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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闺女有花戴,

我爹有钱不能买,

因为我是个秃脑袋,

买来花儿没处戴,

哎嗨哎嗨呀——

没呀没处戴。”

他一边唱着跳着,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精光的头,他看大伙儿笑得合不上嘴,又唱上两句:

“秃子不要笑和尚,脱了帽子都一样。”

罗滨生说:“兵兵你不是带着笛子吗,来个‘独子’笛奏。”

赵兵兵从兜里掏出笛子:“吹得不好,让你们见笑了,吹什么?请报幕。”

“北京的金山上,”“太阳最红,毛X席最亲。”

一曲曲悠扬悦耳的笛声,飞进人们的心底,飞向岛上郁郁葱葱的树林。

“下面请我们四条腿的朋友‘瓦沙’表演节目。”赵建军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号斯”罗滨生命令小狗趴下后又说:“都拉斯。”

“瓦沙伸出一只前脚与罗滨生握手。

“敬礼!”罗滨生站起身来喊道。

小狗瓦沙便后腿直立起来,举起前腿舞动着,尾巴摇个不停,大家齐声叫好。

赵建军拍了拍手说:“下一个节目集体跳忠字舞。”

大家斜出弓步,右手高举红宝书状,左臂曲于胸前边唱边扭动着:“毛X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呼儿嘿呦,毛X席还教导我们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呼儿嘿呦,毛X席的手一挥,挥到哪里我们到哪里,呼儿嘿呦,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呼儿嘿呦……”歌曲唱至结尾时,大家紧握双拳表示扎根边疆一辈子。

罗滨生握住狗的前腿,然后脚步轻缓,小狗随之后脚点地,不断移动步子也跟着跳了起来。

这时,由远而近传来了马达声,刚才见到的那艘军舰又游弋来了。

“可能是老毛子在瞭望塔上看到咱们来到这里了。”

刘卫东提醒着:“这里是中苏争议岛,不是随便上的,这是政治记律。”

大皮振振有词地问他:“你知道什么是主航道中心线?这个岛基本位于江中心,也不是他们的领土。”

刘卫东责问:“珍宝岛地处主航道我方一侧,那还打仗呢?”

“指导员说过,边境无小事,事事通中央,事事连国际,走吧,要不该摊事了。”罗滨生告诫道.

这时苏联军舰上的扩音喇叭里传来哇啦哇啦的俄文喊话声,紧接着是一遍又一遍的汉语广播声:“严厉警告,这里是苏中两国边境的争议岛,请你们不要上岛,请你们停止一切非法活动立即离开,否则你们将承担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这就是神秘的国界,这就是中苏冷战时的国境线,知青们听罢悻悻离开了江心岛。

麦子黄了,麦子熟了,平整的麦田像江面,夏风吹来麦浪滚滚。到了开镰收割的季节,可是连续多天的雨水,接着又是时晴时雨,机车下不了地。兵团战士们只好拿起镰刀面对那铺天盖地的麦子,几天来的“红七月”会战,把知青们累得筋疲力尽,人仰马翻。

天刚麻麻亮,大家穿着雨靴在5号地头一字排开,这块地长的看不到边,地里又是水又是泥,大伙儿叫它“水泥地”。老排长开始排垄,一个脑袋三条垄,为了调动积极性,今天自愿组合,罗滨生与徐小莹搭伙儿,一帮一,一对红。罗滨生抱四条垄开趟子,捎带打腰子。徐小莹抱两条拢垄,连割带捆麦子。

麦田没过人腰,沉甸甸的麦穗有三寸多长。罗滨生猫着腰,左手揽过麦子,右手挥镰齐根割下,“嚓嚓嚓”三下四下就是一捆。当他窜出三十米远的时候,手脚麻利劲没有了,只感到腰酸背痛,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他直起身,双手掐着腰,回头看见徐小莹在后面蹲着割麦子。当他回头看的时侯,她也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像醉了一样。

“小莹,别落下,快点割。”他顾不上直腰了,又往前赶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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