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53章 惩恶立威(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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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名女弟子正在广场上作驭剑练习,她们年纪不一,有的十**岁,有的二三十岁,因所学的五行神功各不相同,空中剑光的颜色也各异,或黑或红,或黄或绿,诸彩纷呈,破空之声不绝入耳,不管威力如何,景象倒是颇为壮观。一个中年道姑立在广场中央,正在督导弟子练功,清雅上前施礼,小声道:“清仪师姊,掌教真人驾到。”

清仪吃了一惊,竟不知所措起来,见小云年少英俊,她收回目光后,就像平生头一次见到男人,神色忸怩,小声道:“师妹,我要怎么做?”清雅又好气又好笑,道:“先让姊妹们停下来,和掌教真人见礼,之后依言行事便可。师姊,掌教真人又不是老虎,你何必紧张。”清仪仍用极低的声音道;“师妹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上不得台面的,一见生人就紧张。”说完将声音提高几分,传令众弟子暂停练习,上前参见小云。

双方见礼后,小云向清仪询问起女弟子的生活起居情况,稍作了解之后,吩咐众人继续练习。他在一旁观看,一旦发现有人出现错误,就上前予以纠正。言语无法解释明白的问题,他就亲自出手演示。见他亲和友善,毫无架子,言行之间更是具有无穷魅力,几十名女弟子个个神情亢奋,三五成群聚在他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半个时辰之后,小云吩咐众人解散,广场中只剩下他和清雅二人。

小云道:“清雅,你也演练一番吧。”清雅领命,祭起乙木飞剑,演练开来。她功力不高,但能把乙木的阴柔舒展完全展现出来,悟性很是了得。小云暗暗点头,待她演练完毕,说道:“你练的不错,可谓名师出高徒。大师兄知道你有眼下的成就,他必会感到宽慰的。”说完,从须弥芥子壶中取出太乙神珠,接着道:“此物名为太乙神珠,是乙木一系的顶极法宝,两年前我偶然得到的。眼下你功力虽有不足,但乙木的精神,你已完全领悟,驾驭太乙神珠毫无问题。事不宜迟,你马上开始行功,将它炼化于体内,我为你护法。”

他的话就是命令,清雅必须服从,她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将太乙神珠置于掌心,开始行功。一个时辰后,她体内的真气已经用尽,太乙神珠仍无丝毫变化。小云早已料到,伸出右掌按在清雅后背上,输入乙木真气。他的功力要高出清雅几十倍,在他强大真气的支援下,太乙神珠发出夺目的绿光,闪了几下后,泯灭不见了,太乙神珠终于被清雅收入了体内。小云教务缠身,不能久留,二人随即分别,各回居所。

次日辰初,小云将清雅拟定的三项开源措施,提交议事会议讨论,并建议在原有的七堂基础上,再设一个女冠堂,负责管理教内所有女弟子的日常事务,提议清雅出任首任堂主。各堂堂主并无异议,会议结束后三项开源措施随即全面展开。荣城前往无色精舍,将会议决定告知清雅,让她马上着手组建女冠堂。仅仅用了三天,女冠堂便组建完毕,清雅的办事能力让众人刮目相看。除了荣浩,各堂堂主皆居住在无为堂二楼,小云考虑到清雅身为女性,虽升任堂主,但搬来无为堂居住反而不方便,决定让她仍旧留在无色精舍。

真武观的上下人等,全部投入到推行几项改革和开源措施的工作中,个个忙的不可开交。唯独小云清闲的很,几天来足不出户,在书房里查阅尘封已久的道教档案。其中有一条记载引起了他的注意,卷宗上的记载极为简单,全文是:庚戌,建酉甲子,戴戬脱困。望仙宫缉拿数月,未果而终。记载后面是时任道门掌教紫璇真人的亲笔朱砂批注,全文是:戴戬脱困,必为后世之乱。苍生蒙难,吾之罪也!

此事发生在三百七十四年前,小云合起卷宗,沉思起来。卷宗的记载十分简单,并未表明戴戬是何许人,也未说明道教为何要缉拿他。既言“脱困”,就证明此前戴戬是处在被拘押的状态下。而由望仙宫负责缉拿他,估计拘押他的场所距望仙宫很近,大体位置就在昆仑山左近。当时的掌教紫璇真人对于此事颇为重视,可见戴戬绝非等闲之辈,但在此后的卷宗里再无此人的任何记载,他就像平空消失了,并不像紫璇真人猜想的会为恶世间。思索良久,小云仍是不得要领,只得作罢。

最近几天,各省祭酒,江湖中的成名高手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陆续赶来太和山,准备参加五月初五的继任大典。担任接引堂堂主的清虚,负责接待各路人员,安排食宿,并充当向导,引领众人参观真武观。对于来宾中的几个重量级人员,他拟定了一个名单,提交给小云,另行安排时间单独接见。

