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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色yu熏心

甄家富原本百无聊赖,在甄家湾村道上闲逛,期望碰到一点高兴有趣的事,解解心中闷气,碰到了石荷花,自然十分高兴。

石荷花冲撞了甄家富,起先甄家富心中很不高兴。在甄家湾无人胆敢挡他的道,沉下脸正准备大声呵斥,石荷花对他笑一笑,这一笑犹如在他心中升起了明艳的阳光,生气顿时烟消云散。甄家富看到石荷花时眼前一亮,刚刚浴罢的石荷花犹如一枚白里泛红的水蜜桃,甄家富连石荷花脸上那细细的茸毛都观察得一清二楚。甄家富的目光在石荷花脸上胸前溜了几个来回,笑嘻嘻问:“你是谁家姑娘,我怎么觉得面生得很?”

石荷花不语。石荷花知道甄家富为富不仁,品行恶劣,年轻姑娘见了唯恐避之不及,哪敢与他对话。石荷花更见不得甄家富那似笑非笑的猥琐相,那种笑与石大勇那种阳光爽朗的大笑不可同日而言,石荷花厌恶之极。甄家富不走,石荷花便抬腿准备绕过甄家富。甄家富伸开双臂拦住石荷花,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急着走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那么讨厌吗,我可是甄家的老爷!”

石荷花说:“甄老爷你先请过去。”

甄家富笑眯眯说:“老爷我刚刚想过去,现在不准备过去了。”

石荷花目睹甄家富贼忒兮兮的样子越发厌恶,根本无心与他纠缠,重重地说:“你不过去,那么我先过去了。”

石荷花说罢抬腿前行,甄家富横在路中间不让,他的目光钩子样勾在石荷花身上。石荷花眼见过不去,索性不过去了,一转身往回走。甄家富盯住石荷花一扭一扭的腰肢和一荡一荡的长发,心里痒得不行,迟疑了片刻,不近不远地尾随而去。

石荷花咣地推开院门,正在磨杀猪刀的大勇和坐在矮凳上抽烟的石屠夫都吃了一惊,张眼打量石荷花。石荷花指指身后,将竹篮扔到廊檐下,顾自进房去了。

甄家富先在院门口探了探头,然后踱了进去,笑着说:“原来是屠夫的女儿呀,刚才差点撞了个满怀,我还以为碰到了外来的生人。”

石屠夫磕了磕烟袋,说:“原来是甄老爷,你我素来没有走动,今天怎么走到我家来了,莫非甄老爷有什么事吗。”

甄家富略显尴尬,道:“随便串串门,随便串串门。眼皮一眨,屠夫你女儿怎么一下子长成了窈窕淑女,有没有说了婆家呀?”

石大勇眼气,站起身怦一声将杀猪刀插到桌上,厉声说:“哪个敢动我荷花妹妹脑筋,老子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甄家富瞥一眼还在桌子上摇晃的刀子,斥责道:“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太过年轻气盛是要出乱子的!。”

甄家富自从遇到了石荷花变得失魂落魄了,变得茶饭无味了。石屠夫收留黄金山的儿子他知道,石屠夫娶了王姑娘生了个女儿他也知道,但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当年那个无娘的女婴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且还是那样的标致,那样的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甄家富起先觉得环儿漂亮,那高挑的身材细细的腰肢充满了青春气息,但与石荷花相比,甄家富还是觉得石荷花更胜一筹。环儿身材窈窕,但是皮肤远没有石荷花白净。石荷花的白净并非没有光泽的死白死白,而是泛着红晕浮动着青春气息的白,是嫩嫩的白。甄家富从年轻时候起就喜欢皮肤白净的女子,他喜欢的女子无不不是白白净净光光鲜鲜的。那白白的身子横卧于床,能不令他心醉神迷,亢奋异常。

甄家富站在甄家大屋的院子里想入非非,目光漠然地扫视陈旧的祖屋。他想他必须得到石荷花,若得不到岂不是太遗憾了,太令人伤感愤怒了。再说这甄家祖屋确实太陈旧了,太阴森了,使人感觉到紧张恐怖,就像一片雾霾笼罩天空,应该用明艳一点的东西装点一下,冲一冲阴暗的晦气。若石荷花走进甄家祖屋,那就好象一颗明亮的太阳在甄家祖屋升起,整个院子都会变得无比明媚充满生气。

甄家富想当初自己提出娶环儿做二房,几乎所有人都反对,儿子甄耀祖甚至对着屋场上的狗放了一枪。他们反对的理由似乎冠冕堂皇,认为环儿是童养媳已经有男人了,抢人家的老婆实在是有失体统。那么石荷花呢?石荷花不是童养媳,没有男人,甚至是没有下聘的女孩儿,为什么不能娶来做二房呢?你们还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呢?我堂堂的甄家老爷为什么不能三房四妾呢?甄家富思虑至此有点愤愤不平,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肚子气得鼓鼓的。

甄三眼见得甄家富在院子里生闷气,有心讨好,凑上去笑嘻嘻问:“老爷在考虑什么呢,是不是觉得院子太陈旧,门窗需要油漆一下,墙壁应该粉刷一遍呀?”

甄家富笑笑,突兀地问:“甄三你老实说,老爷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甄三一愣,揣摩不透甄家富的用意。心想若是吩咐油漆门窗粉刷墙壁,自己立马可以唤人,还可以从中捞一笔,问自己老不老,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连拍马屁也不会了。甄三说:“老爷保养得好,调养得当,一点不老,况且也远没有到老的年纪。若我跟随老爷出去,不明底细的人一准认为老爷比我年少。”

甄家富问:“当真不老?”

