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370章 前传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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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翁的担心并没有发生,他们这一晚平静的很,便是个水鸟的影子都没有,也就一觉睡到了天大亮的时候。江上多匪贼,他们二人便不在一处多逗留,而是继续顺水而行,大约过了足足有三四日,才算是靠了岸。

“公子,此处已经离开了淮宜,便无需太过于担心,那衙役之事应该不会牵连太多,只管朝着城内而去便可。”那老翁将小舟靠到岸上,对着费岭笑着嘱咐了两声便要离开。

他刚刚撑了船桨要离开,却不想被费岭叫了一声,转头十分纳闷的朝着人看了过去。

“老伯且慢。”费岭伸手做了个且慢的动作,上前两步到了那江边上,四处找了找自己身边是否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也并无其他,唯有腰上的勾饰算得上值钱,是两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成的,便将自己这玉带钩拽了下来递了过去。

那老翁瞧见的时候也是一愣,便抬眼朝着费岭看了过去,连连摆手说道:“这使不得,公子使不得,我这老骨头寻思就是搭了你一程,哪里受得了如此大礼?”

他瞧着那玉带钩看着都不像是便宜的物件,只怕这一个东西就能换个百十两银子的了,自己也只不过是凑巧搭了人一程,哪里值得拿这么多的报酬,委实是不敢去接的,便一再的推脱。

费岭瞧着这玉带钩拿了半天都没有送出去,便张口劝说到:“老伯您也是个善心人,这玉钩扯都扯下来了,便也安不回去了,这东西也不算什么,您这年纪正需要点东西傍身,找个安稳的地界莫要在这江上度日了,不大安全。”

费岭这一番话说的也是不假,那老翁想到自己每日也是提心吊胆在这江上,也有些心动,又瞧着费岭确实乃是实心实意想给,便伸了手接了过来,多番道谢了两声才再一次朝着江中而去。

倒是没了玉带的费岭瞧着自己要带上面的两个孔洞犯了难,他又是个一贯喜爱规整干净的人,这时候又并非在军中要上阵顾不得其他的时候,叫他如何这般衣冠不整的前去城中?想到此处他便扯个蒲苇勉强当穿进了孔洞之中,暂时充当玉钩之用,这才朝着城中而去。

一方起义,自然也是多方被波及,便是离着南边还远,也都四处透露着紧张的气氛,街上的摊贩少之又少,行人也是匆匆而过,只有些胆子大的男子还会在面摊上说些自己不知道在哪儿得到的消息。

费岭自己掏了掏身上,根本连个银钱都没有,便是唯一的玉带钩都送了出去,也算得上穷困潦倒这四个字了。他瞧了瞧自己身上这身还算不错的衣裳,头一次想到将衣裳典当了这种念头,只不过还是忍了下来,站在接头想一想到底该如何过活。

“听说没有,好像是前面张府说是要找位武学师父,教一教自家儿子的功夫。别人家一听,也上赶着说要一起去学呢,听说是因为这乱世有钱的人家被盯着紧,没点功夫的没准人钱两失都是极可能的。”

就在费岭还在想着该去何处找些能暂时赚些银钱的活计之事,便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的声音,想着之前救下来的那姐弟两个大抵上也是这种富绅出身,张府的这位老爷确实是个有些前见的,便心里打了个转儿,便朝着那一处走去了。

张家原本也是贵族出身,只不过家中已经少有官员出现,便渐渐成了一方的富绅,底下的铺子也不少的,在这衢高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便是衙役知州来了,也不会有些不敬之举,不过底下到底有没有过银子,亦或者有没有联系,便不得而知了。

于此同时,南边的起义军则是声势愈发的浩大了起来,便是之前朝廷上派过去的兵士都难以抵挡,更加上还有许多临阵叛逃的人,便愈发的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个月,这支起义军便已经发展成了南边数一数二的数量庞大的难缠之军,加上孙家本来就是富户,粮草也都是充足

的很,便跟着朝廷展开了持久的拉锯战。

而宜陵孙家更是开始慢慢的网罗天下的能人良将,凡事有些本事的只要能够入了孙家的眼,便能成为幕僚,一时之间更是更是有大批人朝着宜陵处而去,将朝廷逼上了一处从未有过的困境。

“都是些什么废物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也好回来跟着朕说这些不顶用的话,还有那平乱大将军当时是怎么跟着朕讲的?什么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便是不打都吓得落荒而逃,叫朕宽心!这就是让朕宽心?”

