

她终于成了一名文官，不用回家乡被人嘲笑了。

艾莉卡抱着新衣服倒在床上不安地滚了两圈。

倒是琳，她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要去王都的事情呢？她们短暂的友谊就以上下属的方式到头了吗？

她也很想去王都啊……

艾莉卡把信封举到面前……不过，首先，她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心情不错啊，大小姐。”

声音很近，很熟悉。艾莉卡扭过头，看着红袍小丑坐在她的床边，脸上换了一副不哭不笑的新油彩。

“你——”

艾莉卡尚未发出声，就被对方捂住了嘴。更不妙的是，此时她躺在床上，力是从上面施压的，她根本挣扎不起来。

这个小丑果然是坏人吧，偷走了胸针还夜闯了总督府，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更坏的事情吗？在她尚未注意的时候，身体已经在发抖。

“抱歉吓到你了，小人并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只是听说和小人一起乘坐马车的两位小姐中有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西海总督莫勒里耶伯爵夫人啊！没想到真人如此年轻……也是，她守寡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前公主的女儿，没有封号的公主殿下。小人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跑了进来，结果和侍卫纠缠了半天才找到你，不过……”他看看四周，“就算是个上级贵族家的小姐，就住这么点大的屋子也太寒碜了点吧。虽然小人知道总督是个很吝啬的人，也没有多少实际可以作为收入的采邑，但她传说还是挺懂得享乐的人，怎么屋子里都空荡荡的。”

身体很近，姿势也很尴尬，艾莉卡能从对方身上闻到一点点香草的味道。一个小偷大恶棍会喜欢这种甜味？他要压住自己到什么时候？还有刚才这话是表示，他把自己当成琳了？

艾莉卡疑惑地看着对方，眼神犀利，小丑盯着他看了几秒，噗嗤一声笑起来：

“抱歉抱歉，不捉弄你了。小人知道你不是总督大人，只是你在马车上为那位伯爵夫人说话实在是太有正义感了，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真正的总督是当时你边上那位戴着头巾的小姐吧。”

小丑松开了钳制，艾莉卡就从床上跳起来，她背抵上门，做好了随时跑出去叫人的准备。

“为什么要偷我的胸针？而且闯进总督府来是要做什么？”

小丑扳过椅子跨坐在上面。

“都说了，我是好奇。一个下级贵族家的女孩为何会有王室级别的珠宝在身上，小人对此非常的好奇……”

“这和你无关吧。”

“是的，所以小人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且并没有占为己有。”

艾莉卡想到白天和琳爬上爬下找鸽子的经过，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小人想那位总督大人对宝石也很好奇吧。”

“我告诉琳胸针的来历了，正因为告诉她了，她才来帮我找的。”

“真的是这样吗？明明瞒着你很多事情呢……比如说蓝宝石作为欧瑟法尔王室的象征之一，每一枚都是从祖先手中传下的，除非是血亲与配偶，蓝宝石不会赠予外人。那么问题就来了，大小姐，你的这枚蓝宝石是从谁手里拿到的？是哪位王公抱着丢掉爵位与性命的危险将它送给你呢？”

“丢掉性命？有那么严重吗？”

“有那么严重的奥。”

艾莉卡听言，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而这样的反应，让红袍小丑非常满意。

“啊，抱歉吓着你了。其实这几年北地的宝石矿还是一直有出产蓝宝石的，说不定只是一般贵族或者富人家打造的。也有可能是属于以前嫁出别国的王室公主，其后代拿来挥霍送给了你。都有可能欧，可不要放弃，说不定哪天，那个把它送给你的冒失鬼会再次出现。”

就像是变戏法，红袍小丑的手上拿着那枚胸针。艾莉卡赶紧摸摸自己的口袋，果然又空了。

又一次，胸针被这家伙摸走了！

在艾莉卡气得快要哭出来的眼神中，红袍小丑将胸针放回到床上。

“既然是贵重物品就要更慎重对待，这样太容易被偷走了。那么今晚就打扰到这里，我们有缘再见了，大小姐。”

小丑打开了窗，从三层楼高的地方跳下了去。

艾莉卡终于可以松开背在身后抓着门把的手，她摸到了自己身后，长衬衫早就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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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的红袍小丑翻出窗子后，像来时一样，顺着墙壁攀爬向上。宿舍楼的高度要远低于周围的建筑，他自在地躲过巡逻卫兵的视线，在天花板上跳过，最后沿着雨水管道落下。

他的脚刚踏上土地，就有人向他打招呼。

“晚上好，小丑先生，这是刚表演完专属节目吗？”

小丑沿着宽帽檐向上看，宿舍楼隔壁是总督办公楼，某个未开灯的房间阳台上倚靠着一个人。黑色的长发披散在黑色的长制服上，随着夜里的微风轻轻飘散。

小丑脱帽行了滑稽的大礼。

“晚上好，公主殿下。小人还在想人才济济的骑士团怎么会如此大意让一个‘外人’轻易地潜进来，没想到是公主殿下故意通融的。小人真是失策了。这么晚了，您这是还在工作吗？还是在和男人幽会？小人则是刚去向一位小姐表达了白日里的歉意和给予善意的提醒。”

“在等幽会的男人出现，这样的夜晚总是很难熬的。”

“寂寞的公主殿下，小人能为您做什么来为您排遣呢？”

琳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想了一下才说：“那就让小丑先生来猜猜看，我现在最想从小丑先生身上得到的东西吧。”

小丑一下子不笑了，甚至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如果小人给予了公主殿下那样东西，公主殿下今天会放过小人吗？”

“我会考虑。”琳这样回答。

小丑突然立正，语气也变成正常的样子，他说：“殿下，今晚与您见面的男人名叫杰克·鲁比（Ruby），希望您记住这个名字。下次再见时，将会是在阑珊灯火中，请您不要认错。”

“已经收到了。”琳的这句话是一个信号，文森放下手中的燧发枪从阴影处走出来。

小丑最后行了一礼，迅速地从空无门卫的哨所消失了。

文森重新点了灯，昏黄的灯光下，面前的少女撤掉了假发和脸上的伪装。他是一位相貌平平的男性。

“要通知总督吗？”

“暂时不要。”文森只说了这一句，便回到之前暂停的工作中去了。

PS:下一章进入学院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