一日下午,小云前往无色精舍和清雅相见。经过几天的练习,清雅已能完全驾驭太乙神珠,小云夸了她几句,随后说道:“几个月前,我偶然得到了一张火浣鼠皮,你的女工手艺十分高超,不知能否将它裁剪成一件衣服?”清雅道:“弟子并无十足把握,但师叔有命,弟子自当勉力一试。”小云从须弥芥子壶中取出火浣鼠皮,展开后放于桌上。

清雅扯起一角,仔细观看,沉吟一会儿,说道:“师叔,凭弟子的能力,将它裁剪成一件衣服也不是不可能,但其中有个环节,如得不到解决,弟子也无能为力。据书上记载,异种皮革入火成绵,见水则僵,正常温度下无法加工,必须用火烘烤,等它复归绵柔,才能施以剪裁。人工之火力量不足,只有介于丙丁火之间的中和之火才能保证所需的温度。但除了太上祖师,本教中无人能发出阴阳中和之火,此事说起来容易,其实很难解决。”

小云听罢,哈哈大笑,道:“我当是多大的难题!我已具有道体仙胎,体内真气阴阳平衡,发出中和之火毫无问题。”清雅道:“既然师叔有此能力,事情就好办了。”转身回到里屋拿了几件工具,回到外屋把火浣鼠皮夹在腋下,道:“师叔,咱们走吧。”

二人出了房门,来到后山的广场。此时并非练功时间,广场上空无一人,清雅将火浣鼠皮展开铺在地上,从所携的工具中拿起一根划线用的蓝色粉笔,道:“师叔,你要作的衣服是男式女式?”小云道:“女式”见他神情不太自然,清雅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道:“她身材如何?”小云颇为忸怩,小声道:“她身高和你相仿,或许矮一点,身材要比你丰腴几分。”

清雅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道:“弟子知道了。”言罢,在心中构想了一下服装的款式和尺寸,随后用手里的粉笔在皮毛上勾画起来。一会工夫就已画完,双手一拍,说道:“师叔,需要你出手了。”小云同时启动丙丁火真气,待两股真气拧成一股,双掌轮番拍出,赤红色的火舌翻卷向前,开始烘烤火浣鼠皮。

广场上温度持续升高,清雅出了一身大汗,衣服黏在身上,身材显得愈发玲珑有致。半个时辰后,原本呈白色的皮革完全变成了红色,清雅估计火候已到,脆生生的道:“师叔,你可以停下来了。”小云收回双掌,停止行功。清雅拿起一把剪刀,依照先前所画的线条把皮革分剪成大小不等的十几片。再拿起余下的皮革,开始慢慢剪了起来。女工活十分琐碎细致,小云在一旁看的气闷,便先行告辞而去。

回到无为堂,见一道人正在门前负手踱步,小云走到他身后,道:“你在等我吗?”道人回身见是小云,躬身行礼,道:“荣炫参见掌教真人。”小云道:“师兄不必多礼。”他仔细打量荣炫,见他衣衫简朴,神色平和,已非初次相见时的奢华和跋扈,不禁暗暗点头,心想:荣炫师兄变化显著,我的一番心血并未白费!说道:“师兄找我有何事?”

荣炫从怀中摸出一张信笺,道:“最近四五年中,荣炫沉沦于声色犬马,纵情享乐,生活奢靡,总计挥霍教内公款白银十三万八千五百六十三两七厘五分。掌教真人离开竹山县后,我变卖了所有私产用于赔补,但仍有六万五千二百八十六两八厘二分的差额未曾补足。希望掌教真人能宽限我几天,我已写信让老家的三个兄弟出售祖宅,估计所得银两基本能把差额补上。眼下我先写了一张借据,请掌教真人收执,等把欠款全部补上,我再来索回。”说完,双手将信笺交给小云。

小云看也不看,随手将信笺撕成碎片,道:“荣炫师兄能痛悟前非,弃恶归真,就是让我出百万两白银,也是值得的。区区六万两白银,又算得了什么?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不许再提。各项改革措施已经全面展开,你作为八宫祭酒,希望你笃力实行,搞好此项工作,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转身走入无为堂。荣炫眼望他的背影伫立良久,方才转身离开。

从是日傍晚,小云在清虚的安排下,开始在戒得居客厅陆续接见前来参加盛典的江湖中人。其中著名的有白马寺方丈宗山大师;霹雳堂堂主雷镇恶;万花百剑楼楼主岳凌霄;常年活动在京兆一带的名侠银戟金刀寒凝碧。由清一色少女组成的玫瑰天香教教主梅绛雪、桂玄霜二人,是小云接见的所有人中仅有的两名女子。

