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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莹!你听到了吗?爸爸在呼唤你。”徐师傅撒着热泪凝望着这小小的木牌:“你为什么不答应?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

“小莹,我们再也看不见你了。”大皮沉痛地说:“节哀吧,大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罗滨生哭泣着:“小莹!你死的好惨呀,我没有把你救上来,我有一肚子话没跟你说呢。”

“我的孩子,没想到你能有今天哪,爸爸伤心透了。”

大皮在旁边劝道:“滨生,你已经尽力了,别难受了。”

徐师傅拉着罗滨生的手:“是小莹的事连累了你,害你到这种地步,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说罗滨生是判国投敌分子,打死我也不相信。”大皮愤愤不平的讲道。

“这是命运不公呀。”罗滨生胸中涌动着悲愤之情:“同样是为了抢救国家财产而牺牲的,可徐小莹的死却轻于鸿毛。”

“黄泉路上无老少,小莹走的太早了,太可惜了。”

罗滨生说:“徐师傅,小莹的奶奶病好了吗?”

“她的奶奶患的是肝癌,查出来已经是中晚期了,小莹遇难的事,我们一直瞒着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人悲哀呀。”徐师傅呆呆看着远处的江水,脸庞痛苦的抽搐着。

他们三人默默肃立在孤零零的坟墓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山岗上的千百颗小树也仿佛在静默致哀。

离开了墓地后,徐师傅用右手一捋左腕袖口,光闪闪的手表露出来,他摘了下来戴在罗滨生手上,手表带着大叔的体温,让罗滨生心里暖乎乎的。

他说:“这是我给你买的新上海表,你送给小莹的表我把它留作纪念。”

罗滨生看着手腕上的全钢表:“行,我会好好保留它的。”

徐师傅说:“滨生谢谢你对小莹的关照,你岁数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走好呀。”

“上珍宝岛前线我们都没退却,这批判会可真要命,当着大伙的面,跟过去斗地主一样。”大皮感慨道。

“真不明白知青还整知青,大皮你们北京青年挺够意思的。”罗滨生皱着眉头睨了他一眼。

大皮说:“人和人不一样,咱俩是生死之交的哥们儿,多个脑袋差个姓,什么时候也不能落井下石。”

“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可他们整的就是战友。刘卫东、二毛子我从来没有作过对不起他们的事,而如今却反目成仇人。”罗滨生不解地说。

大皮气呼呼的说:“这些人都不如小狗,为了几根骨头去出卖自己的良心。”

“你们以后不要在众人面前评说朝政,图一时的嘴上痛快,要知道祸从口出。”徐师傅嘱咐着。

小狗瓦沙仰望着主人,眼睛里充满了同情,罗滨生蹲下去搂着狗的脖子,瓦沙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着他的脸颊。

“瓦沙不能和我相伴了,我真舍不得离开它呀。”罗滨生抚摸着狗的脑袋。

“瓦沙是我们北京知青的救命犬,我们会好好照顾它的。”

徐师傅拍着罗滨生的肩膀:“孩子,以后有事给我来信,你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大皮说:”滨生,你到新的连队后,我一定抽空去看你的。”

这些不幸的事情让他们三人非常伤心痛苦,但是以后的日子还得过,因为无路可走。活在这个时代里,我们最害怕的敌人不是美帝,也不是苏修,而是自己身边的人,我们必须承认,“战友和同志”才是不得不提防的人。

时隔数日,罗滨生因不适合在边疆工作,被“清边”调到别的连队。这个连队是地处内地三江平原的一个村落,连里将罗滨生安排到畜牧班喂猪,他和当地青年汪立柱、傻丫头负责40多头猪的喂养,每天的工作是打水、挑食、扫圈除粪。

早上,猪舍里到处弥漫着猪屎气味,饲料间静悄悄的,汪立柱低头抽着蛤蟆烟,那团团的烟雾熏得呛人。傻丫头靠着墙啃着苞米棒子,罗滨生坐在一边陷入沉思默想之中。

“罗滨生,你今天需要清一次圈,还要挑二十担水。”汪立柱吩咐着,他矮矮的个子,结实得像头牛,满身的烟味。

“好,没问题。”罗滨生拎起水桶、扁担走出畜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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