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95章 死罪可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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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这一天,天气极为晴朗,一路都是苍翠的山黛。安歌坐在车内,将车帘掀开。听着耳边传来的啁啁鸟语,闻着那空气中吹来的醉人花香,安歌的心里,的确是跌宕起伏,感慨万千。

父皇——母后——女儿终于回来了。熙宁——终于复国了!女儿忍辱负重,正是为了有这一天!

彼时,一个侍卫骑马过来,对着马车前驾马的两名车夫低声说道:“皇上吩咐过了,说前方路途陡峭,待会走下坡时,为不惊动皇后,须将速度放缓。”

那两名车夫听了,自然恭敬点头。想着那些沉痛的往事,安歌的心里,很沉重很累。她将车帘放下了,只是歪坐在车内,闭上眼睛,摇摇欲睡。忽然,安歌觉出马车的不对劲,那似乎车身有什么东西卸了下来。那赶车的车夫一看,原来车上的车辕掉了,心里吃惊不小。因就勒住马儿的缰绳,想停下马车。不想这马因受受了惊,不但不止,反而往前狂奔。那前方又是一个极陡峭的山坡,那两匹马直直拖着安歌的马车,一直不肯停下马蹄。

车夫吓坏了。侍卫赶紧回报玉瓒。玉瓒一听,即刻从车中下了来。他骑上一匹马,扬鞭直追。玉瓒不知道,此时,玉珺也带着一路人马,蒙着脸,悄悄地潜伏在此处不远。玉珺想趁着安歌的车马狂奔时,上前将安歌劫住。他以为自己的速度是最快的,不想,玉瓒心急如焚,还是策马赶在了他的前头。

玉珺见了,想了一想,因觉得劫走安歌的胜算小,还是率人骑马回去了。安歌被疾驰奔走的马,给纵跃的生生拽出了马车,沉沉地摔到了地上。在落地的那一刻,安歌就昏厥了过去。

玉瓒赶到了。他下了马,疾步走到安歌的身边。玉瓒将安歌一把抱起,急切地在她耳边呼唤道:“安歌——安歌——你醒醒——”如是这样摇晃了几次,安歌还是没有醒来。

玉瓒抱起她,心情沉重地步入车内。一名侍卫长走来,低声问:“皇上,那熙宁去还是不去?”

玉瓒就道:“自是皇后紧要。”

侍卫长一听,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命众人调转马头,护送皇上皇后返回永夜。马车之中,玉瓒将安歌抱在怀中,喃喃自语:“安歌——安歌——你一定要醒来,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待回到皇宫,玉瓒命太医为安歌医治。出了甘泉宫,玉瓒就命人叫玉珺进宫。玉珺从山路返回,知计划失败,心里已经想好了措辞。

“臣弟见过皇兄。”玉珺平静道。

“韩王。你可知罪?”玉瓒竭力控制着情绪。

“臣弟知罪。”玉珺说着,也就跪下了。

玉瓒就问:“皇后坐着的那辆车,你是故意使坏的吧?说,你到底有何居心?”

玉珺就道:“皇兄,是臣弟的不对。”

玉瓒就道:“你没有回答我的话。你为何要这般对皇后?”想了一想,玉瓒又道:“我明白了。想当初,你对皇后也有几分意思。你这样做,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玉珺说着,只是摇头。

玉瓒不解,就又问:“你只需如实说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玉珺听了,也就狠了很心,咬了咬牙。因就对着玉瓒道:“臣弟这般,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

玉瓒就道:“蛊惑?告诉我,你是受了何人的蛊惑?”

玉珺就假装哭泣道:“皇兄——臣弟原本是受了灵妃娘娘的蛊惑——”

玉瓒听了,脸色立马阴沉。因就问玉珺:“究竟是什么,你与我从实说来!”

那厢,灵雨在朝云宫内听说安歌坠下马,如今只在甘泉宫,等候太医医治。灵雨的心,忽然就忐忑起来。因只想找人叫玉珺过来一问。不想,却是听人说玉珺被玉瓒叫去问话了。灵雨听了,便在宫内坐卧不定起来。那左眼皮,也是激烈跳个不停。

碧云过来了,就对灵雨道:“主子,该用膳了。”

灵雨就叹:“如今,本宫哪里有这个心思?”灵雨不知碧云已经拿捏住了她的把柄,更是道:“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韩王出了勤政殿没有?”

碧云就道:“只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韩王还未出来。”

灵雨听了,更是唉声叹气,因觉自己的厄运,或许就要到来。万一到时韩王将一切,尽数往她身上推,那可如何是好?不——若果然如此,她不能坐以待毙。

灵雨左思右想,觉得父亲回来了就好了。到底父亲是永夜的功臣,玉瓒不看僧面看佛面的,也不会太难为了她。

一时,灵雨心里,又暗自责怪自己行事太过急躁。若再忍一忍,找个更适宜的机会,或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就在她辗转反侧之间,就见碧云慌慌张张地又进来了。“碧云,怎么了?”

