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八十二章:我和你回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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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高调追求执事的消息传遍朝野,众人听罢皆是一笑而过,没有人把这件事当真。妙歌虽然有着一张不老的童颜,但她倘若十四岁嫁人生子的话,孩子也有苏白这般大了。

可妙歌的婚事也确实是中山国人的一块心病。中山国除了巫女之外,当属妙歌的地位最高,后宫一众女子不过是玩物,不能与执事相提并论。当年,姬丹远嫁赵国后,国人纷纷猜测妙歌的婚事,可猜了二十多年,妙歌仍旧待字闺中。

妙歌对此也深感头疼,常常是躲着苏白,可苏白总能找到她的行踪,嬉皮笑脸地跟着她,也不说话,就是一路尾随,全程痴汉脸。

未喜曾经警告过妙歌,离苏白远一点,可几日观察下来,发现苏白对她并没有别的举动,只是单纯的爱慕而已。于是,未喜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是妙歌的私事。

苏白下了朝,仍是远远地跟着妙歌。妙歌往东,她绝不会往西,妙歌往西,她必定是一路向西。就算妙歌对她恶言恶语,她也是一张笑脸相迎,真正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妙歌没辙,好言相劝,“丞相大人,你到底想要怎样!”

苏白摊手,左右无人,她一步步朝妙歌逼近,压低声音,“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只是想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与执事好好谈一谈。”

妙歌节节后退,防备地看着她,“别以为你用这个理由,本座就会上当。”

苏白抚了抚额,“姐姐,你都能当我阿娘的年纪了,我要是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那不是坏了伦常吗?”

妙歌心有余悸,“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下场!

苏白坦然道:“出此下策,委实是情非得已。在下府中都是大巫师的人,想与执事说上话难如登天。在下不比执事,可以堂而皇之地入我丞相府,对外宣称是拜访。可我就没有如此便利,一旦上门,大巫师和太子的人就会严密监视,执事的处境也会艰难。”

妙歌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能造成如此大的声势,已经让朝野上下都相信他是真的倾心于她,而不会想到别处去。

“你相信本座说的话了?”妙歌不得不重视审视眼前的男子,她先前把他当成急功好利的小人,可没想到她的机敏恰到好处,做事稳重,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胆识过人,能在大巫师的眼皮子底下与她交谈,想必此时此刻会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或许明日便会有人传出,她对子白芳心暗许的谣传来。

其实,也并无不可。

苏白说:“在下愿闻其详。”

妙歌却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你可以把这当成是太子姬想要讨好公子彦的工具,长公主在手,手握重兵的公子彦便不敢对中山国下手。丞相可能还不知道吧,公子彦早在传出长公主病危的消息时,便已陈兵边境,若是让他知道长公主已死的消息,只怕中山国已经生灵涂炭,化为一片废墟。或许应该说,自从长公主踏入这中山国境之时,公子彦的军队从来没有离开过燕与中山国的边境。”

苏白愣住了,她只知道姬容忌惮田宗彦,但却是第一次听闻田宗彦陈兵于边境。她目下处于中山国的权力中心,军政大事都要他过目,虽然他没有定权的权力,但他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奏章,言明田宗彦陈兵之事。

“这些事情不会体现在奏章上。”妙歌看出她的疑惑,“未喜把持朝政多年,想让什么样的奏章出现在君上的案头,都是由他决定的。既然君上想让苏白死,就让君上遂了心愿,再弄一个假的出来,让她去糊弄公子彦。在这段期间,只要公子彦没有大的动静,太子容便能顺利坐上王位,而君上也该功成身退,得病死去了。”

“并没有这么简单,对吗?”苏白看出妙歌语气的鄙夷,轻描淡写中有着另一种的笃定,似乎她说的这些事情都不可能一一实现,这当中还有变数,只是苏白不知道而已。

妙歌没有否认,“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可苏白不明白,“执事手中还有筹码?或者说,中山国的国君之争还有另一个竞争者?”

妙歌长叹一声,“只要你告诉我,真正的苏白在哪里,本座好考虑一下,告诉你其他的事情。”

苏白委屈地瘪瘪嘴,“你这是不相信我?”

