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九岁孩童呈绝技 八龄女子害相思(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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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命锦囊将两磬叠起,用皮条束好;令金砚植竿一百步外。在锦囊腰间掣出双刀,骑上干珠所送的一匹小川马,令派两将发矢。士渚派出善射两将,连发二十矢;龙儿舞动双刀,如一团白雪,休想有一点石灰污及冠袍。下马,即走近标竿,直跃横跃,皆过数尺。然后取过小铁胎弓、雕翎箭,连发三矢,俱中金钱之眼。临了,把双磐托起,在教场内来往三回,轻轻放下。向官士渚道:“本部院所定赏罚之格,还是从宽,还是从严?据实说来!”

浙江自靳仁作孽,将各营精壮俱挑了去,营将落得冒吃空粮,杭州镇标尤甚,儿至十缺其五。因怕龙儿风力,急急招补足额,俱是市井无赖之徒,从未经操练,如何能合赏格?却欺着龙儿年幼,自不合格,难以责人。谁知龙儿是天生神力,兼之日夕磨练,天渊一身武艺,已被龙儿偷学至九分以上。当场一一做出,吓得各营将士,目定口呆。

官士诸只是抖战,除去头盔,跪在地下,连连磕头道:“大老爷是格外从宽的了!只缘大老爷是天生神勇,故虽施恩降格,军士还不及格者多。末将也不敢再求贬格,只求宽限两月,末将督率参游都守,日夜操练,务期及格便了!”龙儿大怒道:“看操与行军一般,时刻不许违误,岂可迟至两月?明系你占冒名粮,临时暂雇市人搪塞!皇上钦命‘逢蛟拔爪,遇虎敲牙’今日乃敲牙拔爪之日也!”因出位而立,命中军捧过敕书,开读“总兵以下,重罪先斩后奏,轻罪便宜发落”条款,喝声拿下。

登时,把一个八面威风的总兵官,捆绑起来。慌得各营将领,都上台跪求,情愿各具限状,保放士渚:“如过限不能及格,甘受军法!”龙儿见内有闻人杰、袁作忠、施存义等,俱是素臣旧识,便渐渐收威,取了限状,摆道回衙。这风声一传开去,浙江各府,无不招募勇力,昼夜操练,营伍自此改观矣!

四月初一日,巡按绍兴,拦马头告状者,已有十数纸;谒庙行香,又收有数十纸。初三日放告,竟收有一二百纸。逐日出衙,巡监盘库,阅兵查饷,不住有人拦舆喊冤,扑水告枉,总因在杭州审那四件事出名起。一月内,有由下解勘的,有自己访拿的,有击鼓拦街,陆续告准的,又审出无头冤枉数十件,便把陈年古代,有屈无伸的事,都吊将出来,纷纷控告。

浙盐法坏,俱由势占,因陈荣一拿,断还盐窝。又把各盐场呈子吊动。宁、绍两府抵一半盐政,绍兴人又都做在京部院及本省上下各衙门吏书,勾连串结,侵害盐法者最多。被害之人,俱来控理,那状子便如蝟而集。龙儿又不论状期,不顾多少,审合情理,一概收受。公出一日,便积了两日的事件。每日五更起来,秉烛看状,直看至夜。掌灯坐堂审事,审到三更。明日又是满案文书题奏事件,俱要开发。一连四五日,饭不能饱,夜不能睡。急得鸾吹鼻涕眼泪一而俱出,向东方侨求告。东方侨道:“我也心疼不过,只是替他不来。除非急赶人至吴江,请五亲翁来,或可代庖。但朝廷尚且钦召不动,岂肯来替侄孙捉刀?”

鸾吹道:“五叔现在家刊刻族谱,经理祭田,监造那通江的一条长桥,如何得分身至此?”两人正没主意,晚间投进一角文书,是常州学府教授钱尚功的。拆开看时,禀揭上荐一八岁神童,来做幕宾,说:“声名远播,待命者多;宁、绍事繁,贤劳必甚!聊呈土壤,以益邱山”等语。鸾吹惊喜道:“怎禀揭所言,竟像知道我们心事的?”看禀内夹一名帖,是乡眷晚生魏蛟顿首拜。更喜道:“蛟为龙属,不是天生帮手吗?”东方侨道:“如今世界,行少不行老了!有九岁的巡按,更有这八岁的幕宾,岂非怪事?”鸾吹道:“有这九岁的巡按,就该有这八岁的幕宾,只不知可代得侄儿的劳哩!”

翁媳正在议论,龙儿从盐场内踏看回来,又收进四五十张呈子,鸾吹着急非常。东方侨道:“正好试这神童!”因将禀帖俱递与龙儿。龙儿看毕,大喜道:“这神童必有奇才,能助我一臂的了!”鸾吹忙问何故,龙儿道:“这钱尚功是侄儿同年,极有经济,老于公车,他荐的人,必非有名无实。况且夜间得一怪梦,梦自己与表妹同上一座大桥,走到中间,却是断的。河内忽然蹿起一条蛟来,首尾连接断桥之上,侄儿与表妹,便从蛟背走将过去。心里一喜,便喜醒了。如今这神童名蛟,不恰好应那梦吗?”鸾吹大喜,急令厨下料理酒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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