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十九章 花容易谢,浮生谁能一笑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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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喂不饱的白眼狼。

折腾了一夜,次日薄荷醒来的时候便已是中午了,阳光从窗外斜斜的照射进来,铺了一地金色的光。

枕边空空的,还留有玄色残余的味道。

薄荷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半眯着穿衣裳,刚穿好准备下床的时候,便看见神清气爽的玄色含笑走了过来。

“我们回天界吧。”用仅余的右手将薄荷拦进怀内,玄色提议道。

“回去?”薄荷蹙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也对,到了天界更方便你养伤。”

“这倒是其次。”玄色嘴角微扬,紫色的眼仿若轻烟:“只是是时候带你这寒蝉宫的女主人去看一看自己的家了。”

“你是说寒蝉宫?”薄荷两眼一亮,立马来了精神,那座纯紫金打造的宫殿她可是垂涎好久了,可是因为一直有天兵天将把守的缘故,她并未能近看。

据说那座宫殿的主人很是神秘,在天界的地位很高,没想到居然是玄色这家伙的。

不过,此时薄荷才想到一个很重要滴问题……

“玄色?你说寒蝉宫的女主人是我?”

玄色点头,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不是你还能有谁,待我们成亲之后便会正式入住寒蝉宫。”

“你的窝不是在昆仑山吗?还有,我记得好像没说过要嫁给你。”

玄色微笑,眼神暧昧的瞟了一眼床上那抹艳丽的红色,接着又瞟了一眼满脸写着‘厌恶成亲’的某人,然后慢悠悠的开口道:“天界上神在未成亲之前都会在各自的直属仙山修炼,待成亲之后便会搬入天界各自的主殿重新修改仙籍,然后再参与三界大事中去。”

“至于嫁与不嫁这个问题嘛。”玄色的笑容开始有些意味深长了:“我记得昨日便已讨论过了,没有再说的必要。”

薄荷俏脸一红,蓦然想起昨日玄色的话,女人的话一直都要反着听,就算你说不,我也会当你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第二个,答应我。

“更何况……”玄色继续温吞道:“你有必要为你昨日一时冲动而把本上神吃抹干净的事负责。”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么?

什么叫她把他吃抹干净?这不摆明了颠倒是非黑白么?瞎猫遇上死耗子都还要讲点道理的好不好。

“这太阳还没从南边出来吧。”薄荷微扬着下巴,斜睨着玄色好看的侧脸说。

“这由不得你。”顺手将一份印有金龙文印的锦帛放到了薄荷手中,玄色淡淡道:“这是今早玉帝派仙鹤送来的赐婚令,让我们今日回天庭,择日完婚。”

薄荷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锦帛,又看了看玄色,开始咬牙切齿的道:“你倒是说说,玉帝那家伙是怎么答应你的?”

“也没什么。就是说你身怀六甲,快临盆了……”

“……”

之后便被赶鸭子上架的压回了天界。

寒蝉宫的对面便是离烬与白晨的宫殿——雪浮宫。

有时候站在大殿之内便能轻易看见对面院内大片大片雪白的梨花。

回天界之后玉帝便让月老挑了良辰吉日,让她与玄色尽快完婚。

玄色对她真的好得一点都没有话说,但面对他的时候,她却总有一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玄色是所有天庭女子梦寐以求的那一类男人。而她如今便要成为他的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数一数日子,玄色离开天界与离烬一起去北荒与解决阿修罗族的战事已是半月了,眼看还有两日便是她们的婚期了,但却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①阿修罗,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众神之一。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①资料来源百度百科)

阿修罗一族,除了直系皇族的男子,其余大多青面獠牙,面目丑陋。但女子却不分等级皆明眸皓齿,美艳动人。

阿修罗一族窥视天界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年都会在北荒与天兵天将展开几场大规模的战争,双方胜败难分,死伤无数。而近日在他们回天庭没多久之后,修罗王便带了十万修罗兵再次挥兵北下了。

十万这个数目在历年战斗中都是不曾出现过的,而先如今北荒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三万。玉帝便让玄色与离烬各带五万天兵天将从东荒与西荒对北荒进行全面包围。

