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七十七章:流夙放手,整顿妖界(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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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要拉住那抹身影,他来不及。被人堆里压榨着透气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扎进人堆,离冰云近点,他会安心不少。

喜姑眉开眼笑地向来人介绍她的好友阿云:“娜拉右使,大喜大喜,这是阿拉的阿达西阿云,同阿拉一起来贺贺!”

“喜姑的阿达西也是阿拉的阿达西,古拉古拉。”大喜的日子,中年男人变得尤其和蔼可亲,来者不拒都是宾客,都很客套。

他们的的话,冰云不是全懂,阿达西是朋友的额意思,阿拉是我的意思,大致明白喜姑是在介绍自己。

为了不暴露异种的身份,冰云随口附和了一句:“阿拉是阿云。”

中年男人笑了笑,和喜姑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大致是不要客气,自便就好的意思。

“阿云——”白胡子老头却念念叨叨着她的称呼,在嘴巴里咀嚼。声音很低,特别是在人声鼎沸中,很难有人注意,可是冰云怎么可能听不见。

白胡子在怀疑自己,他的直觉好灵敏,冰云淡淡瞥过眼睛,往后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稍微远离白胡子一些,就好像会安心一些。

那一小步,不曾想不止白胡子发现,喜姑也发现了,顺手又拉了一把冰云,使得她靠近白胡子很多。

相处下来,喜姑当然清楚阿云不了解拉库拉都的风俗话语习惯,平时见了自己都像天朝人自称我,她当是她在靠近天朝边境生活的缘故。

今天的阿云却一改常态,入乡随俗自称阿拉,让她惊讶不小。

“阿云啊,你今天不大一样哦?”喜姑凑到冰云面前,神秘兮兮地问着。

八卦是这些成日里爱走东家说西家的人的专长,喜姑这方面的潜质被开发的不遗漏。这是冰云最不喜欢她的地方。

心地好,人也热情,但是冰云对热情心好的人有心底的排斥。

冷了冷笑颜,冰云回答了喜姑一句:“是你乐昏了头,才觉得我不一样。”

“我,我,我。”喜姑急得涨红了大盆脸,“你刚才都不说我的,是和我们一样说阿拉,你忘了?”

“奇怪吗?我不说阿拉才令人奇怪好不好,有些累,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人多的,先走了。”

这样也好,冰云想着顺其自然地离开,特别是离开白胡子一直没有移开的目光。

“那可不行!大司命特地请阿拉叫你去后堂,说是有什么事要问你。”

说到这,冰云猛地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白胡子原来站着的地方,被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替了上去。

她脸色好不到哪里,去还是不去其实在自己,但是她不爱逃避,所以她选择去会会白胡子,探探他的底。

冰云答应下来,问了喜姑去后堂的路,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正堂喜堂。

内堂很大,匈奴人的花园和他们不一样,没有精致活力,有的是栩栩如生的豪迈。

用沙土堆积的大雕,蓬勃欲飞。箭靶子枪械等武力器具,应有尽有。

到了所谓的后堂,堂内貂皮虎皮狐裘都是上等的珍品,陈列在木椅桌几上。

白胡子不出所料地背对着自己,气定若闲地站在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仿佛等了自己许久,极有耐心。

“你来啦!”白胡子老头转过身来,手里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长胡子,笑意里精光毕露。

是只笑面虎。冰云与他对视,等着他继续问自己有关那天除妖的情形,她确信白胡子感兴趣的只此一道。

“阿云,不介意本司这么称呼你吧。”

每个字都是清清楚楚地天朝口音,冰云明了地弯起嘴角,这个老头不简单,观察力很敏锐,想必也是观尽天下之人。

“大司命和我这一界妇人有什么好逶迤的,有话直说便是。”冰云爽快地答话。

白胡子大笑了几声,扯动着嘴边的白毛,声音也变得轻快不少:“你很聪明,在我面前,知道装了也没用,干脆就不装了。”

“多谢夸奖!”

“本司叫你过来的目的,你应该猜到了,那天的妖火后来是怎么回事?妖孽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冰云挑挑眉,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天人之姿,注视着白胡子眼中从疑惑到恍然,又陷入浑惑的转变,满意地扬起唇角,缓缓地开了口:

“这便是我的答案。”

“怪不得,你的容貌——为什么不继续下去?本司并不知道你的外貌等都是装出来的。”

白胡子摆出一副天生的探究学者的面容,勤学好问地有点像昔日冰云询问法师人间世态的表情,很诚恳。

冰云不急着回答他,恢复自身对人对事的原态,自然地坐到上位。

她随手捻起桌上的茶壶,到了杯茶水,凑到鼻尖闻了闻,轻啄一小口。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白胡子依然没有出声阻断,再次询问,只是理所当然地等着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要理由吗?如果要说理由,就是我不想装了,行吧。”

