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十章 客厅菊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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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胡大利回家,没开门心里就开始紧张,心跳,害羞,期盼,各种矛盾心理,真的找回了初恋的感觉。记得当初给女生写纸条,收到回复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忐忑不安地展开纸条,映入眼帘最多的是一个字:滚!字不多,标点符号特别多,一连几个惊叹号。不知阿香是怎样回复的。

果然茶几上出现了一个新纸条,纸条上赫然显现阿香亲笔书写的几个娟秀大字,胡大利很快把跳动不已的心镇压下去,让它老老实实安安静静。搓搓双手,把上面的细菌和不洁搓干净,然后捧起纸条,念道:对不起,扔了!

胡大利当时就愤了,纸条成了他手中的牺牲品,被撕逼得粉身碎骨。阿香,你个贱逼!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可是阿香回家来胡大利也拿她没什么办法,收拾不了她。打架吗?瘦猴样的胡大利不一定打得过雌威大发的阿香,也许最后吃亏是胡大利,踹在胡大利肚子上的那脚至今记忆犹新,肚子也至今隐隐作疼。两败俱伤的事胡大利是绝对不做的,除非有绝对取胜的把握。不过胡大利是聪明人,整人的主意层出不穷,绝对不会枯竭。只要阿香回家睡觉,胡大利都会整晚不睡,坐在客厅看一宿的电视,声音大得吓人,连楼上楼下隔壁都受到严重干扰,对胡大利提出严重抗议。这一招虽然能害阿香,但是也殃及池鱼,伤害面积太大,不可作为常规武器。胡大利想到另一招,只是这招不是随便什么时间都能用,必须先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可是阿香不常回家睡,胡大利又不知道她何时彩云归,没办法提前做准备。要使出这招,必须解决能追踪阿香动向这一世界级难题。

世上无难事,只怕胡大利,任何事都难不倒英雄汉胡大利。那天晚上阿香回家,回得很晚。她一般不选择回家睡,只有在胡大利不在家的时候,所以即便回也一定很晚,先看看胡大利在不在,如果尊神守屋,阿香马上就走。

可是阿香一上床,就听到门响,我的个天!恶神降临了。阿香赶紧起床,把房门锁得死死的。门虽然关死,锁住门锁不住声音。阿香就听到客厅声音很响,而且很快发现那不仅是胡大利一个人发出的,另有贱人,高跟鞋的磕碰声,显然还是个女的。

胡大利玩不玩女人,跟阿香没什么关系,可是把女人带到家里来玩,阿香就不能容忍。家是圣洁的地方,是人们的归属和老窝,不能搞成鸡窝。

胡大利从来不把人和动物弄得泾渭分明,对立起来。人是动物中的一分子,其实不比别的动物高多少,不能歧视别的动物,搞大人类主义。家可以是人居住的地方,可以是人窝,也可以是狗窝鸡窝鸭子窝,人和动物和谐共存,地球才能千姿百态丰富多彩。平时他都是把人窝和狗窝不分,今晚也打算给鸡一个机会,把人窝打造成鸡窝。

于是各种声音,淫声浪语、追欢卖笑、淫词秽语、淫词艳曲,如阵阵涛声,扑面而来,客厅的世界,已然演变成一个买春场所、淫乱市井,鸡骚味呛鼻,胡大利仿佛原封不动地把寻香楼搬到家里来了。

阿香不愿去听,不想去听,竭力不去听,但是耳朵不能跟自己保持一致,它偏偏要听,听得专心致志真真切切,丢下其他的功能,一心一意专注谛听客厅的声音。耳朵已经不听从自己的使唤了。阿香实在忍无可忍,一翻身下床,冲出房门,要把这对狗男女赶出家门,还家一个清净,还人窝一个人样。

眼前的一幕让阿香满脸羞臊,胡大利和一个女人,竟然光着身子在客厅追逐打闹,一前一后,一颠一波,最活跃的是女人胸前之物,松弛如袋,跳动最欢,好像特别神经质。胡大利在后面追她、赶她、怕打她的屁股、揪扯她松垮的肉。这对跑男跑女,竟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无耻之上。

阿香宁愿当一回观众,看看胡大利的节目怎么演。怎么演都可以,反正都是刷存在感,越无耻越得到观众的唾骂,就越有存在感。阿香知道,胡大利是在把荒淫当成事业来做,他现在不是没什么正经职业吗?所以不正经就成他的职业了。既然是职业,无论多么荒唐多么无耻,那都是职业要求,跟他没关系,干起来心安理得,心不跳脸不红,冷静得惊人。荒唐和无耻只跟职业有关,凡事一成职业,就没有道德之感是非之分了,任何一种职业都是人类的需求社会的需要。比如电视上那些貌似专家,他们的职业其实并不是当专家,而是政工干部,那就必须按照政工干部的要求去胡说八道,别太把职业之外的东西当回事。良心,真相,唾弃,谎言,那都跟他无关,职业要求他们对这些东西有免疫力,在他们的职业词典中是没有这些词汇的。胡大利已经成长为这样一个专家,靠的是天天上政工干部的课,电视远程教学。

