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十章:你怎么这般好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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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无所事事,除了给病患看诊,写药方,基本上处于放空的状态。鉴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烧了厨房,连煎药这种小事,田宗彦都让人代劳。烧了厨房事小,要是烧到苏白自己,那就不好了。但这几日,田宗彦连看诊都不让她去,因为她的手指起了水泡,就算去看诊也把不了脉。

苏白趁田宗彦不注意,溜进空间把水泡戳破,抹了药,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也就好得差不多。但她不敢好得太快,差不多结痂,她便从空间出去,还顺手带了一些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田宗彦带着人马加固长城,以开春之前把临水的这段长城重新修整,确保苏苍用兵时,可以在第一时间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在苏苍执掌云中大营以来,向来以闭关自守为主,只要匈奴人一打来,他便让各个关卡城门紧闭,绝不主动应战。这些年既没有伤亡,匈奴人也没讨到半点好处。游牧民族逐草而居,居无定所,打上门来是为了抢夺粮草。让他们一无所获,这是苏苍这么多年的首要目的。只要他们囤不下粮草,时日一久,匈奴人必不敢长久地作战,只要等到那个时候,他就能一举歼灭匈奴人。

但田宗彦却认为不能小瞧匈奴人的彪悍,他们拥有最好的战马和最精锐的骑兵,即便是赵国实行胡服骑射多年,骑兵的数量仍旧不多,能形成威胁的更是少之又少。

大雪飘飞的季节,田宗彦挥汗如雨,指挥若定,英挺的身影立于女墙之上,睥睨之姿立现。向来知晓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霸气,可道听途说与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苏白初见他时,眉目清朗,颇有几分青年士子的儒雅俊秀,因为中毒而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清瘦之感。但穿上甲衣的他,一扫先时的颓靡,宽肩窄腰,线条流畅,束起的长发让他凌厉的五官锋芒毕露,微微一个蹙眉,气场陡然提升,叫人不敢直视。

所以苏白觉得,自己大抵是被他的颜值吸引,才会泥足深陷至此,不能自拔。想她见过那么多娱乐圈的帅哥,整过的,没整过的,整完之后完美如艺术品的,她都没有动容过,偏偏对他无力抗拒。

这应该就是她的劫数吧。

“发什么呆?”田宗彦一见就瞧见她趴在墙头,目光迷茫,解了大氅把她包裹住,“你又上哪去了?景风说你不在屋里。”

苏白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怎么这般好看,看得我都移不开眼了。”

“少打马虎眼,问你呢,去哪了?老实交代。”田宗彦笑骂,可一遇到她,声音就弱了不少,想像以前那般板着脸来凶她,可完全架不住她绕上脖颈的小手。

“我就四处走走,看看那些感染疫症的老百姓,复原情况还是挺好的。要是你让我早些过来,很多人可以不用死。”苏白噘了小嘴,“你之前似乎还说过,从齐国过来的一路上,也有不少疫症的村庄,我想备些药材,沿途过去看看还能不能救。现下是寒冬,疫症传染的机率较小,等到开春了,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疫症也会跟着活跃起来。”

田宗彦知道她的脾气,不再像在云中大营时那般反对,“等过上几日,我把这边安排好,陪你一起去。”

“让景风和初小跟着我就好了。”苏白不敢麻烦他,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看得出他是真心想帮苏苍打退匈奴人,而他们心中都明白,赵王想要苏苍的性命。云中大营自疫症后,军心不稳已是不争的事实,钟衡死了,那个指证她是假公主的人也被灭了口,但潜伏在军中的赵王耳目还有很多。苏白为了田宗彦而离开云中,心中对苏苍有愧。

“你以为你比苏苍更安全吗?”田宗彦带着她下了城墙,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你在军中露了面,赵王不会放过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苏苍并不知道姬后的真实身份。”

苏白也有同感,从苏苍知晓邯郸发生之后的反应,便可见一般。

“我希望二王兄永远都不知道,一直如此单纯地守着云中,当一方的守将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这并不取决于他。”田宗彦也不想如此直白,但事实如此,赵王把苏青、苏苍兄弟二人送到边关而不留在身边教养,八年来从未召回邯郸,便是不把他们当成储君的人选。而苏苍却是实打实地守着云中,与匈奴人数年抗争。“我以前也认为,只要专心在外征战,保护齐国的百姓,我就能顺理成章地继承齐国国君之位。十年来,我经历过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几经生死,我并不觉得艰难,反而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让我感到肩上的重任是我能够承受并且游刃有余的。但我还是太单纯了,以为国君之位唾手可得。有时候我宁愿我没有生在君王家,骨肉相残,手足相弃,家不成家,国无宁日。我想像公子苍那样纯粹地活着,守着云中,就算匈奴不灭,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能把他们挡在长城之外。”

“其实你想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罢了。”苏白停下脚步,抬着看着他精致而凌厉的五官,“可是我就喜欢你这张脸。”

田宗彦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就看上这张脸?”

