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三章苏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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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詹台若水在旁,叶羽寒避重就轻得回答说:“他为我才伤成这样,我当然关心他!”

其实欧阳遥当时的确因为保护她而轻易受伤,但就算没有她,欧阳遥也一样会受伤的,只要他决定杀那道士!为什么她总是责怪自己呢?

“救他不是不能,只是这药引难寻啊!”小顽童说道。

“什么药引?”众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看来他对你们每个人都很重要啊!”小顽童说道!众人心想:“废话真是多啊!”

东方初晓道:“他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所以他不能死!”

“哈哈,两个丑八怪的情意深重啊!”再晕!他还丑八怪个没完了呢!不过此时没有人再去理会这些了,大家更关心的是欧阳遥的死活!

叶羽寒急道:“前辈,您快说,药引是什么?”

小顽童轻瞟了眼她,说道:“用四两眼泪煎服一枝前年人参,这前年人参虽然难找,却也难不住我,这东西别人珍贵,我却多得是,问题是那四两眼泪啊!这眼泪必须是同一个人的,谁有那么多眼泪?就算有,等哭够了四两,眼睛非瞎不可!”

小顽童说完,又帮欧阳遥施了针,好让他不至于死去。叶羽寒听了小顽童的话深深得吸了口气,向外走去。

她会到自己的房里,拿来一直大碗,想道:“欧阳大哥为我才如此,我为他毁掉双目又如何?”

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自己的哭穴,眼泪如流水般涌出,滴到碗里,发出“滴答”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睛开始刺痛,视力越来越模糊,她死命得盯着那碗,见它就要满了,虽然眼睛开始剧痛,却挡不住她心中无限得欣喜——欧阳遥有救了,代价不过就是她的一双眼睛而已!

詹台若水见叶羽寒出去很久未归,不禁想到叶羽寒最有可能做的事情——收集眼泪!可是这样会毁了自己的眼睛,她会不会这样做?詹台若水怀着忐忑的心一步一步向叶羽寒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恰巧见到叶羽寒喜悦得望着那碗,但其实她已经看不清了,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告别阳光,永远的堕入黑暗之中,可是她的内心是那样的满足!

“你在做什么呀?”詹台若水叫道,那声音几乎是在哭泣。

叶羽寒将哭穴封起,用她那朦胧,红肿,完全看不到光彩的眼睛望着詹台若水。她开心得笑着说:“欧阳大哥有救了!”

詹台若水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但她知道,叶羽寒用自己的双眼去换欧阳遥的生命,而自己就没能做得到,虽然她也想过,可是她在犹豫,她没有叶羽寒的勇气,也因此她觉得她输掉了自己的爱情……

不管欧阳遥心里真正喜欢的是谁,但只要他知道叶羽寒为他毁了双眼,他也势必会照顾她,守护她一生一世的。

但是詹台若水却没有料到叶羽寒后面的话:“千万不要告诉欧阳大哥,等他脱离了危险,我会远远的离开他!”

詹台若水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为我师兄连光明都放弃了,为什么还要远远的离开他?”

叶羽寒摘下面纱,笑道:“妹子,我比不上你漂亮,又出身青楼,如今双眼又要瞎了,我怎么配得上他?”

詹台若水摇头道:“容貌能代表什么?天下美丽的女子多得是!何况你也很美!你藏身青楼只是为避仇家,这个师兄他不会介意的,如今你的双目已为他而毁,他更会好好代你啊!”

叶羽寒沉默了半晌,轻轻问道:“那么你呢?你不爱他吗?”

“我?爱不爱又能怎么样呢?我从来都不曾用心了解过他,更没为他做过任何事,和你相比我所付出得太少了!”詹台若水苦笑道。

“那么妹子,我想请你好好照顾他,我知道他喜欢你,但是不是爱情我就也不好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以为我和他不过是这几天的渊源,但其实,我早就认识他了,可是我不想他认出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面纱的原因,这样你能明白吗?我的从认识他的时候就喜欢他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改变过,我了解他的过去,所以我也了解他的现在,他那么难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见都没见过就深知他的为人?我有难处,就算我的眼睛没事,就算我不曾堕入风尘,我和他都是不可能的,即使我爱他逾越自己的生命!我现在只希望他好好活着,忘掉小羽,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只有拜托你了,有朝一日我能全部都说出来的话,我就把全部都告诉你!”叶羽寒微颤着声音恳切得说道,看来这段话是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