这个女人以前从未见过,毫无疑问,她是胡大利临时嫖来的,就是个卖淫女。真是巧得很,阿香恰好今晚回家睡觉,正好就碰上胡大利带鸡上门,还特别是在阿香刚刚上床之后。世界上的巧合当然很多,但巧合一般都是出乎意料之外,预期的巧合很难出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有当你是有心人,把功课做足了,预料之中的巧合才会发生。胡大利没有心肝,但不等于没有心,他的心不同常人,汇合了贼心奸心诈心不轨之心,所以看起来貌似没有了良心,缺了心肝。胡大利凡事只要动一动其中的一个心思,主意就来了,巧合就发生。很简单,一点都不难办,不过是在手机上安一个定位跟踪APP,阿香的行踪立刻就被掌握。

胡大利请来的小姐其实已经不小了,但是又不能称大姐,那极其不符合她的身份,更不能称作大小姐,那就乱了,谁是二小姐三小姐呢?为了今晚,胡大利做足了准备。他提前几天先嫖了小姐一次,对于胡大利来说,嫖一次就足够了,一次就把她滚烂,混得滚瓜烂熟,因为小姐本来就熟得有点烂,散发着熟烂了的气味,特别逗引胡大利这样的蜜蜂。然后他们互留号码,还海誓山盟,不见不散,只要胡大利给她打电话,随叫随到,上门服务。当胡大利在手机上看到阿香回家,立即一个电话过去。小姐挺守信用,非常有职业诚信,电话一到,马上上门。

观众只有阿香,即便只有一个观众,胡大利也要坚持把戏演下去,要对得起观众,他们演戏就是为了给观众看,不在乎人多人少,都要认真投入把戏从头到尾演完,演得精彩,演出口碑。前戏叫逐浪,心潮逐浪高,一追逐一浪荡,心如潮水就将他淹没。于是进入下一步戏,叫菊花朵朵开。暖暖的春风迎面吹,菊花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芯花儿开。啊哟啊哟,你比花还美妙,叫我忘不了。啊哟啊哟,球又去春又来,记得我的爱。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菊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给你把套戴。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看那菊花开。阿香回了,胡大利也来了,哎哟哎哟菊花顿时怒放。胡大利捧起菊花,把它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像只小蜜蜂,一屁股坐在菊花上,做起了他的菊座。

菊座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首先得会许多基本功。第一条是前挺,要前挺得深,越深越有学问,最高深的可以到勃导。随便什么东西,哪怕是根面条,经他一导,也能勃起来。第二条是嗨带,除了声带裤带纸巾带,你还得自备嗨带,通过嗨带把想嗨的心声表达出来,嗨的时候也能发声,给人民嗨众充分的发声机会。于是就有了第三条,汪洋大嗨,通过各种媒体各种途径让人民嗨众一起发声,一齐嗨起来,将敌人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嗨之中,让敌人在强大的嗨声中胆颤股栗腿抽筋车震动,一泄涂地。第四条是胸埋,胸埋比雾霾要埋得深。士气可鼓胀不可泄,士气一泄,军心大乱,土崩瓦解,垂头丧气,无奈只能找个避难所躲藏。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躲到敌人的眼皮底下,下巴颏下,就是胸,埋首在胸口,小鸟依人,气若游丝,最能不被敌人发现。即便是激光制导武器,也不能瞄准自己的胸部,即便是侦察卫星,也发现不了胸埋之中的潜伏者。

胡大利的菊座工作做得很在行,很称职,很有职业精神。但是阿香看不下去了,不能让胡大利把自己同化,变成他的粉丝。她咬牙切齿,坚决抗拒那种诱惑:胡大利,你们真是一对人渣!

菊座其实很通人性,通情达理,与人为善,经常己所欲施与人,好处不独吞,豁达大度,敢于跟他人分一杯羹。阿香,很好玩的,要不要加入进来一起玩?来个P?

