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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在上一个班,叫总裁班。在那个班上,我们总在讨论一些东西。我不相信我是一个商人,我是干实业的,我愿意说自己是一个实业家,但那个班是浙大商学院开的,强迫我们每个人说自己的商人观。哈哈,我是一个商人吗?不。不过,我这人一直有商人头脑。后来我就去说,我说的把他们吓坏了,他们一个个可都是名闻遐迩的名流啊。我说,以前我的商人观就是扒手观,有一段时间,我丧心病狂地想把别人钱包里的钱,干到我的荷包里来,而且,我认为是能够干过来的。只要千方百计把别人的钱变成我的钱,就成功了。其实,当年那是剥夺别人,我小时候是被别人剥夺的,所以当我剥夺别人时,我是痛快的。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当我钱多到我用不掉时,我的商人观不一样了,我现在就想得到我曾经失去的东西,不是金钱,是别的东西。韦雄黄,韦老师,你知道?”

“我不知道。”

“我的作业还没交,你能帮我做吗?”

“不能。”

“说说你的生意观嘛,启发我一下嘛,我的作业还没交哩。我明天若动身走了,你去替我上课,认识一下那些人。”

“无从说起啊。我也不是你!我前年做了一笔投资,是朋友的一笔钱,我找不到他,我一直在全国找他,他跑掉了,没人影,也不要。上个月我到证券公司一看自己的账户,前年买的一些股票,收益好像还不错,很不错。翻几番了。这是我这一辈子做的唯一一笔大赚的生意。当时我赌我们中国强大。我相信中国改革开放了,会强大起来,我们这些人都能从中受益。而当时,股市一片惨淡。那年我在武汉、合肥时,许多人疯狂地看股票,那时我没时间去看,也不懂。后来忽然交易所冷静得像坟地,一个老鬼也没有,而我们中国经济增速,在世界上都是靠前的。我就不相信我们中国会所有的股票都跌破净值。我这个人,你不晓得,从小在老洲长大,只会以物易物,那里太穷了,我没有生意头脑。我的头脑就是喜新厌旧,什么好玩玩什么,我打球,学武术,弹吉他,找女孩,找朋友玩,我想读书,想有学问,但我又没有耐心。后来玩电脑,打游戏,聊天,交友,看碟片,如果我做商人的话,肯定也是喜新厌旧,什么好玩玩什么,我会把本钱亏光的,我不是生意人,我没有生意观,但我要做生意,肯定做好玩的。我只是想做我没做过的事。我是大玩家。我那一笔钱也是玩来的。前几天我到江干那里一个写字楼里,看他们做期货生意,我也想做。他们偷偷对我说赚头吓得死人!他们做境外的黄金,还有石油。我一点不懂,但我想,第一桶金一定是不规范市场那里来的,等市场规范了,大钱就难赚了。”

“你说的这些,电脑上都有?”

“我以前在合肥,有一个同学告诉我第一桶金原理。”

“那第二桶金第三桶金呢?”

“第二桶金是策划和项目。第三桶金是人品。”

“你想玩期货?”

“不是正式去玩。但是,至少应该开一个户头。每天早晨起来,我们应该知道原油走势,美元走势,大宗商品走势,各国股市情况。我们要根据它们的情况来判断自己的处境。”

“同意你去开户。我让财务划拨一笔钱给你。人手你去安排。”

“据说以后可以在家里委托,不要到交易所,现在还要去交易大厅的。我那台电脑是浙大网新的,我刚到电信去申请了一个邮箱,现在能给世界各地的朋友发伊妹儿了。开发一个交易软件,就能足不出户交易。”

“玩物丧志啊,我走了,你明天帮我上课,求你。希望你赌我们中国强大赌对了。我挣的钱好辛苦,但我从不敢赌,我只有一条小命。不过我敢把命给你赌。”

“我仔细研究了你的互联网投资,你是那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但是那里砸的钱都沉在水底了,看都看不见,我在和他们商量新的盈利模式,一个是开发应用软件,还一个是部分转型做期货、股票交易。”

“看你能不能把死人医活。”

“它不是死人,只是不赚钱的人。”

“贴钱。”

“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网络泡沫破裂的过程,但这里有大机会。未来社会一定从这里萌芽。”

“互联网上能长出一个强大的新世界?”

“能。”

“只要你说能就好了。记住,明天帮我交作业!你的思考就是我的思考。”

何有幸的黄车一眨眼就走了,消失在碧绿的茶世界里。他很忙,事情很多。但他若在杭州,每天早晨要我陪他健身。

何老板放心把一切都交付给我来管,但我让他伤心。我盘算过他的财务,他对我毫不隐讳,当时吓了我一跳,他真的有许多钱需要打理,他面临的最现实问题是为资金找到新的投资方向,那些钱全部睡在银行储蓄账户上,而奇怪的是每天还有许多进项滚滚而来。他有了许多钱以后,非常孤独,他说他从没和第二个人说过自己有这么多钱,他真诚地看着我说,韦雄黄,你要取用,尽管拿。他其实很有管理才能,每个项目都有头,归他直管,效率极高。他忙,到处接项目,施工,数钱,存入银行户头,然后就让钱死在那里。