“叶姑娘,你何苦呢?什么苦衷让你非离开他不可?”詹台若水虽然不如叶羽寒聪明细腻,但却也称得上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听得出叶羽寒对欧阳遥的感情有多深,更听得出她跟小羽有一些渊源,甚至她就是欧阳遥心中的小羽!当然这只是詹台若水的猜测罢了。

“我还不能全告诉你,你答应我,不要将我今日所讲之话告诉欧阳大哥,以他的聪明,我想隐瞒的秘密恐怕就隐瞒不了了!为了帮我,更为了你和欧阳大哥的幸福,算我求你隐瞒今日的一切!”叶羽寒那样恳切得看着詹台若水,尽管她已经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詹台若水虽然什么都不确定,但看着叶羽寒恳切的模样,看着她已经将要失明的双眼,看着那样一大碗的泪水……她终于缓缓得点了点头,含泪说道:“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叶羽寒笑了,笑得很美,应该是凄美吧!至少在詹台若水的眼里是这样的!

“妹妹,去吧,把眼泪端给小顽童。”叶羽寒轻轻得说。

詹台若水什么都没有再说,端着叶羽寒的眼泪走了出去,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这碗里的液体等同于欧阳遥的生命,更等同于叶羽寒一生的悲凄!

“前辈,叶姑娘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詹台若水将那碗眼泪交给小顽童。

看到这么大一碗水众人皆是一愣。

“这是?”小顽童似乎有些惊讶,他当然看得出这是什么,只是从那里来的呢?

“叶姑娘的眼泪。”詹台若水还是将实话讲了出来,她虽然答应不告诉欧阳遥,但她可没说谁也不告诉啊。

众人一听都为之动容,谁会想到这个女子会为了才相识几天的人自毁双目呢?

“叶姑娘的眼泪?那她,她的眼睛?”东方初晓急切得问道。

詹台若水叹气,皱着眉头说道:“我到她房间的时候,她的视力已经模糊了,恐怕很快就要失明了!”

小顽童看了看詹台若水,喃喃道:“这小子命真好!有这样一个好姑娘如此对他,要是有人愿意这样对我,我死都乐意!”

“那么小顽童前辈,您可能医好叶姑娘的眼睛?”一直没开口的尉迟镜心说道。他了解欧阳飞忆,自然知道这个像极了父亲的欧阳遥会因感念叶羽寒之恩而做出一些决定。为了侄儿不因此烦恼,更为了自己徒儿将来的幸福,他也要想办法治好叶羽寒的眼睛。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外甥女也喜欢欧阳遥呢,知道的话他可要头痛了!

小顽童摇了摇他的好象南瓜一样的大头,说道:“这我可没医过,没见过像那丫头这么傻的人!不过就算能治我也不治,自作自受的人我从来不治!”

詹台若水说道:“师父,您不用问了,恐怕现在叶姑娘已经离开了!”她将叶羽寒的话挑了重点说给大家听了,只隐瞒了他们早就是相识的这一段。

司马玄叹道:“好一个有情有意的姑娘!”

东方初晓对着欧阳遥的方向说道:“没想道像她这么聪明的人也会做傻事,欧阳老弟啊,你可知道世上有一个姑娘如此待你?”

詹台若水心中一酸,想道:“是啊,我凭什么能待在师兄身边?相比叶姑娘我哪有资格?”

尉迟镜心更是为刚才所虑感到愧疚,人家那样仁义,自己却以为她是为得到所爱之人的心,就算是吧,人家也是应得的啊!

“叶姑娘本意应该是让我保密的,所以还请大家不到不得以,不要告诉师兄!”詹台若水说道。

除尤云飞之外的三人都点了点头,当然三人中没有小顽童。只是尤云飞不懂,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羽寒姐姐对师父那么好,师父也应该对她好才对!可是师父不知道羽寒姐姐为他所做的,万一对她不好怎么办呀?那不是太对不起羽寒姐姐了!”

东方初晓摸摸他的头说道:“你的羽寒姐姐那么聪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小野如果为她好,就帮忙一起瞒着你师父好吗?”

