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忽显灵文素臣真符假梦 怕上天熊飞娘死抱生人(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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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慌忙拉救,亏得撞偏了些,在柱上擦过,把左边半个额角擦破,拉了一道口子,擦出整片油皮。急取伤药敷口,包扎起来,坐在地下,仍不哭泣。天生觉着,劝道:“你有夫有子,亏你舍得跟着文爷同去吗?方才若不是咱手快,捞着你一片衣襟,带了一带,这命还有吗?”飞娘道:“满天下人,只靠文爷一个,咱眼睁睁地,要看他做出掀天事业末,谁料他真个半途而废,咱还要这命吗?两个儿子,有你抚养,再不,就交给妹子;你爱娶,便续上一个,不爱娶,便守着咱,做个义夫;咱有甚舍不得?”以神道:“文爷劝大姐嫁人,要生男育女,接续父母气脉;你拗着他,做不孝之女,阴司里怎样好去见他?”飞娘道:“咱若不遇文爷,如今还是女儿,有这感子、念子来接那气脉吗?若光想接气脉,古来也没有忠臣义士了,咱有甚见不得他?”玉麟道:“古来女子,只有死君、死父、死夫,没有无名而死的;大妹怎不明道理;胡做起来?”飞娘道:“古来为朋友死的,很多;文爷是咱明师益友,开拓咱心胸,增长咱见识,感发咱良心;咱就合他做个刎颈之交,也没背着理来!”有信道:“文爷说,礼记上;‘父母在,不许友以死!’是汉儒附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即父母已死,也不应许友以死。大妹没听见过吗?”飞娘道:“皇上非文爷不能救,东宫非文爷不能安,天下非文爷不能治;君即文爷,文爷即君。咱的死友,便是死君。”玉麟道:“文爷一死,世事可知!俺也几番要死。因想古来孝子,俱以继志述事为孝;咱们把文爷看做父母一般,该完他未了之局。大家这里参想文爷救驾之法,要补完他忠心;接太夫人合家至岛,供奉避祸,抚育五位公子长成,补完他孝心慈心。如今幸得文爷梦中指示,正该齐心合力,了他心事。大妹怎在这要紧关头,反与文爷拧别着,不肯为他出力?他在九泉,岂得瞑目?”飞娘然后放声大哭道:“大哥这句话,提醒了妹子了!且完文爷心事再处。咱们决些上楼去罢。”天生方才放心,领着有仁、有信俱至神楼。飞霞、碧云、翠云因急要知救驾之法,料想同着做事,终须见面,便不顾有仁素不认识,都上楼相见。

有仁、有信把梦中之言,如此如此,一一说出。飞娘道:“真有二千五百丈长的丝索吗?”碧云等俱说文爷早已打成。飞娘一阵心痛,复又晕倒,天生道:“这又是怎样?”飞娘哭道:“咱再不信文爷会死,如今连索连鹤,都在梦里告诉二哥们,这死不是千真万真了?怎不教人痛死!”大家听说,都哭将起来。有仁、有信亦哭泣不已。

飞霞道:“高低远近,都隔了十多里,咱们想不到那鹤,便再算不出这丝索到铜柱边的法儿。”如包道:“文爷那日大笑不止,谁知是为这个缘故!不是精夫招下鹤来,文爷才笑的吗?”玉麟等俱恍然大悟。翠云道:“咱前还猜想,丝索就到铜柱边,怎得系牢铜柱之上?这鹤倘飞不到铜柱边去,也是常事。文爷托梦,是怎样说来?”有信道:“文爷说他若在时,自有别法;如今只消托梦与奢儿他、精夫,叫他来守候拴缚。”翠云道:“这就是了,这鹤一见他两人,便直扑将去,便不怕不到铜柱边,又不怕不缚得牢了!”飞娘道:“文爷各处托梦,怎独不到这里托一个梦儿?敢是谁恼了他吗?”有信道:“文爷怎得有工夫?为怕靳贼谋害皇上,不离左右,护着圣驾;咱们若不在那里经过,也还不得有梦哩!”飞娘点点头道:“这才是精忠!咱们早些救出皇上.也得文爷松一松那魂灵!只今夜就去罢,要到那初八则甚?”有信、有仁道:“文爷却谆谆嘱咐的,是初八夜里。”虎臣道:“他定的日子自有缘故,嫂子休要拗他!”如包道:“他在亮里,咱们在暗里,嫂子怎只顾与文爷拧着?”飞娘道:“不拧着罢了。咱也只为死守着皇上的苦恼,又巴不得早见他一刻的面儿。”

众人下楼,叙述别后事情。玉麟便仍往古城,督练岛兵。飞霞等便仍立起竿木,督率女兵,升木走索。并遵素臣前令,吩咐外护讯官,不许别岛一船停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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