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沧海玉堂双珠归母 白衣阁老只手擎天(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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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臣满面涕流,暗忖:我反亏这落水,不然,如何向木笼中救驾?忽然想起,急问:“探听的人,除此以外,还有何见闻?”人俊道:“探听两夜,止见内外哀毁哭泣,怨恨伤心,并无别有见闻。”素臣暗喜,因定注意。问:“此是何处?”海师说:“困龙岛后外洋。”素臣令人俊坐原船回浙,嘱咐如此如此,但恐同船泄漏。人俊道:“不妨,靳监心腹俱被杀死,所存者,小道之徒仆,及海师外水耳,自有话吩咐他。”

人俊去后,令有仁、有信坐一船,至护龙岛,须如此如此。自同人杰等,向困龙岛后放来。至一无人荒岛,把船泊住。初七夜里,拢船近岛,素臣上了脚船,沿石岸而行,屈曲至石碛之内,爬上石碛,在一最高峰上,砍去松树一棵。日里悄悄探望,隐隐见铜柱上,画有一道白圈,喜动颜色,慌忙下船,复上原船,仍回荒岛。初八日天色一黑,即开船至岛后,近石碛与铜柱相对之处泊下。素臣安睡舱底,候天生等船至,缚定丝索,突然跳出,拉索上台,成此大功。

素臣因铁丐等根问;在众人前,把这些情节细说一遍。铁丐大笑道:“咱原说不消十日半月,便救得皇上出岛,如今可信咱的话是真?”飞娘道:“文爷叫二哥们来说谎,是怕走漏消息,这也罢了,怎临上索的时节,还不说明?累咱惊心吊胆,死跟着你,怕你飞上天去,不得问你许多要紧事情!”素臣道:“那时正在赤紧关头,可能再说闲话!亦且使大家知我显灵,成功可必,人人踊跃。你只看那日贼人,但见我面,便已吓坏不能交手。王彩那厮好不耐战,也都惊慌失错,把刀乱搠,直撞下马,不是总亏着假死的好处吗?”飞娘道:“咱们只认文爷已死,故此哀痛。二哥及有仁朋友知文爷现在,怎也是那样哭去?”天生道:“这事咱也不明,先问过二舅,说一则文爷吩咐,要假装得像。二则见咱们哀伤之状,心里感激,不知不觉的眼泪直淌出来。”

素臣深致不安道:“文白有何德能,蒙诸兄嫂逾分伤感,恩姊更复性命以之!前在海中,闻于道述来,心痛之极,也出过许多眼泪。然使没有那种激切之状.逆阉必不能信,皇上焉得出笼?是文白此番得成救驾之功,皆各位血诚所致!白之落海,即皇上出险之机。靳贼着人至岛连探,并未看见竿木绳索,此中又有天意!今皇上专指为白之功,重叠加恩,清夜自思,实深惶恐耳!”铁丐大叫道:“咱们是为朋友而哭,那些路上的人,怎也哭得发昏?老蚌讨珠,才下海去,与老天什么相干?怎把自己的功劳都洒派开去,文爷的大功,便分半个天下,也不多!”素臣吓慌,忙起身一手掩住铁丐之口,埋冤道:“圣驾在内,怎是选样啰唣!”铁丐还要分辩,天生等亦俱阻止,方才住口。

玉麟道:“文爷说有天意,原是不错。俺们若不是哭昏了,便守定文爷原令,不许别岛一船,私至外护,怎容得奸细入探?奸细不入探,则靳直不信,皇上岂能出笼?入探而并见竿木绳索诸人演习之状,必更设法防范,预断这条后路。恰好铁兄迁怒,说总为这上才去测量,才送了文爷性命,把内殿所立,尽行烧毁,上下男女,因痛苦不过,无暇演习;而连探之人,又适在痛苦最甚,竿索已毁之时,岂非天意?但天意亦为文爷至诚所感,委曲以默成此大功耳!”这一段话,把诸人都说服了。

翠云道:“奴到底疑心,春燕们既不能日夜来看守铜柱,文爷又不能常去守候,怎约得时日定准,咱们去放鹤,可可的凑来缚索上柱呢?”素臣看着春燕、秋鸿道:“这是我与他两人先有暗号;那日成全、伏波探海回来,说岛后石碛内可以藏船,石碛上最高一峰,有一棵松树记认,原是我吩咐他去探看的;不是我那日得了成全、伏波之信,又叫他们两人转来,嘱咐一番的吗?我叫他们每目清晨,隐形至铜柱边,只看那棵松树砍去,便是我们来救驾的日期,便尽一白圈在铜桂上,报我知道。皇上初七,复至沧海楼,我于初七日夜里,移船入碛,砍去松树。初八见铜柱上画有白圈,故知此夜必隐形练来接应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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