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来越大,樊若昀与凌弈在这大雪中跋涉。
凌弈的眼睫上已经覆上了薄薄的一层冰霜,神色晦暗不明。
樊若昀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四处张望着。
半晌,山间塌下一块雪。
凌弈堪堪躲过,眼尖地发现了被大雪掩盖的一个小洞穴。
“走吧。”他淡声道。
他的薄唇只是微微掀开,呵出一口冷气;薄薄的雾气缭绕在他的面庞边,遮盖住了他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痛意。
樊若昀小跑着跟上他,缓缓走入洞穴中。
这山洞说小不小,里面的温度稍稍比外头高一点。
她背靠着山洞壁坐下去,身子微微发抖。
凌弈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声道:“在这儿待着。我去去就来。”
没等樊若昀反应过来,他就疾步离开洞穴。
她也不便说什么,只好乖乖坐在山洞中等着他。
等得久了,她越发无聊,只好在这不大的洞穴中来回踱步。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到腰间插着的那柄短刀上。
那上面镂空的花纹极其精美,是几朵缓缓盛开的扶桑花。
她忽然就想到了父亲。
那个眉眼带笑、平易近人的刀圣。她已经许久都未想到他了。也许,她太不孝吧。
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道:“父亲,你……你不用担心我了,我现在……有一个……嗯,怎么说呢……我……我还……”
说到最后,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双颊微红,声音微小如蚊呐。
“还挺喜欢……”
话没说完,山洞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她愣了愣,心中浮现起不祥的预感,赶忙跑了出去。
这茫茫白雪中,那身紫衣分外显眼。
樊若昀赶忙迈开步子冲过去,路上一个趔趄,差点跌上一跤。
“凌墨澄!”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表字。
她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很好听。如墨,但澄澈。
凌弈只是趴伏在地上,低低地闷哼一声,嘴唇乌青,面色苍白。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有着几分愕然,哑声呵斥道:“你出来作甚!?快回里面去!”
樊若昀直接忽略了他的话,伸出手,勉力将他拉了起来。
凌弈站起身时双腿的那一颤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心下了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当不知道似的将他扶进洞穴。
刚开始凌弈还挣扎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满她对他的帮助,但尝试了一下发现无用,也只好作罢。
他知道她有多固执。
待回到洞穴,她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凌弈的紫衣已经湿透了。
怪不得他方才的面色如此难看。
凌弈丝毫不在意她打量的目光,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个已经快蔫儿掉的苹果递给她。
“地太滑,掉进湖里了。”樊若昀迟迟不接苹果,他这才解释道,“快吃吧,刚才我已吃过了。”
她依然不答话。
凌弈对女子——不,应该是任何人,都从来没有多余的耐心。很快他便有些恼火,将苹果一下子塞给她,面色不善:“爱吃不吃。”
樊若昀的眼眶有些发热。
她怎么不会知道他到底去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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