甄三答:“当真不老。老爷与少爷一同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兄弟呢。”

甄家富向甄三勾勾手指,回头向书房走去。甄三连忙跟在甄家富屁股后面进书房。甄家富躺在摇椅上说:“太太年老色衰,体力不支,老爷我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服侍的人,所以我决定娶一位二房。这次与上次不同,我是认真的,任谁也别想阻止我。”

甄三小心翼翼说:“其实太太也还年轻着呢。”

甄家富白了甄三一眼,问:“你认为太太还很年轻吗?”

这句话再加上甄家富的眼神,甄三心里不由别一跳,不敢回话。想想甄家富闹娶小老婆也不是第一回了,有天香与甄耀祖阻挡他娶得成吗,自己还巴不得他娶个小老婆回家,免得在外面偷鸡摸狗惹事生非,免得与天香纠缠不休,少了自己与天香的许多机会。甄三如此一想,心里倒也坦然,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弓下腰说:“老爷要娶二房也属正常,像老爷那样有身份的人,哪个不是三房四妾。老爷直至今日只有太太一人,感情实在是太专一了,确实身边也没有服侍的人,太太也是力不从心。不知老爷看中了哪家姑娘呢?”

甄家富道:“你可知道石屠夫?”

甄三说:“知道。”

甄家富问:“你可知道石屠夫有个女儿,名叫石荷花?”

甄三笑了,心想原来甄家富是看中了石屠夫的女儿,这下有好戏看了。那个石屠夫不是个好惹的种,不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当初死皮赖脸娶王姑娘,人人皆知,后来收留黄金山的儿子,与自己结下了怨,如今甄家富欲娶他女儿,肯定有一番争斗,正中下怀。

甄三笑了,说:“石屠夫的女儿真是一朵鲜花!”

甄家富嘿嘿地笑起来,挥挥手吩咐:“你去通知太太,再替我好好张罗一番。你尽力了,老爷我是会好好赏赐你的。”

甄三将甄家富的意思对太太天香说了,没想到天香非但没恼,反而哈哈地笑起来,说:“他怎么贼心不死呢,在外面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反正丢的是他自己的脸,现在非要弄得家里也鸡犬不宁。我是阻止不了他了,也懒得阻止,你去告诉少爷,少爷自有阻止他的办法。”

甄三提醒:“太太,老爷这次是认真的,他若真的娶个二房进来,您能咽得下这口气吗,这不等于在您的眼睛里插了根棍子吗。”

天香道:“他娶得成吗?他也不过闹闹罢了。”

甄三嘻笑道:“我倒愿意老爷娶个二房,如此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便多了。”

天香嗔道:“你也是个偷鸡摸狗的种!家里有老婆还在这里纠缠不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警告你收敛一点,别让老爷少爷抓住把柄,那样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甄三央求道:“太太您护着我一点,没了我您差遣谁去。”

受天香差遣,甄三去河门镇将甄家富欲娶石荷花为二房的事向甄耀祖禀报了。甄三原本想甄耀祖听了一准暴跳如雷,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甄耀祖听了却一言不发,只是脸板得像一块铁板,眼睛毒毒地盯着甄三。

甄三害怕,腿肚子哆嗦了。他知道甄耀祖有枪,而且心狠手辣。甄三说:“少爷,这主意绝对不是我出的,是老爷自己的决定,我是奉太太之命向少爷禀报。”

甄耀祖说:“我知道,不gan你的事。”

甄耀祖其实十分讨厌甄三,并非甄三办事不力,对甄家不忠,而是甄耀祖心里有难言之隐,如骨鲠在喉。甄耀祖儿时十分依赖甄三,信任甄三,但随着年龄增长,阅历丰富,渐渐悟出了一点端倪,怎么自己与妹妹甄二丫越长越像甄三,某些部位几乎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甄耀祖有时拿着镜子左照右照,并与甄三相比较,觉得其中必有关联。甄三并非自己叔叔或者舅舅,并无血缘关系,为什么外貌能与他相仿,这意味着什么,甄耀祖心知肚明。再者,甄家富先有正室白风英,后来在河门镇也有二名外室,而且与许多女人有染,也没见哪个女人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偏偏天香给他生了一男一女,真有那么巧吗?不是甄三所为天香能生男生女吗?外面的风言风语甄耀祖听不到,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只字片言,只有他自己肚里明白,决定让此丑闻永远封锁在自己心中,封锁在深深的甄家大院中。

按理,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甄家的尊严,甄耀祖应该驱逐或者除去甄三,让他永远消失。但他们中间隔着天香,天香毕竟是自己生身母亲,再怎么出轨也是母亲。再说没有天香与甄三苟且,哪里会有他甄耀祖。好在甄三还算知趣识相,从不露出一丝口风,从不以长辈口吻在甄耀祖面前自居,如果眼下驱逐或者除去,天香定然不依,闹将起来反而在无形中扩散丑闻。甄耀祖决定暂不动作,以观甄三后效,若甄三不识相稍露口风,那么他的死期也为期不远了。

如今甄家富欲娶二房,其实像他这样的老爷娶个二房也属平常,收收他的心,免得偷鸡摸狗,反正他也生不出一男半女。家里大权都掌握在天香手里,二房再厉害也翻不了天。再说甄家富欲娶石荷花,他娶得成吗,?甄耀祖谋算一番觉得甄家富这是一厢情愿,石屠夫肯将女儿嫁给甄家富那是天大的笑话。甄耀祖决定袖手旁观,等着看甄家富的笑话,看他如何运作如何收场。

甄耀祖对甄三说:“他要娶二房就让他娶好了,甄家老爷有个二房也不为过。”

甄三听了甄耀祖的话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大如鸡卵,觉得十分意外和沮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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