“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会相信。可有些时候,我连自己都不相信。”妙歌的脸上浮现一丝哀怨,唇边挂着艰涩的笑容,“能坚持到今时今日,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愿足下能实现我最后的心愿,让我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小公主,不付公主当年的托付。”

苏白不得不把初小和女杼从大巫师府里弄出来,给他们两张全新的脸,还好她进空间没有问题,弄几张人皮面具也不会被人发现。

“初小,我要你往边境一趟,告诉公子彦,我一切安好,让他撤去兵马。”苏白有一种想见却不能相见的苦楚,自从知道他与她相距不远,她的心早已飞奔向他。但她早已有了决断,不会再与他有瓜葛。“女杼,你乔装成宫女入宫,负责君上的饮食起居,一定要力保他的安全。”

女杼有些后怕,“君上他……”

“放心吧,这面具是我刚做好的,保证君上见了你不会喜欢上你的。”苏白也很头疼,召公一见女的就兴奋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她只能把女杼弄成既不能太丑又不能太美的人,太丑了肯定不能在召公近前伺候,太美了会被他看中召幸。最后,她给女杼挑了一个虽然面容清秀,却肤色腊黄,一看就是病了好多年。

安排好这些事情,她又去了一趟大牢。

夜黑风高,树影幢幢,守卫不知道去哪里放风,门前一个人都没有。

苏白是这里的常客,守卫们与她熟悉了,从来不会刁难她。虽说她是一国丞相,可比起大巫师未喜,简直不值一提,也就是个虚设的官位,以示与中原列国同样的中央官僚机构而已,但骨子里中山国仍旧保持着鲜虞族的旧制。

她悄然走进去,牢里竟是一个人都没有,门前没人也就算了,里面也是一样,就不怕有人深夜劫狱吗?

她又往里走,听到隐约有人声传来,其中一个是姬央的声音,压得极低,但能听出他语气的严厉认真。

待她走近,突然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带着她鬓边落下的发,而眼前只有姬央一人仍旧端坐牢中,笑容清浅。

“怎么来了?”他问。

苏白东张西望,一无所获,“方才你和谁在说话?”

姬央顿了一下,“暗卫。入中山时,我命二十名暗卫先潜入灵寿,以保你我之安全。”

这也说得过去,他一个燕国的公子,身边没有几个得用的人,又如何能活到今日。

“我是来告诉你,或许我们能提前拿到那笔财富,买好军粮赶回云中。”苏白心中有小小的雀跃,天无绝人之路,她就算是把自己弄死了,还是能再一次活过来。可她竟开始觉得,她不当苏白也挺好的,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她也能活出一生的精彩,总好过苏白抱头鼠窜的生活。

姬央说:“你真的确定能拿到手吗?倘若没有把握的话,我找机会离开大牢,带你回云中。有没有军粮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

“不,一定要拿到手。”苏白很坚持,“这场大战避免不了,若不是公子彦此刻正在中山国的边境,兴许大战已开始了。”

“他在边境?”姬央大惊失色,“他竟能在燕国的边境如入无人之境,真是可笑。他日战场上相见,岂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苏白这就无法安慰他,他想打赢田宗彦是人之常情,但苏白并不愿意看到田宗彦输了这场仗,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保住苏苍和苏青,以图日后。

“他想必是怕我得了宝藏,故意在等我的吧!”姬央无奈苦笑,“公主殿下他日离开中山时,还是与央保持距离为妙,刀剑无眼,以免被误伤。”

苏白更是无话可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横竖这一仗都是要打的,什么时候打并不是你能决定的。况且,这场战事的主导权在公子彦的手中,而你与赵齐两国国君背后谋划对他已是不公,难道还想着让他束手就擒吗?”

“公主这是在帮他说话?还是公主认为,他陈兵边境是为了保持你的安危?”

苏白不置可否,“这些事情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倘若此间事了,我随你回燕国,你可会放弃与赵齐两国的阴谋,放公子彦自由来去?”

“公主这是何意?”姬央双眸通红,强忍内心的汹涌才不致于冲出牢房,与田宗彦决一生死。苏白是他想娶之人,可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他不甘心。

“我带着钱,和你回燕,你放过公子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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