尤云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当然还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相信叶羽寒是最聪明的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小顽童已经开好药方,并从怀里拿出一枝千年人参,然后喊道:“喂,叫你们的人用这碗眼泪煎这枝人参,再给他抓这些要回来,一日服三次,连服三天,三天后我再来,小不点儿,我非做你师父不行!”说完就走了。

对小顽童的奇怪行为大家早就不奇怪了,东方初晓吩咐家人按照小顽童的话去做了,同时派人到处去找叶羽寒,她看不见了,怎能照顾自己?万一遇到坏人又怎么办?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转眼即过,可是一点儿叶羽寒的下落都没有……

小顽童的医术令人折服,欧阳遥三天里一天比一天好,面色开始红润,呼吸越来越顺畅,心跳也越来越强,就如小顽童所说,第四天一早欧阳遥果然睁开了眼睛……

欧阳遥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麻痒,还有些疼痛,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曾受了重伤,他双手支着床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当然了,他昏迷了足有十天十夜,粒米未进,如果还能有力气,那不是人,而是神!

他无力的倒在床上,努力得回想着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在脑海里倒退,他想起了自己夜探天魔教,后来打了起来,然后见到中了毒的叶羽寒,自己竭力而战,身受重伤,再然后师伯和东方大哥他们来了,自己将叶羽寒交给他们,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么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叶羽寒的毒怎么样了?这里又是哪里?他仔细的辨认着,终于放下心来,他认出这里是自己在东方初晓别院里的房间,他能回来这里,自是有人带他回来,虽然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生什么事情,但总比他到了陌生的地方要安心得多。

不多一会儿,他听道外面有几个人的脚步声,隐隐听到东方初晓说:“不知道他今天醒不醒得过来,小顽童说他今天再来,不知道是不是说欧阳兄弟今日会苏醒?”

詹台若水幽幽说道:“师兄一定会醒的,不然可就辜负了叶姑娘一片苦心!”

“若水。”是尉迟镜心的声音,他只叫了声詹台若水,似乎是打断她的什么话似的。

欧阳遥心中不禁起疑:“若水说辜负叶姑娘的一片苦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师伯打断了她的说话?难道叶姑娘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不想我知道,师伯怕我醒了,听去他们的谈话吗?”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众人走了进来,欧阳遥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师伯,东方大哥,是你们吗?”

一听到欧阳遥的声音,所有人都高兴得跑了过来看着欧阳遥,尉迟镜心,东方初晓,詹台若水,司马玄还有尤云飞……果然没有见到叶羽寒!

“太好了,遥儿,你终于醒了!”尉迟镜心激动道。

“是啊,师兄,你已经昏迷了十天十夜了!”詹台若水喜极而泣。

东方初晓笑看着欧阳遥,说道:“看来小顽童还真是名不虚传!”

本来尤云飞也是笑着看着他师父的,此时听东方初笑这样一说担忧道:“我可不想跟那丑老头走,他把师父治好了,我是该报答他的,可是……我想要师父,不想要他!”

欧阳遥无力的抬起手,微笑着摸摸尤云飞的头,轻声问道:“什么丑老头?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师父。”

尤云飞哭丧着脸把小顽童的事情跟欧阳遥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叶羽寒怎么用计让小顽童就欧阳遥。

欧阳遥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羽寒姐姐呢?怎么没见着她?”

尤云飞看了看其他人,看到他们的眼神便把头低了下来,在师父面前他不敢说谎,可是又不能说出真实情况,这一切看在欧阳遥眼里,自然看得出其中有什么蹊跷,只不过既然叶羽寒能用计策骗小顽童救自己,那么就证明她没出什么意外,他自然想不到事情后来的发展。

“叶姑娘有急事暂时离开了,她说有小顽童为你医治她就放心了,因为天下没有小顽童救不了的人。”东方初晓忙说道。

欧阳遥显得很失望,自他醒过来心里一直最挂念的就是叶羽寒,那天他牵着叶羽寒的手浴血奋战,虽然凶险万千,但不知为何知道现在他还很享受那种感觉,尤其是她那只手,就好像能够给他一种安心的力量,一刹那他觉得能和她同生共死也是一种幸福!

詹台若水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她看得出欧阳遥对叶羽寒的感情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叶羽寒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说不定真的能抚平藏在他心中那么多年的痛,只可惜她走了!

詹台若水心中酸楚,暗暗后悔为什么以前不试着接近他,反而一次次的伤害他?如果从前她肯善待他,那么今天他醒来最挂念的一定是自己,而非他人,为什么自己在他目光移向别人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心呢?