另外,霜雪吴钩商劲节和幼子雪豹商慕节,也已赶来太和山,小云因和商劲节早已相识,交情自是与众不同,于是亲自设宴招待父子二人。席间,商劲节对小云在白沙镇的行动赞不绝口,让小云颇感难为情。雪豹商慕节虽成名多年,但对小云十分敬重,执意以后辈自居,小云也只好由他。

五月初二,三十六名祭酒已全部赶到太和山,小云在无为堂一楼大殿住持大型集会,祭酒和八大堂的正副堂主尽皆与会。小云在会上表示,道教传承已历千年,旧有的模式已经僵化,所以他决心推行新政!经多轮议事会议磋商颁布的改革和开源措施,是实行新政的依据和准则。自新政开始之日,如有人抗令不行,倦怠误工,必按太上清规予以严惩不怠。他演说完毕,众人一齐躬身领命,改革新政于此拉开序幕。

养怡园内居住着教内功臣子弟的亲人,是他们的养老之所,道教门徒如果护教而死,他们的亲人会被安置在养怡园内,被奉养终老。它是一项让教徒后顾无忧的重要福利,关系到道教的名声和形象,是一处十分重要的所在。会议结束后,小云决定偕同祭酒堂主前往视察参观。荣浩心内一惊,已知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一行人出了真武观,一面缓步前行,一面观赏山里景色。一个中年道士走到小云身旁,道:“掌教真人青春几何?”小云打量他几眼,认出此人是秦北祭酒荣津,他是繁坚的弟子,功力不高,只统辖三所宫观,位居三十六名祭酒之末,在教内一向不被人重视。尽管他的问题无礼,小云并不介意,闻言一笑,道:“师兄为何要问我的年纪?我生于庚戍年。”

荣津极为震惊,口中啧啧有声,道:“了不起!掌教真人如此年少,就能担负起重振本教声威重任,当真是天纵奇才。”小云道:“我出任本门掌教,只是缘于太上祖师的错爱,论能力并不强于诸位师兄。”荣津大摇其头,一脸不以为然,道:“掌教真人过谦了!换了旁人,就算有此机缘,也难具有如掌教真人一般的魄力!上任伊始,就雷厉风行推行改革新政,智勇果决,高见卓识……”

听他谀词如潮,言不及义,小云心里厌烦,面上却不动声色,打断他道:“师兄找我总不是单单为了恭维我吧,师兄有事就请明言。”荣津被他抢白了一句,面色一红,见身旁无人,从怀中摸出一本绢册交给小云,小声道:“师弟三日后就要出任本门掌教,愚兄身无分文,只找到一本奇书作为贺礼,希望师弟笑纳。祝愿师弟青春永驻,光大本教。”小云暗骂了一句“马屁精”,心里好奇,随手翻开绢册,只看了几页,已知它是一本专讲男女交合之道的《素女经》,一时间哭笑不得。

小云既不是道学家,也不是伪君子,并不反感房中术,只是奇怪荣津为何要用《素女经》作为贺礼?莫非自己给他的印象,竟是一个喜好此术的好色之徒吗?荣津必是见自己年少,就误以为自己会喜好此类玩意,于是用《素女经》行贿,希望能得到一个晋身之机。此人行事并不高明,人品也大成问题,但也无大错,不理他就是了。想罢,说道:“好吧,书我收下了,师兄如无其它事,就请自便。”见他再无别的表示,荣津心里失望,讪讪的走向一旁。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养怡园。只见几百座房舍分布在一片山谷中,一条小溪从竹林中流出,水声潺潺,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杖缓步前行,宁静祥和,恍如世外桃源。众人缓步步入园内,一路前行,见到的所有老人无不面色枯槁,衣衫褴褛,活像一群乞丐。见到有人走入,他们也无丝毫反应,目光呆滞,行动迟缓,如同濒死之人。

小云面色沉了下来,向荣浩问明七婶的住处,便前往查看。好在七婶是由小云自己出资奉养,所以园内弟子并不敢慢待,相比其他老人,七婶的情况要好的多,衣服干净,精神也颇为健旺。小云心里一宽,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只和七婶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出。

晌午时分,一行人来到园中的食堂,十几名青衣弟子正在为老人准备午餐。小云随手打开几个笼屉,见里面全是一色的玉米面窝头,不见半点细粮的影子,并且窝头已经发霉,发出很大的气味。他环视一周,见几口大锅中尽是清水,除了上面漂着十几片颜色发黄已失去水份的烂叶,并无半点肉腥。他抄起一个勺子,从锅里提起一勺,入口品尝了一下,感到无法下咽,只得吐出。园里的弟子为了省钱,汤里竟连油盐也不曾使上一点,心肠之毒,比之杀人放火的强盗仍要狠上几分。他一声未吭,随手扔掉勺子,转身出了食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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