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臣妾也有一个疑问。”
佳人一本正经的迎上赫连睿的眼眸,愣是让他无奈的摇头笑了。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也不吃亏啊!
“朕可以先回答你的。”
他懒得和小女人争,手里有这么多奏折要批!
“臣妾很想知道,陛下到底是宠柳容花呢,还是赵良娣?”
她来之前,听说他最宠的可是柳容花和赵良娣,可是来了之后才发觉,他最宠的其实是张婕妤和陆婕妤,其次才是柳容花和赵良娣。不过最近,好像新进的几个妃子更受宠,那两个过气了。
赫连睿嘴角一抽,她好意思问他最宠谁?现在整个北国都知道他最宠爱的就是眼前这个装白痴的混蛋小女人!
“朕最近喜欢秦保林。”
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不过兴趣索然,佳人挑了挑眉毛,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天子之心啊!”
她哀叹一声,好似已经忘了刚刚赫连睿问她的问题。秦保林,人傻傻的乖乖的,最近又怀了孕,是挺容易招赫连睿的喜爱。
“朕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赫连睿把嗓门提高了,真搞不清楚她这颗脑袋里到底想什么,他宠爱谁,她毫不介意,如今这些天,她更是干脆把他的后宫当成了香满楼,有事没事召集一堆妃子跳yan舞,顺便很积极得帮他安排陪谁的女人。
到底是没动心,对那个人,她却是连提都不想,在梦里想起,都会落泪。也罢,他也没有动心,如此甚好。
“陛下,臣妾的小命虽然轻微,却和陛下的江山息息相关。只有北国富强,陛下才能稳坐皇位,臣妾才能保全小命。所以臣妾当然认为陛下的江山重要。可是,也并非陛下稳坐江山,臣妾就能苟活,所以有时候,臣妾还是觉得权衡利弊,保命为主。”
巧舌如簧!赫连睿听的恨不能把她这条舌头拉出来看看到底和别人的有什么不一样!他身边的妃子,没人敢大张旗鼓得看他的奏折,没人给他帮忙还要将条件,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可他偏偏是找不出一丁点的错,找不出一丁点的毛病。谁让他选来选去,偏偏选了这个帮手?而且,她做的非常出色,他若是临时反悔,就真是昏君了!
“啊!陛下,臣妾要去给秦保林送乌鸡汤了!”
佳人忽然一拍手,把奏折扔在一边跳下床就要冲出去,却再次觉得裙子一阻,慌忙站住回身过去,免得再被扯掉。
“朕何时让你走的?”
他眼睛一眯嘴唇一抿,佳人把脑袋垂下来了。他批奏折就批呗,还非要拉她垫背坐在这里,不看奏折难道干坐着?
“给朕弹琴。”
唉!佳人心中哀叹一声,这点月例银子好混吗?虽然不用与他合欢,却要帮他看折子弹琴做糕点奉茶等等,在香满楼的时候,老bao都不敢用她做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迟疑得可劲儿用啊!
“事情可还没结束。”
赫连睿阴阴得飘出一句,佳人牙齿一咬,恨得跺脚。
“姑娘,我看到皇后娘娘从张婕妤的飞翔殿里出来。”
春桃送了鸡汤回来,忙将这个消息告诉佳人,就是门外的王顺,她也没敢说。
“知道了,谁都不许再说。”
说完佳人便挥挥手,令春桃退下去。
第一次看到线报称张维和北凉王有密信往来的时候,佳人方顿悟为何张婕妤那么自信,好在她毕竟对皇后没有和盘托出,否则早就死在张婕妤手里了。不过这个消息到底要不要告诉赫连睿呢?佳人很纠结啊!
“徐昭仪?”
赫连睿低着头唤了佳人,她站起来端着新茶过去换了他那杯凉了的。
“你可不要忘了,保命为主。”
她手微微一滞,该死的赫连睿!丫的早就听见了还装糊涂。恨恨的磨了磨牙,还是张口把春桃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次。
“你觉得呢?”
他却放下笔,严肃的看着她。众人皆认为北凉王没有造反之心,就连他也一度对他放松警惕。直到五六年前陆婕妤进宫之后不久,他忽然发觉北凉王这些年的亏空竟有十几万两,开始注意他的行为。
陆婕妤之父陆大人是兵部尚书,管理的就是粮草兵马等,而她进宫受宠不出半年,北凉王做的生意却出现大的亏空,赫连睿不会不注意。线报虽称未找到实际证据,但是他依旧先后派出了七八名细作,对皇后也愈加冷淡。
“我能怎么觉得?好吧,陛下英名盖世聪明绝顶,居然早几年前就料到皇后和陆婕妤难脱嫌疑,只是想要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举拿下叛徒,所以才给了臣妾一个立功赎命的机会,让臣妾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说完佳人大大的扣在桌子上拜了一下。实在是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恋的,居然问她觉得如何?
赫连睿嘴角一抽,真恨不得扯住她的小嘴巴狠狠的拉几下,实在令人恨得牙痒痒!这小女人为何嘴上就不饶人呢?
可此时,佳人的目光却忽悠了一下。是的,她想起他说,她若要后位,他会给她,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就不怕有一天,她也会变成第二个皇后,也会这样韬光养晦,等待着有一天反扑而来吗?
况且此事涉及到南朝旧臣,她抬起眸子凝视着他,他会怀疑,她也参与其中了吗?忽然冷汗湿透了背心,原来,他比她想象得更加深沉。
“怎么,怕了?”
赫连睿唇角勾起来,注意到她额头冒出的冷汗。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在给她活下来的机会,不过很好,她很聪明,懂得珍惜。
“陛下,赌注好大!”
他就不怕她是南朝的细作,利用他给她的机会,利用他给她的消息,和张婕妤等串通起来,给他更加致命的打击?他的赌注,未免太不可靠了。
“不算大,佳人,你是个孤儿,你生在青楼,你美貌过人聪明过人,注定了不可能是个普通女子,也注定了做不得普通女子。所以你既没有依靠也需要依靠,你既没有欲望也无心欲望,朕赌得,就是这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