“宗主一定饿了,我让人准备些食物来。”司马玄看到欧阳遥那样虚弱,于是这样说道。

“哦,是啊,我可真糊涂,欧阳兄弟已经十日未进食了!就麻烦司马大哥了!”东方初晓说道。

司马玄笑笑,刚要走,却被欧阳遥叫住:“等等,司马大哥,我想请你替我回去天山,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告知我母亲,让她小心提防,还有一武功极高之人潜伏在清风宫内,是谁并不知道。让她收三行剑为徒,三行剑的武功虽是柳伯伯教的,名义上是师徒,但柳伯伯不喜欢称畏上的束缚,所以并没有行过拜师礼,我母亲会明白我的意思,还有,告诉她这些人和八年前那些人一样,都是为了清风神剑的秘密。你要将事情一件不差得告诉她,还有我的话更要一字不落得说给她听!”欧阳遥的表情凝重,虽然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关系到清风宫的生死存亡一般。

“是,宗主,我一会儿就动身了!”司马玄恭敬答道。

司马玄走后,欧阳遥洗漱了一番,然后对尉迟镜心和詹台若水说道:“放心,这次他们聚到天魔教不是为了图谋中原武林或是大宋的什么,他们的目的是我的清风宫。”他知道这两个人最挂记得就是天下苍生,所以先讲出来好让他们安心。

“为什么?清风宫不问世事,天下有几人知道有清风宫这个地方?”尉迟镜心问道。

“清风宫下属二十一门派难道各个像司马玄?如果清风宫为他们所用又会如何?”欧阳遥反问道。

“他们做梦!”詹台若水杏眼圆睁说道。

欧阳遥笑了笑,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詹台女侠这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我清风神剑派本就是正邪之间的门派,人的心自然也是良莠不齐,他们不是做梦,如果他们有本事骗得我的好感,说不定我就会帮他们,只是他们没这个本事罢了!又或者我死了,他们骗我母亲!师伯应该知道的,你们那一代的几个人只有你称得上是正派中人吧?我的父母都是亦正亦邪之人,师叔是属于邪派吧,虽然他练的是正派武功……如果我死了,清风宫有九层的可能性为他们所用,只为给我报仇!”

詹台若水一激灵,问道:“那么清风宫势力有多大?”

尉迟镜心担忧得说:“还好你够聪明,够本事,要不天下将有大劫了啊!若水,你可知司马玄的明月宫有多少人?”

“不少于三千人。”詹台若水答道。

“那么黄龙帮呢?”尉迟镜心又问道。

“黄龙帮也是清风宫的?”詹台若水不敢相信的问道。

尉迟镜心点了点头。

“大概五六千人。”詹台若水又再打道。

“司马玄的武功如何?”尉迟镜心再问。

“司马大侠虽比不上我们这里的人,但在江湖上武功也算一流。”詹台若水说。

“好,那么我告诉你,清风宫的人不下十万,各个身怀绝技,普通兵卒和官兵对打,胜算是一比十!司马玄在清风宫的武功最多是百名之后,在天山绝顶,就算是一个奶妈,一个厨子的武功都高过他,最差和他不相上下!”尉迟镜心很认真的说道。

詹台若水一听,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老天啊,如果给他们得逞,那么金国无异于多了百万雄师,十万人一比十就是一百万,在加上那些真正的高手,四个字——太恐怖了!

欧阳遥叹了口气,说道:“清风宫不想涉及到你们的逐鹿之中,所以我不会有意的去帮谁。”正说着,司马玄和端菜的丫鬟一起走了进来,本来欧阳遥还不觉怎样,但一见到这许多美食,就觉得饥肠骨碌了,连忙起身去吃了起来,那吃相好似饿死鬼投胎,边吃边赞:“好吃,从来没觉得吃饭是件这么幸福的事!”一桌饭菜一会儿的功夫被他扫荡一空。

收拾好后,司马玄便动身了,欧阳吃过东西,身体虽然远不如平时,但也有精神多了。

他问道:“现在你们告诉我吧,那小顽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哈哈,你问他们还不如直接问我!”声到,人到。

欧阳遥一见之下不禁目瞪口呆,嘴里似乎嘟囔着:“是南瓜精还是猪怪?大嘴怪?”原来来人这是那长相极其怪异的小顽童。

“喂,臭小子,说什么呢?谁谁,谁是南瓜精猪怪大嘴怪?说你自己呢吧?我就不该救你这丑八怪,世上又多了一个碍我眼的人!”小顽童喊道。

听了他的话,欧阳遥差点再度陷入昏迷中,他竟被叫成丑八怪?不过他到也没跟这老头计较,因为从他的话中,他知道,这老头就是救他性命的小顽童,不管是有什么目的吧,总是救了他,算是他的恩人了!