胡大利,你这么无耻,应该请你妈来教你,现场指导。

菊座一番好意,可惜仍然不被理解。这些冷嘲热讽对菊座那都不算个事,床震面前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大疯大浪见的多,几句不痛不痒的嘲讽算什么。他说云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汗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云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汗不要问为什么。要让他轻易放弃自己喜爱的事业,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作为对那些质疑声的回击,菊座加倍努力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进一步练好基本功,提升功力和水平。前挺得更深,嗨声更强烈,掀起一场人和沙发地板嗨声大合唱,仿佛万马奔腾,翻江倒海,百万雄狮过大沟。

场面太过震撼,连阿香都被震了,震得心跳发痒,痒不胜痒,如果再不及时加以制止,估计阿香都要被震倒,投怀送抱,被菊座催眠洗脑。阿香弯腰抓起自己脚上的拖鞋扔过去,不偏不倚砸在胡大利的屁股上。屁股正在作永恒运动,仿佛屁股里面装了一台永动机,马力强劲,电力充足,振幅稳定,啪啪啪的声音很清脆,几乎没有杂音。虽然拖鞋在屁股上砸出一道印,但没有损坏内部机器,运动仍然有条不紊进行,生命在于运动,无数次这样的运动产生了无数条生命,所以,这是场伟大的运动。

伟大的运动把胡大利变成了一位伟大的私人,一时激情澎湃,抒怀遣兴。在伟大的运动末尾,私人展开双翼,全身一软,发出一声浩叹:啊!好舒服!

很老的小姐从胡大利身体下面抽身而出,她不是私人,也不觉得胡大利是她的私人,胡大利是什么?只是她生命运动中的匆匆过客,这样的过客很多,在她身上过一遍就走,来去匆匆,迎来送往,一复一日。她迎来朝阳和晚霞,犹如一棵迎客松,傲然挺立,风雪不倒,迎客而松,送客赶紧。今晚她成了客,该轮到胡大利送她,赶紧送。

阿香知道她在等什么。该付钱了吧?胡大利,多少钱啊?

说好的,一百块。很老的小姐替胡大利回答。

呵呵,挺便宜的嘛。

怎么,你替我付吗?

变态!

呵呵!如果能有人替我付账那今晚就完美了。胡大利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钱,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剩下的全是零钱。很老的小姐拿了钱,宣布交易全部结束,她跟胡大利说拜拜,对阿香摇摇手道拜拜。不需要任何人送,自己走。

阿香“哼”地笑一声,不知道什么滋味,说不出是因为不明白。

很老的小姐走了,胡大利仰面沙发,也不管下体精斑成壳。阿香瞧着他,要看看他到底要不要脸。

胡大利,人家都跟你上门了,那么辛苦,只给一百,你也太抠了吧!

人家乐意怎么啦?喜欢我,可以打折扣,五五折。

哼,喜欢尼玛的个头!也不瞧你自己那样,颜值负无穷大。谁会喜欢你?是喜欢你的钱。

当初你不也挺喜欢的吗?

当初?当初那是被你灌了迷魂汤,你不知道你是个男妖?

我操!男妖降服女鬼,这不是聊斋里的故事吗?

是的,你专找女鬼。你那个叫小蔡的女鬼呢?上哪去了?被别的男妖降了吗?

小蔡是胡大利的痛,阿香这是哪痛戳哪,让胡大利痛上加痛。女魔头,你能不能躺下?

你要干嘛?!

好滚啊,滚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呵呵!阿香知道戳到了胡大利的痛处。胡大利,你应该感谢上苍。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对我胡大利这么开眼啊。

胡大利不明觉厉: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装逼吧?人家当初没告你强奸,让你逃过牢狱之灾,不是你们家祖宗替你积了德?

我们那是真感情,不比跟你。当初把你肚子搞大了,没办法,搭在手里扔不掉。后来想想也就算了,老婆可以随便娶一个,反正感情生活主要还是靠情人。说实话,阿香,你做老婆还是可以的,不用跟你谈感情,不用跟你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胡大利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假话连篇,又多少掺点真货,真真假假,真假莫辨,是胡大利骗女人一贯的手段。不过不管真假,自从结婚后阿香还真没从胡大利那里得到多少真爱。是他,毁了自己一辈子的爱情,对眼前这个男人,阿香只有恨。胡大利,你干那么多坏事,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胡大利啧啧嘴:阿香,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男女之欢,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大家一场游戏一场娱乐,哪算是什么坏事啊!我给那么多女人带来肉体之欢,也应该算是造福人类吧?

阿香忽然想起老花,同样是玩女人,老花却显得那么可爱,胡大利在她面前的形象却是一副无耻的嘴脸。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口里喃喃道:这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胡大利,跟别人比,你就是一人渣!

人渣就人渣,人渣也是人,很多女人就喜欢人渣,反不喜欢人精,怎么样?你不也曾把我当宝贝吗?

我的个神,真无耻,太无耻了!胡大利,你还有救吗?你堕落成这样你妈知道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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