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停了下来，沈问付了车资，分给司机一支烟，司机见沈问手里香烟牌子就既夸奖又羡慕地说：“小兄弟日子过得不赖啊！”

沈问往自己嘴里叼着一支，朝司机挥手，一转身差点吓掉半条人命！一个女孩在她面前突然出现，她的鼻梁对着他的鼻梁，碰掉了他嘴上叼着的香烟，他吓得本能地大叫，甚至被惊骇得喘不过气来。他按住胸口，借着小区门口的灯光，看清女孩的面容，才惊魂稍定把鼻孔里的出气顺了过来。

女孩是成正浩的助手李娜，她穿着分不清本来颜色的皮衣，面容打扮得七分风尘三分鬼，朝着沈问媚笑，沈问下意识地避开她，她迎头拦截他的去路，相隔半尺的距离。沈问突然站住双手合十停在胸，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仿佛那个在夕阳西下时在他上空出现过的老仙的声音在又他耳边响起：“沈问，你帮帮她，她需要你帮助，你帮得了她……”

沈问睁开眼睛，对拦截他的李娜发出巨吼：“你干嘛呀！深更半夜的！你想吓死我呀！身为警察不去抓坏蛋，却躲在小区里跑出来吓人，你师傅成正浩教你这样做的吗？”

李娜眼睛看着送沈问的的士，妖里怪气地说：“是我的动作吓到你了，还是我的模样吓到了你？”

沈问双眼瞪着李娜说：“哎唷！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像个妓女！像个女鬼！你拦我有什么事？是你老大成某让你拦我的？又有行动缺少人手？你们有事要我帮忙别突然袭击，应事先打个电话让我有个准备。”

李娜直挺挺地站着，看着那的士开走，放松了一下神秘地说：“这件事，我老大说了，就得突然袭击。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如果事先给你打电话，你一定坚决拒绝，所以只好先斩后奏，就让我上你家找你，没想到你迟迟不归。你一个单身汉日夜奔波，在忙什么呀？”

当警察本来就神神道道，想不突然袭击不可能，何必计较呢？何况是成正浩那厮的故意安排。沈问长长呼出一口气大无畏的随口说：“没忙什么，一个人闷得慌，外面热闹非凡，我到处走走，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地走远了，就回来晚了。”

在小区门口说话总不方便，李娜随沈问先回到家。沈问因为有些累，加上李娜也算是熟人，他给她倒了杯水，自己面前放了一杯，就斜靠在沙发上听李娜说话。李娜双手捧着水杯，眉头百结的神情像沉浸在雾茫茫的重大案情中，少许才注视沈问说：“我受老大之托，请你进山，帮我，给我这个办案的带个路！”

一听说带路，沈问脑子的记忆飞快地翻滚，他飞快地想眼前的美女警察会让他带她去哪里？警察系统就像一张天罗地网，撒向神州大地五湖四海包括每一寸角落，难道还有警察不知道的地方？警察都不知道去的地方，难道自己就知道去？

哪该是什么地方？沈问边想边说：“我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昨晚成正浩把我坑苦了，现在就命令你来了。让我帮你办案带路，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帮你办案？我哪里都没去过，我能带什么路？我昨晚已经尽公民义务了，我再不想了参与你们的行动了。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倒是有兴趣听你说说案情，尽管已经这么晚了。你要是不说案情也行，你把要我带你去的地方说出来，我要是真知道，我不给你带路，可以给你指路，给你画张路线图。”

李娜放下水杯，果敢地说：“你先答应帮我，亲自给我带路，我才跟你说案情。我老大是这么交待我的！”

沈问把枕在脑后的双手拿下，坐了起来，拿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慢慢腾腾地说：“你别跟我斗嘴，你不说案情，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你？你不说我怎么会亲自给你带路？你去抓我干妈，我也给你带路？当然我干妈不是坏人，她也不住在隐蔽得让警察找不到的地方。我只是打个比方说。我的意思是，你必须让我知道给你带路是去抓捕什么人？”

李娜俯身*视着沈问，出人所料地说：“你果然是我老大说的僵角！我老大料定你会这么说。你帮帮我！我需要你帮助，你帮得了我……”

沈问的眼睛被李娜*得睁不开，但他摆摆手坚持说：“你先说案情。跟我说透了，抓谁？我给你带路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事情，我给你带完路，你前脚把人抓走，我后脚就被人报复，那就不好玩了。我是个大帅哥，我还没有结婚，一大堆美女围着我，等着我的爱，我将来还要生儿育女，安享天伦，不能不明不白地给你带路，被人报复，把自己给玩完了！”

李娜忽然哈哈大笑，搬出师傅成正浩教她的激将法说：“果然是我老大说得对，他说他不来，你一定要摆臭架子！你果然是不给我一点面子，不肯帮我。”

正在这时，那个老仙翁的头像在沈问眼前飘浮，沈问的耳际又响起那个声音：“沈问啊沈问，你帮帮她，她需要你帮助，你帮得了她……”沈问怦然心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个老仙在头顶上空？他下意识地拍了一下胸口变了语气说：“李娜，我没说不帮你呀！我是请你先说说案情，看我帮不帮得了你，怎么个帮你法！我帮你带路，我得把后果考虑周全。我没说不帮你。我帮你！你得先说案情，这是我的条件！”