北荒内的兵力在短短几日之内便被阿修罗族瓦解,而玄色与离烬的天兵天将也将北荒重城摇光城完全包围了起来。

战争一触即发,第一日,天界胜,阿修罗族败,从摇光城退出重新占据易守难攻的开阳城。

第二日,天界胜,阿修罗族败,从开阳城退居玉衡城。

第三日,天界胜,阿修罗族败,从玉衡城退居天权城。

第四日,天界胜,阿修罗族败,…………

阿修罗族就这样边战边败,终于在第七日的时候被逼退到了北荒最边缘的天璇城。

然后战局开始扭转……

首先修罗族先爆发了先前所隐藏的实力,接着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又有大批夜叉突然从地底钻出。十万天兵天将本来在前几日不断的胜利中就显得有些焦躁,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很快被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但好歹带兵的是离烬与玄色,所以两人很快被控制住了战局。但这一战,天界扔损失了万余将士。

第七日,阿修罗族胜,天界败,双方僵持于天璇城。

第八日,第九日,……

后面的几日双方又展开了无数次的战争,第十一日的时候玄色用计将将夜叉族与修罗族的关系挑拨恶化,夜叉族弃修罗族而去,然后离烬潜进天璇城内火烧了修罗族的粮草,修罗族开始被逼得按耐不住了。

第十三日,修罗公主乔装潜伏进天界军营内,刺伤了主将之一的玄色。

第十四日,两军再度开战,修罗公主出战,以自身鲜血为引,引爆了玄色身上的血咒,而离烬从天璇城突袭成功,修罗族全部灭尽,修罗王重伤逃走,修罗公主血流身亡,主将玄色阵亡与天璇城外。

薄荷静静的听着离烬说话,静静的听着玄色阵亡的消息,然后静静的问。

“我想知道,那修罗公主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接近玄色然后伤了他的?”

离烬怔了片刻,眼神轻略过她她苍白的脸,转头望向窗外,缓缓道:“因为那女子……跟你一样的发一样的脸。当时她穿着一身灰色军装跑进帐篷的时候,连我都以为那是你……”

“然后呢?”

“就那样了……”

“他放她走了?在她伤了他之后?”

“嗯。”

“为什么?”

“因为那修罗公主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芸芸众生,六道轮回,玄色,你不过和我一样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我懂了……”薄荷点了点头,转身往寒蝉宫内走。

“小九……你,没事吧?”离烬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薄荷回头,对他露出了一抹灿烂到极致的笑容:“明日便是我和玄色大婚了,我还要去赶着做嫁衣啊。”

“你疯了?”离烬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没疯,我只是要嫁给他。”薄荷轻轻的重复,神色温柔,眼中空洞得让人害怕。

心里仿佛有把很顿很顿的刀,有一下每一下的来回切割。

大片大片雪白的花瓣从身后的雪浮宫飘散过来,离烬绯色的衣在空中徐徐飞舞,仿佛一团跳跃着的火。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神色哀伤的说:“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你胡说,他明明还在的。”薄荷轻笑着,双手张开在漫天雪白的花瓣下,在她与玄色一起种的葡萄藤下,一圈接着一圈的旋转。

蓝色的发,蓝色衣,在空中轻颤,仿佛在无声的发出绝望之中哀鸣。

她一边转一边说:“离烬,你看,玄色一直在我身边呢。”

风孤零零的,仿佛是为了回应她一般,吹得猎猎作响。

离烬站在寒蝉宫门外,指尖用力的抓着门栏,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然后一直在身后默不作声观看的白晨从雪浮宫走过来,对着薄荷的脸,狠狠的扇了几下。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落久久不停的回响。

“薄荷,你给我听清楚,玄色已经死了!他死在天璇城外了!他在也不会回来了!”

薄荷用力推开了她,脚步踉跄的退后了几步,捂着脸,眼睛红红的,不看她,也不看离烬,只是一遍又一遍固执的重复。

“你们都骗我,玄色明明还在这里,你们为什么都非要说他不在了呢?”

