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七十六章 很纯很暧昧(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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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的,忽然碰到了什么硬物,“这什么。”

“什么什么”朱由校显然有点儿不明所以。而我却是一下子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把头埋到不能再低。

朱由校这下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干笑了两下:“你都说了我是阅女无数,不会对你有想法的,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我心下直摇头,朱由校呀朱由校,不愧是皇帝出身,这种时候还淡定从容地说这种话,我真不知道是赞你对女子可以坐怀不乱,还是该说你誓将暧昧进行到底呢。

“一个女人只能抱着,又不能有下一步动作,那又何苦这样考验自己呢。”我本是想借着他的话赶紧挣脱出来,却没想到自己说出的话,似乎是多了那么一丝撩拨的意味。此刻脸上已然是火烧火燎,刚刚还在埋怨他,这会儿才发现,其实我才是那个誓将暧昧进行到底的人呢。

“若是不松开呢。”他刻意加重了呼吸,嘴巴靠的更近,他分明就是在刻意让唇齿间那股子暧昧的气息肆意蔓延。我是洛英呀,我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呀,我和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这熏香怕是把人都给弄糊涂了,再这样下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就算当时彼此都没有那个意思,最后也能被硬生生地撩拨出来,我是不会让自己沦陷,让错误发生的。

我猛然发力一挣,朱由校却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我成功挣脱,可是却在无意之间在朱由校身上狠狠撞了一下,挣脱的同时,背后传来一声极为克制吸气的声音,我不禁有点儿好奇,自己刚才的爆发力也该是很有限的,可是听见他的反应着实让我有点儿意外呢。

还未及庆幸自己成功逃脱,我出于好奇地回过头,本想着那吸气声,是他故作疼痛而装出来的。然而事实证明,我似是多想了,他这哪里是在装呀,就见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表情极为痛苦地看着我。

“皇上”我被吓得惊叫出声,“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朱由校面色平淡,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看样子这次又是我想多了。

“那洛英拉皇上起来吧。”我想当然地伸手去拉他,他抓住我的手,就是不知道等朱由校站起来之后,他会怎样处置我呢。

他的手轻轻拉着我的手,可就是一直不起来,我不禁开始疑惑,“皇上快起来呀。”

这是搞什么名堂,他堂堂的一国之君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坐在地上也就罢了,还这样莫名其妙地一直拉着我的手,简直让人无语。

“洛英。”闻声顿时觉着后背起了泛起了一股凉意,因为这个声音——让我想起了近两年以前的他落水苏醒后的那个晚上,这个声音为什么突然那么虚弱。对呀!现在已经到了天启七年的五月,再有大概三个多月朱由校就会病亡,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拼命地摇头,不敢蹲下身子查看他的状况,因为我害怕自己的想法得到应征。

放下的心,在一瞬之后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洛英,不要担心!”他依然强撑着笑了出来,怕是人都快要站不起来了,还说没事,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一时间也不顾了那许多,赶紧蹲下身子去查看朱由校的状况,勇气往往就是在这种无可选择的状况下被逼出来的。

蹲下身子下意识地在他的腿上摸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的腿已经有了明显的浮肿。我惊讶道:“皇上这,为什么不叫太医。”我转头张口欲叫太医,身后却传来朱由校微弱但却坚决的一个声音:“朕乃一国天子,这样的事情不许声张。”

都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拦在了口中,他说的很对,这个时候如果把事情宣扬出去,这无疑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骚动,而且弄不好历史也会因为我的处理失当而产生不小的改变。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他那张强撑着笑意的面容,我该怎么办。

“你这时候说出去,到时候一群人进来就不怕连累你自己出事情吗。”他强笑着关切道。

“什么事情。”惊慌失措之下,我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到时候他们就会认为是你迫使朕出事了。”没想到这个候朱由校依然可以保持冷静的头脑去分析问题,以前还真是太小看他了。

“我当然不怕,因为到时候皇上会替洛英说明一切,断然不会让那些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的。”我定定地看向他,一脸郑重地开口道。

“说你天真还真就是天真的紧呢。”他面带嘲笑地看了我一眼,当然我知道那是关心我,“到时候朕怕是有心无力呢。”