苏白用力点头,“不然你以为呢?长这么好看,难道不是让人看的吗?再说了,你要是长得面目可憎,我又怎会在初见过乖乖跟你走。还有你这完美的身材比例,啧啧啧,我也是很喜欢的。”

“就这些?”田宗彦的脸更黑了。

“所以,我是不会换了你的脸,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苏白搓了搓他的脸,“虽然你说此间事了,就与我远走高飞,我心中甚是欢喜,但又岂是能说走就走的?我不能让赵王伤了我两位王兄,目下在云中,尚不能化解二王兄的危机,大王兄那处谁知道又是何种境况,要是大王兄也和二王兄一般,我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现下只能先解决二王兄的危机。在云中有赵王的探子,还有燕国的人马,燕国人极力散布你与二王兄之间的谣言,这也是需要尽早防备的。”

“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不再把厨房烧了,我就谢天谢地了。”田宗彦轻叹,“有几回我在想,赵王缘何与齐王联手攻打燕国,而燕国公子央又为何在弱势的状态下与赵国决裂。不是我看不起燕国,而是燕国自分封诸侯后,以殷天子的国姓自居,却毫无建树,根本无法与赵齐联军相抗衡。就算有中山国的财力和战马支持,也是难成气候。”

苏白不自然地笑了两声,“可能公子央想以此获得燕王的认可,登上储君之位,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目下列国都在变法强国,燕国不可能一直不动,前几年倒是出了一个悍将,和你交过几次手,但似乎被你打得很惨。”

说到自己的丰功伟绩,田宗彦没有多大的喜悦,“不把他打惨了,他反咬我一口那可怎么行?”

“说到这里,我倒有一事想问问你。”苏白认真地抬眸,“你当初救我,是不是也看中我巫女的身份,可取百万之财助你报仇血恨,重夺齐国国君之位?”

田宗彦心跳如雷,勉力一笑,把目光调转开,投入远处村落鞭炮四起的硝烟,“这是赵国秘辛,我又怎么会知道。当初救你,不过是想借赵国之力回到齐国罢了。”

“你若是承认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我看中你的脸,你看上我的钱,也是可以理解的。人与人最开始不都是抱有目的的,才会开始有所接触。”无论是什么样的目的,只要田宗彦承认,苏白都是可以接受的。

“万一有一天,我年老体弱,没了这张脸,你会待我如何?”田宗彦生硬地转开话题。

苏白坦然地说道:“到那时,我也老了,又怎么会嫌弃你。”

鞭炮声越响越烈,这是村民们为赶走疫症所做的庆贺,把村里的山神从庙里请出来,绕着村庄绕上三圈,边走边放鞭炮,意寓疫症不再。在医学还未昌明的时代,鞭炮中含有的硫磺具有杀毒的功效,可以把去除病菌的滋生。所以一到疫症发生即将结束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一种仪式,百姓会认为是山神的保佑,其实不然。

苏白心中清楚,但她不会说破,因为这是一种寄托,也是一种安慰。但疫症能治愈,已经是值得庆幸的大事。

“走吧,我们也跟着走走。”田宗彦拉她加入人群,“疫症能平息,你功不可没,村民们还说要为你做一尊佛像供起来,日夜为你祈福。”

苏白哈哈大笑,“那太可怕了,我可不要,你趁早让他们打消念头。”

“我倒是觉得不错,以后就算隐居,你也有一技之长可以养活我,我就混吃等死。”田宗彦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那你生孩子啊?”苏白睨他。

田宗彦一脸纠结,“这似乎有些难度。”

二人有说有笑,突然前方发出一声巨响,鞭炮炸开了,尘土扑天盖地,抬像的村民躲闪不及,被炸得血肉模糊,山神像如山般压在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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