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96章 当年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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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珺听了,心里还是不免胆颤。玉瓒又道:“我还是给你机会的。春央刚立国,你不妨带一些部队,在边界戍边,以防春央军队的骚扰。”

“不知皇兄打算给臣弟多少兵马?”一听玉瓒给他的活罪不过是戍边,玉珺的心里,顿时安逸不少。

玉珺就道:“我只打算给你一千人马。”

“一千人马?”听到这个数字,玉珺心里不禁一抖。区区一千人马,如何能够安稳戍边?看来,玉瓒心里还是恨他,只是找戍边这个借口,借春央国人之手将他杀了而已。

“不错。你不是自诩兵法极好的么?那么,现在是用你的时候了。”玉瓒淡淡看着他。

“这——这——”玉珺明知自己去是送死,但还是不敢摇头。

“玉珺。你若将边界的滋扰军士给击退了,便就是为永夜立功了。”玉瓒又道。

“可是——可是,皇兄,一千人马,臣弟估摸着还是不够,不如——”

“够了。想当年,我仅带了五百兵马,就将南部的判断给扫除了的。我给你一千,已然是为你着想了。我想你只是在我身边听命,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令朝中的大臣信服,就须给我立下军功。”玉瓒将此话说得斩钉截铁。

玉珺无法,只得哭丧着脸,对玉瓒道了声‘是’,方退下了。

玉瓒出了勤政殿,便就又往甘泉宫而去。见了春苓,玉瓒就问:“今日,皇后可有醒来?”

春苓就回:“皇上,皇后虽未醒,但已然能喝水了。”

玉瓒听了,心里一动,即刻就走进安歌的寝宫。榻上的安歌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玉瓒上前,坐在榻边,握起安歌的手,就喃喃自语:“安歌——本以为从此以后,咱们就可安逸在一起的了,不想,老天又横生变故!想咱们之间,总是免不了好事多磨!”玉瓒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光华璀璨的转运珠,戴在安歌的左手腕上,又道:“原来你的身边,果然有一些狡诈之人。我没有想到,灵妃果然对你存了二心。你放心,此刻她已被我打入地牢。我不会让她再有靠近你的任何机会——”

玉瓒絮絮叨叨地说着,安歌的眉不禁一蹙。玉瓒见了,不禁在她耳边轻声道:“安歌。告诉我,你是听见我说话的,是吗?”他希望此时此刻,安歌的眼睛马上就能睁开。

不过,他失望了。不管他怎样深情告白,安歌还是无动于衷地躺着。玉瓒见了,不禁又叹了口气。

一时,春苓又过来了,她对着玉瓒跪下道:“皇上。李公公在外面呢!李公公说太皇太后请皇上过去呢!”

玉瓒一听,只得站了起来。自熙宁复国以后,太皇太后却是得了肠胃不调之症,几日下来,脸上已然又黄又瘦,模样和从前相比,只是更老了十余岁的。玉瓒命春苓好生伺候,遂出了来,见了李公公,就道:“你先去长乐宫回,朕即刻就过去。”

长乐宫,凤尾森森,芭蕉簇簇。自是一副大好的初夏风光。但宫里的那个已经呆了五十年的老人,却握在榻上,睁着一双空洞而又深邃的眼睛,和墨菊在吃力地说些什么。

“墨菊呀——我想我大概是不会好了!”太皇太后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

“太皇太后,您多想了!不过就是一个吃坏了肚子的小毛病!待身子好了,您就又是谈笑风生的了!哪里就这样!想那一日那算卦的和尚不是说过的么?说太皇太后您会活到一百岁呢!”墨菊宽慰道。

太皇太后就道:“墨菊,你还宽慰我呢?那不过是和尚道士编了来,取我开心的哄话而已!”

墨菊就道:“不过,到底不过是小毛病。太皇太后不必往深处想就是。”墨菊说着,又将一碗药给太皇太后端了来。

太皇太后就叹:“真正,在这宫里,知我者,还数墨菊你呀!”

墨菊就笑:“墨菊能一世陪在太皇太后的身边伺候,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与墨菊的心里,自是心满意足的。”

太皇太后听了,还是歉疚道:“可是——到底是耽误了你的姻缘了。一想到这,我的心里,只是过意不去的。”

墨菊就摇头道:“太皇太后,何必这样说。这些自是墨菊心甘情愿的。”墨菊想了一想,就移了话题道:“太皇太后将皇上叫过来,可是要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太皇太后听,就点头叹道:“是呀!如今我虽病着,但这些事,始终悬在心里,半刻也未忘记。本我想着,这些过往之事,待我下了世后,你去告诉皇帝的。但想想,还是罢了。不如我亲口说出好一些。”

墨菊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口道:“太皇太后说的是!如今皇上究竟还不知瑾王爷还活着!未免以后又有什么纷争,还是我统统说出来好了!”二人一径说着,一个老太监就在外头回道:“回太皇太后,皇上驾到!”