白胡子悉心等待出来的,竟然是这般小孩子的言语,花白的胡子生硬地扯动了两下,张了张口,又闭上。

冰云没有看白胡子,也知道他被耍弄后的愤恨表情。这种上位者都经不起别人的嘲谑耍弄,这也不怪她,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天的事——”听到面前的绝色女子再次开口提起自己注意的事情,白胡子恢复虔诚,颔首与冰云对视。

冰云的声音戛然而止,又喝一口水,玩够了,就说正题吧。

“那个女孩-你们口中的妖孽,其实是被怨念附体,要是你知道,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她的命运逃不了一个死字,所以你知道有何意义!”

女子绝色的容光有些黯然的惋惜,优柔却果断的话语激荡着白胡子老头的心,令他接下来的话语心虚气短。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匈奴上万人的生命,怎可儿戏!”谈及至此,白胡子强打起正义凛然说道。

冰云嘲弄地撇撇嘴:

“我就知道人性就是如此不堪。足够的道行是可以祛除她的怨念,净化她的灵魂,挽救她的生命。而你们,顾惜比生命虚无的东西,也不愿意去救她的命。”

“本司自知没有这个能力,也不敢冒险一试,您看到了,当时除去她,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白胡子自知站不住脚跟,面露羞涩愧疚。

忽视掉白胡子改变的尊称,冰云继续说完自己要说的:

“怨念是来自一只千年狐妖聂晓云,我和她有些过节因缘,女孩临死前传达的是那只妖精要对我说的话。她的妖火自然伤不了我,而且人间的事与我无关。”

白胡子满头的大汗涔涔落下,他想起自己算过的不得了的人物,估计就是眼前这尊大神。

他为冰云说出的话,直白地毫不掩饰此人的冷漠,感到敬畏。说起话来,也谨慎不少:“不知您是何方神圣?”

终于问到点子了,表述自己的身份,冰云从来不知道如何自称。是说魔界的女帝,还是神界的至尊,还是其他云云。

想了想,冰云狡猾地一笑:“女孩说的没错,我比她厉害,我和妖界渊源颇深,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关于我。”

成功地引起白胡子老头的误会,冰云满意地看着他霎时变绿的老脸,满脸的皱纹显得突兀极了。

“你——你是妖!你、你、你——”拍案起身的老头,颤抖着白胡子,说起话来,理直气不壮:“我,我要——”

“我怎么了?你要怎么做?”冰云转悠着眼珠子,调皮地说:“老头,你不要自不量力。”

亮了底牌的冰云,无视白胡子的吹胡子瞪眼,重新戴上普通妇人的头套,笑滋眯眯地走近老头,与他擦身而过。

走到门边,冰云才回过头,好笑地看着白胡子见鬼似的有趣表情,俏皮地把手指贴在诱人的红唇上,撂了一句:

“对了,今天的话,保密!”

等冰云的身影消失在门框,白胡子抽调力气般瘫坐在地上:“天要亡我匈奴啊!”

冰云转身回到喜堂,在喜姑的首席上安然地坐下来,对着不远处另外一桌上的雪流夙,眨眨眼睛,笑笑表示解决了。

雪流夙受到冰云的示意,并没有感到很愉悦,反而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个琢磨不透的女子,解决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喜宴上,陈列的都是山珍海味,冰云早就厌烦吃那些粗茶淡饭。如她,用膳肯定是要这样的水平,不然不吃都比吃好。

一顿喜宴吃得津津有味,冰云特地没怎么喝酒,她的酒量她是心知肚明。小酌了小杯,被喜姑劝了下肚,就开始有些飘飘然,头晕眼花的。

酒果然不是好东西,会坏事。

神色慌张的白胡子,没了先前的淡然,变得走神。在娜拉家的喜宴上,看了眼冰云,仪态尽失地落荒而逃。

大家都面面相觑,这种事情闻所未闻,亲眼所见,都让人不能相信。

只有冰云开心地笑着,模糊地看着白胡子老头夺门而逃的场景,心里是难得的喜悦。

白胡子老头看向的是她这边,但是自己手边坐了那么多人,谁清楚他在看哪个呢。

左摇右晃地妇人,喜姑搀扶着,嘴巴里碎碎念悔恨自己不该劝阿云酒水的。看到雪流夙,一阵欢喜和愧疚夹杂着,大嚷:

“阿夙,快把你们家婆娘搀回去,别骂她,是阿拉的错。”

“恩,谢谢喜姑了。”雪流夙自然扶过冰云,抱起她本就轻盈的身子,往回走去。

这样不留神的举动,在喜姑眼里,是体贴又温柔,连连暗声阿云真是好命,有这么个男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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