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有发现自从李维看到自己手中闪现的眼睛后，就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

“你在干什么！”兰斯显然不喜欢被一个男的打量。

“我在找那只眼睛去哪里了。”

在进行这对话的时候，兰斯和李维坐在旅馆对面的快餐厅里，对，就是李维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食物无法享受的餐厅。

两人的面前只有饮料，兰斯的手里握着手机，一直在和什么人发信息交流，“那不是我的眼睛。”撇了下嘴，回答了李维。

“所以你用的不是制造出第三眼睛之类的魔法？”李维心里想的其实是利威亚‘老乡’贝罗·沃什的魔法【幻肢】——用魔法制造出功能完整的身体附属器官。

这其实也是李维现在唯一了解未知魔法的方式，用已知的知识去推演。

兰斯的视线离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李维，“不是。”语气有些……怪，似乎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

李维感觉到了，但不懂就问是李维迄今为止的‘生存手段’，“那是什么？这魔法叫什么？是怎么起作用的？我也没发现你有什么特别的样子啊……”李维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兰斯说了要盯着温斯顿，又展示了手中的眼睛，李维自然觉得这魔法师监视一类的魔法。眼睛的形态又太有象征性，李维猜测这魔法应该是获得了第三只眼睛的视野之类的魔法，以达到监视的目的。

可从兰斯到这餐厅的动向来看，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自己的感官——视觉，被扩充的样子。

兰斯并没有等李维问完，手里的手机放下，脸色怪异的看着李维，“你在干什么？你在打听我的魔法吗？”

被这么问的李维愣了一下，眨了下眼，“是啊。”

“呵。”兰斯倒是笑了一下，“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魔法？”

凭什么？李维又愣了一下。啧，见鬼，在艾德身边习惯了，真把不懂就问当优点了！李维差点忘了现实社会中，可没人会惯着那些只会索求的人！

“对不起。”李维直接道歉，并不想惹到这个警察，“在艾德那个魔法老师身边呆习惯了。”

兰斯挑了下眉，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摆了摆手，重新拿起自己的手机，“展示给你看我用了魔法只是告诉你，盯着温斯顿这件事我有行动。我和你不熟，没有和你交流魔法的意图。”

李维点了下头，不交流魔法就不交流魔法吧，“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兰斯已经用手机和某个人聊了很长时间了。

“我在找人帮我调旅馆这一片的监控。”兰斯回答了，“温斯顿也是魔法师，他发现我在他身上放了监视魔法只是时间问题。”兰斯笑了一下，“好在他自己话太多了，对我说了他有个注重隐私的客人在，所以即使他发现我用魔法监视他了，他也不能确定我是为什么监视他。”看一眼李维，“我本就没打算用魔法发现他在隐瞒什么，反倒这样能够故意打草惊蛇，让温斯顿猜，让他紧张起来。”手机转向李维，他和某人的信息交流已经结束了，“这才是监视的开始。”

李维看到的手机上，是一片信息提示，“实时信号接入中……”两秒，一排监控画面出现在兰斯的手机上。

兰斯翻回手机，弯了下嘴角，“搞定。”

倒是李维，听的一愣愣的，“所以，你放在温斯顿身上的魔法……”

“哦，已经被他清除了。”

呃，难怪兰斯一直没有感官扩充的表现。

两人安静了片刻，兰斯盯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突然挑了下眉，“有了。”手机放到桌上，让李维一起看。

手机上监控覆盖很广，至少二十几个不同角度的监控把温斯顿的旅馆周边的所有区域都罩在其中。因为数量的缘故，每个画面都小的只有拇指大小，根本看不清。

而这个监控的数量着实有些让李维惊悚。谁能意识到自己在大街上走路的时候，有二十几个摄像头对着自己？？

兰斯点击了一个监控画面，放大了。看角度，正是温斯顿旅馆的后巷。李维下意识的往街对面看了一眼，意识到现在被放大的监控，是旅馆旁边的商店，用来监控后巷的，只是监控范围，包含了一部分旅馆的范围。

李维明白了这二十多个监控，并不都是公共设施！这一点很重要——兰斯是警察，他说他找人获取监控，这是李维能理解的。警察作为执法者，必然有一些接触公共资源的权限。这权限应就包括城市中的公共监控系统。

但属于私家商户的监控画面？？兰斯是怎么弄到的？他一个警察，获取私人商户的监控，难道不是违法的吗？

兰斯并不清楚李维在这瞬间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看李维有些分神，在李维面前打了响指，“专注。”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看，温斯顿在动。”

监控中的温斯顿确实在动，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处在邻居监控范围的边缘，更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动作正在被违法获取了邻居监控画面的警察关注——

温斯顿在跳舞……

呃，现在的李维已经知道这是仪式魔法了。

科技的监控设备，并不捕获只有魔法师能看到的魔力流动。李维和兰斯只能看到温斯顿的‘舞蹈动作’。描述一下，就像温斯顿在模仿某种四脚动物，不断在公共的垃圾箱周围双手着地的腾挪着。

“他在制造‘门’。”

“什么‘门’？”李维一时没注意，又提问了。

还好，这是和行动相关的问题，兰斯直接回答了，“连接空间的门。”

李维想到了温斯顿旅馆的房间，那些能够连接到其它空间的房门！原来不止是门，垃圾箱也可以的吗？

“等等。”兰斯摇了摇头，“他不是在制造门，他在……”画面中的温斯顿开始敲打垃圾箱的盖子，“他在解除门！”

李维还在试图理解，兰斯已经起身，往餐厅外冲去。

“你干嘛？！”

“我猜汉克就在那个垃圾箱里面！”

里面？？

李维也起身了，跟上兰斯。汉克不在垃圾箱里面，在垃圾箱连接的空间里！

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