墨菊就道:“皇上过来了,我要回避么?”

太皇太后就道:“不用。你在一旁呆着就是。”想想,太皇太后又道:“我遗憾的,还有灵雨。不想这孩子到底不似她父亲,心眼窄小。我对她的告诫,想她统统是丢在脑后的——”

墨菊听了,就也叹:“是呀!只怕事情还不那么简单。想从前皇后曾丢的那个孩子,也不知她有没有参与——”

太皇太后听了,想了一想,就道:“过会子,等皇帝走了。我再拖着这把老骨头,去灵妃那里看一看。听说,皇帝是将她禁锢在地牢了!”

墨菊听了,就道:“是!的确是这样!不过,虽如此,皇上看似也没有将她处死的打算!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的了!哎——”墨菊也叹了又叹。

太皇太后就道:“若将她处死了,也未尝不可!只是皇帝到底还要兼顾姚璟姚大人的感受!所以,才这么着。依我看,皇帝的意思是,若皇后能醒来,或许灵妃能从地牢里出来,打入冷宫。若皇后还不能醒,只怕灵妃就要长长久久地在地牢里呆下去了!想她初进宫,哀家哪里想到,以后会来这么一段?”

二人正说着,玉瓒也就大步进来了。

太皇太后见了,就对他道:“皇帝来了,坐吧。”

玉瓒见了,也就在太皇太后身边坐下了,玉瓒又对一旁伺候的墨菊道了声好。看着太皇太后枯黄的脸色,玉瓒的心,也是一阵低沉。因对太皇太后道:“不想,皇祖母这几日,身子竟还未好。”

太皇太后听了,就道:“我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总是有些病呀痛的。皇帝不必放在心上。”想想,太皇太后又道:“皇后怎样了?”

玉瓒就蹙眉道:“皇后仍旧未醒。不过,到底能喝点水了。”

太皇太后听了,就道:“既这样。想有一日终能醒来。”

玉瓒就叹:“孙儿心里所系者,无非就是这个。孙儿本以为能和皇后从此安稳地在一起了,不想又横生了这许多的枝节。”

太皇太后便道:“你们之间,总是要有些磨难。惟其这样,才能处得久长。”想想,太皇太后又道:“皇帝呀!今日叫你来,无非就是与你说一些私事,咱们祖孙两个话话家常。”

玉瓒一听,心里略感奇异,因问太皇太后:“不知皇祖母要与孙儿说些什么?”

太皇太后就道:“瓒儿。这里也无外人。有几句话,我压在心里几十年了,一直也未同你说。今日不如就索性告诉你。”太皇太后说着,神情郑重。

“皇祖母,若有何事,但尽管说。”

“好。叫你来,只想告诉你真正的身世——”太皇太后说到这里,只是看着玉瓒的眼色。

“什么?难道孙儿还有另外的身世?”玉瓒心里果然吃惊。

墨菊在旁,看了看太皇太后,就缓缓与玉瓒道:“皇上!这些话,太皇太后藏在心里许多年了!今日,太皇太后是决意要不吐不快!”

玉瓒听了,只得静静等着太皇太后的下文。太皇太后便道:“瓒儿。你的生母,其实不是云妃,而是许后!”

此言一出,玉瓒惊得当场就要站起。什么?云妃竟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他的生母,竟然是他从前恨之入骨的许后?这怎么可能?“皇祖母,这是真的么?”

“瓒儿。这当然是真的——”太皇太后看着墨菊,墨菊便将当年那段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玉瓒。末了,墨菊方又补上一句:“皇上,瑾王爷才是云妃的亲生儿子!这些,太上皇和许后一直都不知情!”

玉瓒已然坐立不住了。一霎时,他的脑海灵光乍现,许后与他说的那些话,又在他心里响起。难怪——她要见皇祖母,那是因为她的心里,也贮满了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您不早告诉我?”玉瓒无力而又悲哀地看着太皇太后。若他能早些知道,或许许后不会那样死去。

太皇太后便哀叹道:“当日我若告诉你,情势只是更乱。但我也没想到,皇后竟会那样死去——不过,如此一来,这永夜的皇位方才是归了真正的大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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