我对他说,目前你最能赚钱的核心资产你自己继续打理,我无能为力,你也打理得不错,财源滚滚,你把所有不良资产给我,看我能不能给你翻牌。这里我玩翻船了,反正你也不在乎。他信心满满地说,最终你要熟悉并管我的一切资产。我说,不可能,我不是强盗,我只是来玩。

我给他联系过几单小生意,同时也想给自己的投资意识试试水。

我给北京的汪填海和李中堂打电话,我们是同乡,他们已腰缠万贯,听了何老板的情况就到杭州来,何有幸点了最贵的酒店,吃饭的时候他们斗酒斗嘴斗富,最后商量三人合伙到浙江定海买一条价值800万的捞沙船到长江捞沙。接着,我们到定海去定船。何有幸提款70万是一次性提出来的。

我们又开车到上海金茂大厦去考察,看那里有没有店面出租。汪填海和李中堂是卖旅游纪念品的,他们很想杀到上海来做。

从定海买好船,我们一起乘坐属于自己的大船,顺利到达长江鄱阳湖一带作业。

那一年长江航道还没人管理捞沙,马达一响,黄金万两,工人们在作业,而我们在吹风。

何有幸给了我一辆新车,一套江南春天的住宅。

我说:“这样太奢侈了吧?”

他做鬼脸,学我的舌,说:“纸币放在那里反正会贬值的。”

三个月后,那条大船把沙子源源不断地变成了黄金。

何有幸兴奋地说:“韦雄黄,你来了,我的二次创业也就开始了。”

做这个他是愿意的,他的传统主业是土建、建筑装潢、拆迁,现在拓展到了建筑材料,还在一个产业链上,但他的胆量也就尽此而止。他说,有了许多钱以后,胆就小了,以前穷光蛋时,一个人在外面,到处都敢去。

我说,所以你的钱要让别人去玩,别人不会心疼你的钱。

他说,哈哈,对的,对的。

我确确实实给他开辟了第二战场,何记幸福公司也正式开辟了第二事业部。我通过帅老师夫妻以及温州的朋友,和在杭的温州购房团联系上了,大刀阔斧地挺进各大城市,在上海、杭州、大连、昆明、成都、西安、深圳买了许多房,当时买得眼红,很是痛快。因为那些地方的房价和后来比,太贱了。

大家在一起做事,有的是气氛。何有幸有些不理解,笑着说:我手上有许多空置的房子,还要买?这么多房子,哪里有时间去享受?

我说:这是投资,随时可以变现。

事情像我想象的那样,房价飞速上涨。一波一波高烧,退下后又高烧。

何有幸的公司到了资本运作时期。那些年发展势头太好了,我们简直不敢想怎么去分那些钱,年底数字飚升。他说,雄黄,看来,不老实的钱,比老实的钱,更好赚啊!

我说,我是大玩家。

他果断说:雄黄,以前我不敢搞资本运作,现在,我没有时间去做,也没有能力去做,你去买吧,你去投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还是干我的本行,不过你做的冒险投资不要对我说,你自己权衡,我怕。

我说,你怕什么?

他说,我怕我晓得了,我会干预你。哈哈!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好不好?我要成立一个部门,专门来做这些,包括资本运作和股权投资等等。你看呢?

我说,世事难料,看多了就走眼,一执著就亏本,我们还是走着瞧。

好,那你就大胆地走着瞧。

何有幸加入了一个隐蔽的富人俱乐部,那里有丰富的秘密会所活动,带我出入过多次。他的人脉太广了,但他明显缺爱,总喜欢找我聊天。他说,累,我感到累。他把我当亲人。他对我说过,雄黄,你是愿做我儿子,还是做我兄弟?我几乎是他一辈子失去的亲情、乡情、干净的友情的替代物。他正在弥补自己少年时的损失,修复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生命感觉和尊严。

他愿意在我屋子里等我一个小时,看我玩完电脑,再拉我去锻炼。

“你不晓得,人有了钱以后,最怕的就是没有人来陪我享受。”他说。

秋天的一天,他从欧洲回杭州来,我们一道去爬玉皇山。沿着山道走了半小时,在山腰的一个凉爽的亭子里,找到了横凳,我们坐下了。亭子里面有几个杭州老头,身份不明。看上去都是退休了的,他们正在热闹地说话。几个大伯喉咙都不小,像开会一样,把一座山闹出了点声响。有一个人在算他这一生抽烟抽了多少钱,有一个人在算他一生喝了多少酒,有一个人在算他一生到现在为止吃药吃掉了多少钱,又有一个人在算他前后总共调动了多少个单位,还有一个人算他娶了几个女人、搞了几个女人,他们笑着,兴致很高,说得也很大声。

我们听着,就朝他们笑。

光阴荏苒,光线渐暗,树木凝重,晚霞灿烂。我们很感怀那些可爱的纯真的老头。

不久,我又找到了新的业务,那就是搞城市雕塑。我认识的合肥的画家阿藏,在这边的中国美术学院旗下支起了一个老大的摊子,但缺少资金支持。市面上游动着许多自由职业的艺术家,他们依附项目而生存。资金一注入后,他们就气派了,立即成了何有幸公司经济的一个新增长点,而且势头非常强劲。

接着,又拓展到了园林,园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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