李娜见沈问这么倔强，她不想再耗时间，看了一下时间说：“你要是肯帮你，就不管是什么案情，案情很简单，你过去的好同事凡夫荣，改行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他在南方办了个烟花厂，效益还不错。在当地小镇上还小有名气，但他也造雷管，还造仿真枪，造成10死9伤。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在逃，你知道不知道？”

沈问目瞪口呆，浑身瑟瑟发抖说：“嘿呀！这混蛋！我对他最近的情况一无所知，不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他……”

李娜严肃地拉着脸，面对沈问像面对与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的嫌疑分子一样，接着往下说：“南方警方对凡夫荣一路追捕，追到C市就不见人影了，他在C市中源区的家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任何他从南方回来过的蛛丝马迹，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的消息吗？”

沈问听出来了，李娜这么问他，他好像听出来，她是这么问：“是你把凡夫荣给藏起来了，你把他给藏在哪？你快说出来！”沈问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李娜的鼻梁说：“我抗议，你这是对我审讯*供！是你老大那混蛋指使你这样问我的吗？”

李娜本来双手叉腰的，见沈问这么激动就垂下手，变换语调说：“你冷静点好不好？有在家里审讯的吗？对不起，你别这样，也许是我问的方式和方法或者是时机不对。既然你说对他最近的情况一无所知，那你一定知道凡夫荣有个*，他现在极有可能躲在她*家里。警方目前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身在何处？但我老大知道，在C市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了解凡夫荣和她的*。是这样的吗？”

沈问脸色刹白，嘴唇抖动着说：“我只知道她*的地址，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把地址告诉你。”

李娜摇摇头又摆摆手说：“我不只是要她的地址，而是要你亲自带路一起去抓获凡夫荣归案！”

沈问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唉声叹气说：“太晚了。你看看时间，什么时候了？也太远了，在北源县！”

李娜盯着沈问斩钉截铁地说：“你今晚必须陪我去一趟北源县！沈老师，按法律说，公民无条件配合公务人员执行公务，我来的时候得到老大的许可，万不得已时可以告诉你案情，我已经违反办案原则把案情告诉你了，你又想跟我说条件打退堂鼓……”

沈问毫不客气地打断说：“北源的气候特别得很，非常复杂多变，冬天的气温比C市中心低很多，一到晚上就是天寒地冻啊！我不是想打退堂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刚才说了帮你。唉，去就去，北源县天寒地冻，冰天雪地，你车上有暖气，也冻不着我……”

李娜推了沈问一下说：那就走吧！我们马上出发！”

沈问十分怀疑地看着李娜说：“你不是开玩笑吧？就我们两出发？你和我两个人？你和我两个人就想抓住他？何况，我只是给你带路，就任你，不是我小看你。我问你，李警花，你见过凡哥没有？”

李娜又推了沈问一把，不容置疑地说：“我们先去，他要是真的在他*那儿，我可以请当地警方协助！”

到了楼下，李娜带着沈问在小区内不起眼处上了成正浩的车。原来她把车都开来放在小区了。坐到车上穿着羽绒服的沈问觉得身上的衣服少了，看到李娜比自己还少也就没有说下去加了衣服。同时李娜说的话也拉住了他。李娜边发动车子边以商量的口气商量案情似地说：“我老大说你和凡夫荣，差不多有两年没见面了是吧？那他肯定不知道你女朋友对吗？就是听说你有女朋友，也一定没见过……”

沈问身体抖擞了一下，打了寒颤说：“你的意思是他不知道我女朋友，你当我女朋友。我的艳福真是不浅啊，C市的一号警花是我女朋友！我要是对凡夫荣说你是我女朋友，一定要把他眼红死。不过你这身打扮也会让他吐，我也会背后被他骂得够呛……”

哼！李娜已把车子开离小区，她马上说：“说正经事。你最近跟他联系了吗？老大说他的电话老是关机。”

沈问调整一下姿势说：“我还真不记得多久没和他联系了，你说他手机关机了是吧？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带我的女朋友去他那儿滑雪，假装不知道他的事，路过……哎，你扮演过多次你老大的女朋友，这次你扮演我的女朋友，你对我了解多少？你最好是少些了解多些理解，你扮演我的女朋友，我可要当真，你这么漂亮又是个警察，说不准，你还没扮演完，我就想转正了。”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我只不过是在我们见到凡夫荣时是你女朋友，为的是给他这个印象，放松他的警惕，稳定他的情绪，好对他下手擒拿。”李娜可笑地说：“你说你带女朋友去滑雪路过是吧，晚上去滑雪？这不是撒谎吗？”

沈问解释说：“你大概是没有去过北源那地方，那里一到这个季节日夜都有人滑雪。不过最好还是白天去。晚上去凡夫荣*那儿，她一听说你是我女朋友，非安排我们一个床上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