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三女明婚鸾谐凤合 一人暗卜夫贵妻荣(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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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姑等亦因秋香唐突无礼,不加斥叱,不测水夫人之意,今水夫人说有缘故,大家肃然起敬。水夫人凄然不乐道:“这秋香,是先姑木太夫人房内伏侍的一个小丫鬟,先姑易箦时,秋香年止十岁,吩咐我好好看待,不要打他。我因记得先姑遗言,故从没打过他一下,连重话也不轻易说他一句。他渐渐放肆起来,全没规矩,好劝他不听。又怕纵坏了他,才拨他去伏侍大媳,管束管束,没有大不好处,便不许打骂。以致骄蹇自由,每每出言无状,皆为此也。”因在贴胸。取出一个锦囊,囊内贮着一方小小玉印,上面刻着“如日之升”四字,道:“这是木太夫人所遗,留我作念的。”说罢,流下泪来,因付与田氏等观看。田氏等传玩感叹,仍送还水夫人。水夫人仍放入锦囊,贴胸藏好。璇姑等亦如拨雾见天,疑团尽释,孝敬之念,油然而生。难儿心中尚有所疑,起立敛衽道:“太夫人纯孝之念,令人感泣。但木太夫人遗言,固当仰承;而君子爱人,不为姑息,若但遵遗训,一味宽容,恐又非木太夫人慈爱秋姐之意。古人以善继善述为达孝,不识其中更有权衡否?”水夫人大喜命坐,说道:“四姐能问及此,异于迂儒之见矣!先姑因爱怜秋香,故有此遗训;我因记念遗训,故每每宽容。然使秋香因此而荡检逾闲,将为奸盗邪淫之事,我亦不加管束,一味姑息,使死守先姑遗训,而实伤先姑之心,不孝孰甚焉!秋香这丫鬟,只有嘴快、喜报新闻、没甚规矩这几件,是他的不好处,却没有别的过犯,尚知学好,颇有忠心。虽不及紫函之沉静,冰弦之幽雅,而戆直过之父母所爱,亦爱之,父母所敬,亦敬之,至于犬马尽然,而况于人乎?我若以小过责之,先姑之训谓何?然又怕他因小过不戒,而驯至大过,故令大媳管束,督做女红之事。非纵之使毫无忌惮,肆意妄为也!”难儿满心悦服,极口赞颂道:“太夫人诚女中之圣君子所为,宜难儿所不识也!”璇姑愈加敬信。小躔一段不平之气,俱化入爪哇国中,毫无影响了。

到了十八这日,未能禀说:“东方太爷差人来请过,那里已准备轿子,在浴日山口迎接。小的这里船只也预备下了,在水墙门上船,出西水关,由桃花港到山口,只有十五六里水路。请问姑爷:是用了饭下船?还是在船里用饭?”素臣禀知水夫人,水夫人道:“吃了饭下船罢。”这日,是洪儒备席送行,任夫人不便自来,叫丫鬟翠香来送。外面洪儒陪古心兄弟,里面鸾吹、素文陪水夫人姑媳。席散后,素臣、素娥拜别未公灵柩。素臣又到县中,别了任公、任母。一行人都到水墙门下,绿杨树边下船。鸾吹是要送到庄上的,没有离别之色。素文牵着湘灵衣袖,洒下几点泪来,湘灵也垂了几点别泪。又向翠香流泪嘱咐他:“好生伏侍夫人,教老爷、夫人不要悬念。”翠香是锦囊亲姊,又扯住了锦囊,眼泪汪汪的,说了些话,都还没甚要紧。只有玉奴、赛奴二人,哭做一团,弄得鼻涕眼泪,粘连一片。且道二人有甚苦处,哭得恁般利害?玉奴、赛奴一母所生,在家时坐卧不离,后来又共处患难,同病相怜,到如今忽然拆散,举目无亲,岂不痛伤?玉奴虽与奚囊和好,止一二日,尚未亲热;赛奴虽与容儿恩爱,然自是外方人,语音不通,性情各别,容儿出外,更无一讲说之人,故姊妹二人独觉离别之苦。鸾吹不忍,向水夫人道:“容儿夫妻性命,都是二哥救的。看他如此苦切,女儿意欲叫他夫妻都跟去伏侍二哥,伏乞母亲慨允!”水夫人道:“我们寒素人家,现有文虚老仆及奚囊、锦囊两个小厮,还有丫鬟仆妇,尽够使用;你嫂嫂身边,正少这一房?

鸾吹原打算送水夫人到庄,盘桓几日,把铺都打叠了来。那知船到水关,一个家人领着一乘轿子,跑得满头是汗,从城脚下飞奔而至。未能急问:“为着何事?”家人道:“未叔叔恭喜!大小姐,大姑爷殿试二甲,点了词林,报人挤了一厅,一千五百的讨赏,大相公、大娘娘打发不来,叫我来请大小姐回去哩。”未能好不欢喜,忙进舱禀知。水夫人等俱向鸾吹致贺。鸾吹不肯回去,要叫未能回家。水夫人道:“大小姐回去的是,庄上是时常下来得的。你回去打发报人,年伯灵前也该祭告,东方亲家那边也该去定省,亲戚等作贺也须得料理。我这里只劳未管家,已极妥当,不必再要你费心,快些回去罢。”鸾吹无奈,作别上轿。水夫人等船到山口,东方家人上船叩见素臣,说:“家老爷原拟在庄迎接,清晨起来,就传轿夫;那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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