我心中依旧很惊慌,对于他的说法我还是相当不解。

“你还记得,两年之前陪朕一起游湖的妃子吗。”

“皇上是说张裕妃的妹妹。”我想了想,对那个女子总算还是存了一点印象。我恍然大悟,当时病榻上的朱由校也是力保那个妃子的平安,可最后呢,她还不是被慧慧给杀死了。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难道说我真要为了自保,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无比痛苦地躺在这里煎熬,我到底该怎么办呢,脑子在慌乱中接近空白。

身子不由得开始颤抖,透过一旁的镜子,只见自己的脸也是苍白到了极点,相比之下朱由校却是比我要镇定许多,反倒此刻的我更像是那个六神无主的病人。

“去拿个枕头过来。”朱由校低声吩咐道。

朱由校的吩咐把我从惊慌失措中拉了出来,我赶紧照着他的吩咐去找枕头,等我乱七八糟一通翻找以后,总算是在床上看到了枕头,然后匆匆拿起,一路小跑着出来,放在了朱由校身后,尽量能令他靠的舒服一点。

“坐下。”朱由校的话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

见他这样,我不敢犹豫,赶紧席地而坐。

“别说了,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我别过脸轻声劝说他,我真怕自己会当着面哭出声来。

“不行。朕一定要说。”又是那个微弱而坚决的声音。

“自打上次游湖落水以后,我的腿就一直没好利索,用太医的话说就是——寒气侵体。”朱由校声音逐渐变得断断续续,我挪到跟前,用手拼命拍着朱由校的后背,我想劝他别往下说了,可是我知道他这会儿是非说不可的,于是忍住心上的无限疼痛,“皇上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完吧。”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那个叫人心痛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别再说了”他不像是在和我说话,而更像是在留遗言。

“慧儿之所以那么恨那个害朕落水的妃子,你一定认为是我当时拼命力保她,打翻了她的醋坛子,所以才……其实是因为……因为这次落水之后太医诊断出我命不久矣,所以把她给杀了。”

太医当时就诊断出朱由校命不久矣,可是朱由校怎么会知道呢,慧慧呀慧慧,你若是知晓了此事,怕是又会有多难受呢。

当年慧慧把她活活饿死,想来也是因为太医的诊断结果,两年前自己心心念念地只想着朱由校可以快点醒来,只和慧慧一样憎恶那个妃子的无端邀宠,也就默认了慧慧这样一种残忍的杀人方式。今时今日看来,她残忍的杀人方式,居然还隐含着这样一层原因呢。

“当事的太医已经被随意编了个名目杀死了,这件事儿除了朕自己以外,现如今也只有你,慧儿,还有……”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还有芦文锡对不对。”我赶紧接过他的话轻声道。

他冲我眨了眨眼,表示赞同。

“这两年以来朕都是尽量避着朝臣,以免叫他们看出丝毫的破绽来。这两年朕过的实在辛苦,所以今天我决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你明白吗。朕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将体己话和盘托出的人。”我不住地点头,不由得叹了口气,表面上他是个拥有顽童般性格,整天无忧无虑的木匠天子,可他心里的那份苦楚又有几人知晓,他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所以他要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我终于想起自己初进寝殿时为什么觉着奇怪,因为他那站的笔直的双腿,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在勉强站立了,而随后他并不是上前两步,而是招了招手,待我向她靠近之时,朱由校猛然拉住我的手紧接着又是一个利落的旋转,双手从身后驾轻就熟的锁在了我的腰上。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小细节,早早就做了暗示。

至于近两年以来他不怎么见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家的默契配合,而是他怕我看出什么端倪来。甚至就连那些宫女被放出宫,可能都与此有关。不得不承认一点,经过大范围的人员重组以后,现在乾清宫服侍的无论宫女还是太监,口风是一个赛一个的紧。

似乎朱由校的用心良苦,比起慧慧,很多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还有这殿中的香料,在用量上控制的更是恰到好处,不足以让人情欲高涨做出什么越轨之举,但对于激发出一些暧昧的火花却是绰绰有余。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就在意识逐渐走向停滞的时候,我听见了朱由校的低语声:“芦文锡,送她回去,另外去把香给灭了。”

朱由校,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长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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