“主子!不好了!李公公过来了,说——说皇上宣主子过去呢——”

灵雨一听,心中一慌,身子就支撑不住,差点就要摔倒。碧云见了,赶忙扶住。灵雨就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本宫自己过去。”

碧云见了,就低声道:“主子。大概——韩王不会说出实情。究竟,主子也曾和韩王好过几次。想韩王若是个男人,定然会与娘娘遮掩——”

灵雨一听,心里又是一惊。“碧云,你怎么知道?”灵雨此时,已经受不住惊吓了。

碧云就道:“主子。奴婢也是不小心撞见的。”

灵雨听了,就紧紧抓住碧云的手,说道:“碧云,你可是不能说出去呀——本宫待你,向来不薄——”

碧云听了,就对灵雨道:“娘娘放心,碧云既跟了娘娘,心里就不再做他想。皇上叫娘娘过去,兴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事呢?”

灵雨就叹:“本宫只觉得是劫数。”说着,就忐忑地出去了。

到了勤政殿,见过玉瓒,灵雨看见玉珺还未走。玉瓒见了她,只淡淡问了句:“灵雨。皇后坐着的马车车辕,果然是你指使韩王破坏?”

灵雨听了,眨了眨眼,张着口,看着玉瓒,又看了看玉珺。那玉珺为保脱身,就对着灵雨道:“灵妃娘娘,您就承认了吧。方才我已然和皇上,什么都说了。”

见玉珺果然翻脸无情,灵雨不禁愤怒道:“韩王——你倒是撇的干净!若你不答应,本宫又哪能差遣你?分明,这主谋是你!”

玉珺听了,就叹了一叹,方道:“娘娘。何必这样一说?分明是您找的我!哎——当初我不过基于对娘娘的同情,所以才帮了娘娘,从而误走了岔道!如今,见皇后尚在昏迷之中,还未醒来。我的心里,方充满了内疚。因跪了下来,对着皇上忏悔!”

那玉珺又对玉瓒声泪泣下道:“皇兄!事实就是这样,还请皇兄责罚与我。”

玉瓒听了,就叹了一叹,方对着灵雨道:“你跪下!不想你的心肠,竟是如此歹毒!从前,我还只当你是个温良贤淑之人!如今看来,我竟是错了!”灵雨一听,见皇上相信的果然是玉珺,因就闭目叹了一叹,不想厄运来得这样早。

“皇上——臣妾并不想这样!臣妾与皇后,原处得极好。臣妾只是见皇后得宠,心生嫉愤,鬼迷了心窍!但臣妾也并不后悔。”灵雨说着,只是直挺挺地立着,却是不对玉瓒下跪。

玉瓒见了,就道:“姚灵雨。看来果然是你!皇后若有什么闪失,我定然不饶过你!”

灵雨听了,还是直着脖子道:“皇上。你可以不饶了我,但皇上不要忘了,臣妾的父亲,怎么样也是永夜的功臣!”

玉瓒就道:“不想你竟这样大胆。你的父亲是姚璟又怎样?你这般的蛇蝎心肠,我是断然不能留你在宫里的了。来人——”玉瓒说着,就命侍卫过来。“尔等将灵妃关入宫中地牢,等候发落!”

那几名侍卫听了,来到灵雨身边,对着灵雨行了一礼,口道:“娘娘,得罪了——”

灵雨见了,不想玉瓒果然这样无情,顿时心如死灰。她继而又恨恨地看着玉珺,说道:“韩王。我姚灵雨此生不会饶了你!”

灵雨被带下后,玉珺方又跪着对玉瓒道:“皇兄!委实是灵妃娘娘求的我,臣弟一时心软,心里犯糊涂,就答应了!现在,臣弟的心里,真是后悔!皇兄,请处罚臣弟吧!”玉珺一径声泪俱下地说着,一径就用手拉住玉瓒的衣角。

玉瓒看了,心里叹了又叹。一时之间,玉瓒只觉得自己孤独无比。玉瑾如今尸骨无存,自己再将玉珺处死的话,那身边可就无一个亲兄弟了。因此,看着流泪哭泣的玉珺,玉瓒的心里,倒是怜惜起他来了。“起来吧!起来说话!”

“皇兄,臣弟犯下这样大的罪过,还请皇兄责罚我!”玉珺见玉瓒态度松软,心里一喜,面上就更得愧悔。

“你放心。究竟,我也只剩你一个亲兄弟了。死罪,你是可以免的。但活罪,却是难逃。”玉瓒幽幽而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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