“来的是小顽童前辈?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欧阳遥拱手道。

“不用你谢我,我才不想救你!要不是为了我这宝贝徒弟,我才懒得理你呢!”小顽童不屑得说道。

欧阳遥早就猜到他回这样说,故意笑道:“不知道这里哪位是前辈的徒弟?”

“什么?你还不知道?当然是他了!”小顽童指着尤云飞说。

欧阳遥佯怒道:“哦?尤云飞,你竟敢背叛师门?”

尤云飞知道师父邀他演戏,于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师父啊,我没有啊!这老头非要让我改投他的门下,我就是在不懂规矩也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呀,我怎么可能背叛师门……”他不停得抽泣着,鼻涕眼泪的满脸都是,让人看了心疼。

小顽童见了更是心疼得不得了,连忙说道:“他没有背叛师门,是我要收他为徒,可不关他的事,你可别冤枉了这孩子。看,哭得多可怜!”边说边给尤云飞擦眼泪。

欧阳遥一见,心道:“若不是我已收他为徒,又实在喜欢这孩子,让尤云飞拜他为师也未尝不是好事,他确实很喜欢尤云飞,又是隐居之士,虽然不知他武功如何,但医术总是精湛得很!唉,不过我是真的舍不得这孩子啊!对不住了前辈,如果尤云飞选择跟着我,我就只能和你挣到底了……”

却说尤云飞那天和欧阳遥别后,匆匆逃到金国。

一天,尤云飞来到一个地方,突然听到不远处兵器撞击的声音。

当当当,但见有两人三剑相交,各自跃开,凝目而立。站在上首的是一个身形干瘦的灰袍老僧,欧阳眉下垂,形容枯槁。

与他交手的是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番僧,四十多岁年纪,脸色阴沉,双目如电。两人手中各持长剑,翻来覆去已拆了五十余招,难分胜负。

两人相斗之处是一片开阔的青石板地,身周苍松谡谡,古柏巍巍,日光透过树隙筛洒下来,有如万道金蛇,随风乱舞。那灰袍老僧身后是一座黄墙古寺,山门门额之上书着“少林寺”三个泥金大字。寺门开处,两侧各有数十名灰袍僧人垂手而立。在一众僧人中间的石级之上,正自有十余名身罩淡黄袈裟的老僧凝神观斗。这十余名老僧满脸皱纹,年纪少的也已有六十余岁,均是少林寺罗汉堂、般若堂的首座高僧。

只听那番僧身后一人高声说道:“寂闻方丈,大金国皇帝陛下敕封少林寺护国法寺,寺内高僧各有封赏,那是何等尊崇之事,你何以如此固执?”说话之人是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脸得色,他一左一右站着七八名身着异服的江湖人物,手中或刀或剑,神情倨傲。

这人话音方落,便听场外鼓噪起来,“封你奶奶,金狗快快滚回去罢!”“金狗休要罗嗦!少林寺中原武林之望,岂能受金狗敕封?”待得众人叫嚷之声渐息,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金贼虎狼之邦,枭猊行径,占我山河,杀我百姓。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尚恨不能有朝一日利刃在手,平寇枭贼。在场数百豪杰,皆我大宋热血男儿,无不敌忾同仇,心存此念!在下今日与阁下说上两句话已经辱没了祖宗,倘若再领封受赏,岂不教祖宗九泉之下也难以做人。”众人循声看去,见说话的是个相貌俊雅的年轻书生,肩上负了一只书箧。

在场观斗的多是些闻讯赶来助阵的江湖豪杰,平日刀尖上过活,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人人均想将这干金人大大羞辱一番,只是文才有限,搜肠刮肚也无非是“乌龟王八蛋”、“龟孙子”之词,绝难像他这般文绉绉的听着顺耳。这几句话说将出来,登时便有人大声叫起好来,那书生拱手团团一揖,答谢彩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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