那内侍跟在皇上身边,眼瞧着刚刚递上来的折子被扔了出去,马上就要摔在桌案上摆着的琉璃杯子了,这心是跟着抖了两下子的,刚刚要上前去拦着,便听见外面刘公公喊了一声。

“皇太后到……”

刘公公是跟在太后身边一直侍候的老人,当年也是见到过大风大浪的人,论起来这阴狠毒辣这位可算得上是太后身边的一把手,想到此处东荣便腿有些发软,也不知道今儿太后和刘公公又要做些什么。

当朝皇帝此时也只不过是刚刚及冠的年纪,太后正当风华,正冠的大凤戴在头上,上面还瞧着几颗血红色的宝石在眼睛上,看着栩栩如生又极为精致威严,手上还带着用白玉做的护甲,走起路来不紧不慢,远远看上去不免赞叹一声气风姿正盛。

“这又是做什么?好好的杯子,可是前年外藩刚刚进来的,总共也就这么三盏,便是有气了冲着这些太监宫女发就好了,糟践东西做什么?”太后薛氏刚刚进门便瞧见了自己那儿子正捏着琉璃杯要摔,便出了声。

只是这话虽然听上去严厉,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带了六分哄的,加上那嗓子天生就带了软糯之意,便听不出来哪里不好了,大抵上先皇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十分宠爱于她,却不想有一朝竟然被外戚给乱了政。

这话说完了东荣更是害怕的手都紧了些,便直接跪了下来请罪。只不过薛太后却懒得看他,更是理都没理,还是身边的刘公公使了个眼色,这才起了身又重新站了回去,只是身上的冷汗还是免不得打湿了身后的衣襟,被风一吹便觉得有些打颤。

“母后,您怎么来了呢?”皇帝瞧着母亲来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又听见这话便将自己手上的琉璃杯子放了下来,转身朝着太后迎了过去,到了跟前还拽着那薛太后的袖子摇了摇,尽显一副孩童之态。

薛太后瞧见皇帝这个样子,便笑了出来,她指了指那琉璃杯子说道:“还不是听说你在这殿内发脾气,怕他们惹了你不快,便过来瞧一瞧,果不其然,你这小脾气还真是一点都吃不了亏的,晚了一点,只怕这杯子就成了碎渣了。”

“还不是底下的这些人的问题?去之前说的这里厉害,哪里厉害的,差点没说成是战神下凡,现如今到了真的要真枪真剑的时候却反而连个小小的义军都打不败,叫朕如何不气?”皇帝说道这句话的时候,便伸脚踢了一下在旁边还跪着的侍茶宫女,,口中多是气愤埋怨。

那宫女昨夜是瞧瞧侍了寝的,本以为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想竟然还不如那旁边站着的东荣,这一脚正踹在她的肚子上,疼的她当场就像抽冷气,却还是忍住了,只不过紧紧攥着茶盘的手指能够表现出来她此刻有多么的仇怨与愤怒。

皇帝这口中说的人,薛太后哪里是不知道的?她刚刚还在宫中就听见有人来报,殿中皇帝说的一字一句她都是仔仔细细听了的,其中骂的是谁也是明明白白,那平乱大将军乃是自己哥哥推荐的表亲侄儿,与她外戚乃是一同,如何能够不帮忙遮掩几句的?想到这里,薛太后便立马眼睛转了一下,一边拍了拍皇帝的后辈,一边笑着安抚着张了口。

“那义军乃是南边的大家世族,他们都是同气连枝的人,一边被打自然会耐不住想要起来也跟着分一杯羹,便是打也不可能一时间打下来,你在这跟他气个什么?平白无故的,就是个奏折就让你这般,也不知道是谁递的,这般瞎说竟然扰了你的神。”

薛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已经被扔在地上的奏折,眼中的冷光也是愈发的炽盛,被一旁的东荣瞧见个正着,心里想着只怕是递折子的这位要遭殃了。刘公公不愧是跟在太后身边的人,哪里又不懂得太后是怎么想的?便自己上前将那折子给捡了起来,直接揣进了袖中,才又重新站了回去。

那皇帝本就不在意这折子,他被母后拍了两下,这气也不是那么盛了,转而笑了出声,抱着薛太后的袖子说道:“母后说的是,那便不讲这些扫兴的事情了。不是听说舅父家的明儿妹妹长得好看吗?怎么还不进宫来见一见呢?”

那薛太后瞧见皇帝已经转了心思,心上放心便笑的有了几分真意便附在皇帝的耳边说了两句,两人又笑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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