“他说过他从北荒回来就娶我啊。他说过以后我们去南荒,在那些绿油油的草地上养一大群向云朵一般的小绵羊啊。”

“他说过来年的秋天陪我一起去华山摘我们一起种下的向日葵啊。现在花才刚刚开,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白晨冷哼一声,用力拖着她往外走。

“你放开我,我不要走,玄色还要回来,我要在寒蝉宫等他。”薄荷挣扎着,用力去甩开白晨的手腕。

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孩子。

“晨儿,别再刺激她了。”

路过离烬身边的时候,离烬突然伸手将薄荷揽进了怀内,金色的眼里盛满了无穷无尽的白色花瓣。

白晨眼中的讥讽之色更甚,眉间艳丽的朱砂也被那些虚无的白色染上了一层彻骨的凉。

她冷笑着,看着他,也看着他怀里的薄荷,然后用一种很嘲弄的语气说:“我刺激她?我不过就是想带他去看看玄色的尸体,然后告诉她玄色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告诉她,她可以死了这条心了,难道这也算刺激她?”

“离烬,你别以为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因为她种的花洒毒只有我有解药罢了。”

“你一样,玄色也一样,你们每个人都只会为着他着想。万年前玄青因为你而死,所以恨你,但却因为她而把女娲石借了你。而如今,你也因为她,而接近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玄色的怀抱。你认为你的退缩是成全,是你对玄青之死的抱歉,但是你强拖着我来陪你演这场戏,你以为我便好过?”

“可悲的是,这个女人只知道你的双重人格,却不知道你的双重人格是为何而来。可悲的是,这个女人只知道你秋天眼睛看不见,却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不见。”

“离烬,当年玄青因为崆峒印火麒麟而接近你的事让你很难过吧,当年玄青移情别恋为了那魔教妖孽刺瞎你的眼,你很伤心吧?离烬,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伤害,你以为那是对别人最好的吗?”

“离烬,你错了……”

白晨深吸一口气,眼泪簌簌的从腮边落下,沿着下巴,一直低落在绣有牡丹花的领口。

落英纷飞,白晨的脸仿佛搅乱了的水,盛满了哀伤。

“离烬,你让我做了你的妻,你让我拥有了这世间女子所羡慕的所有一切,但是你说除了爱情你什么都可以给我,可是我要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告诉我,我要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白晨的话一滴不漏的进入了她耳里,她想笑,却不知道该如何笑起。她想哭,却也不知道眼泪该怎么流。

最后,当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在心里掀过了之后,她问他:“白晨说的都是真的吗?”

离烬垂下了眼睑,过了好半晌,才睁开眼看她,点了点头。

薄荷笑了。

氤氲浅淡,水声潺潺,如一朵白莲在天上之上徐徐盛开。

然后她如蝶儿扑花一般,扑入了离烬的怀抱,不带任何犹豫的拔出了离烬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入了他肩膀内。

鲜血刹时飞散,将她蓝色的衣裙染成了艳丽的紫色。

离烬恍恍惚惚的看着肩膀上的匕首,然后低头狠狠的吻住她。

炽热的,哀伤的,绝望的。

越来越多的血在两人之间纠缠。

猛地放开她,却发现她脖子上的增添了一道骇人的伤,不断地流着血。

“离烬,我们……回不去了……”

她将手放在他的脸上,泪眼婆沙的笑。

离烬也笑了,然后拾起地上的那把匕首,也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划了一道同样骇人的伤口。

“没关系,既然回不去了,那便下辈子重新开始好了。”

没关系,既然回不去,那便下辈子重新开始好了……

红尘紫陌

黄泉碧落

前世茫茫因缘错

芳草连天

绵绵脉脉

今生痴更与何人说

流云千丈堪醉卧

是谁月下独酌

起舞弄清影叹华年转眼成蹉跎

浮生谁能一笑过

明灭楼台上灯火

回首但见扬花纷纷泛烟波

我有红酥手 徒夸好颜色

当时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彻

我有焦尾琴 弦断无人和

昔人已去高楼谁与歌

幽露如啼眼 烟花不堪剪

当时眼底兰舟悠悠去天边

梦魂无拘束 隔世也缠绵

恍然独坐一帘风月闲

临水照花

花容易谢

此恨绵绵谁能解

云飞雾散

琼碎玉裂

望不尽殊途奈何嗟

莫非梦里迷蝴蝶

春雨小楼一夜

花外偶遇柳下初逢竟是三生结

千山冥冥恨离别

青裳渺渺人去也

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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