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七十八章 全盘皆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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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木烟胸膛被那利刃贯穿,依旧生死未卜,见他面无血色,恐怕是气数已尽,但好在,孙悟空腿脚功夫实在了得,只消片刻便来到了那联合军军营,粮仓缺口前,汤七见谭木烟负伤如此危急,慌忙起身喝道“快快把谭兄送往医务营!怎会这般?敌军真有如此强大?”

“梼狼军团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由此可见,谭老弟早已做好了一去无回的准备,只可惜......驻守粮仓缺口的部队还未全数撤回,看来此次战事是出师不利了。”吴四季闻言,唉声叹气道。

“前辈莫要说丧气话,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谭兄安顿好,今后在做打算。”汤七见势气如此低落,只得强颜欢笑道。

“你还想要从长计议?拜托,敌人都杀到城门口来了,前线又是打得如胶似漆,难分高下,在这般下去,此营必将沦陷,而我们也将死在此地。”西域骑士团团长杰斯顿闻言,愤愤不平道。

“那你说如何是好?你的军队里还剩下多少人?一个营?还是一个连?如若你只会说这些废话,那就请你赶紧打道回府。”吴四季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喝道。

孙悟空一阵快马加鞭,把谭木烟送至医务营处,义务营内虽说人满为患,伤员成灾,但见这一堂之主负伤,也只得放下手头那奄奄一息的病患,一拥而上妄图博得谭木烟的赏识,而那谭木烟虽说被剑刃刺中要害,但居然意识清醒,甚至面无丝毫痛苦之色,一时欲要挣扎坐起,却依旧还是因体力不支倒下,只得有气无力道“猴兄......猴兄,带着戒生与杨二洁赶紧走,前线战事频发抽不开身来,天界又迟迟不派兵支援,界王也是个唯命是从的庸才,我们已经大势已去,结局可想而知,前线必将舍车保帅,一鼓作气拿下魔都,而我们也将葬身于此,四大堂六大庄一日之间毁于一旦,这也正是界王所希望见到的......如我昔日所述,赶紧逃亡西域......诺。”话罢,从衣袋中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墨色奇石“把这带给加斯特兰德堡中的国会,他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替我照顾好他们......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

“你给我闭嘴!”还未等孙悟空回应,那杨二洁便破门而入,不顾劝阻,不由分说吼道“你这算什么?我看上去像是个临阵脱逃的人吗?”

“就就就......就是,她看上去像是个临阵脱逃的人吗?”戒生见状,自然也是信步而入,语无伦次道“谭兄你也别这么悲观,前线不可能把我们置于不闻不问之地......也许天界居者马上就会派兵支援我们。”

“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北地人那般的莽夫吗!?你们这些畜生难道真的如此至死不渝?死在这里对你们来说毫无意义!”谭木烟不顾周围的医务员,惊坐而起,喝道,事实上,众人也是第一次见他大发雷霆。

孙悟空闻言,漠然道“这么说......你死在此地就有意义了?”

“咳咳......抱歉,我失态了......我煞罡教弟子死伤无数,我也是于心不忍,但......就像戒生说的,也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但对你们来说,逃跑才是明智之举......”谭木烟躺下身子,不在面露怒色,而是显得有些泰然自若。

“嗨......年轻人。”闻言,众人身旁一两鬓斑白的西域断臂老者,呼道“我不懂你们在聊什么,我的耳朵被那些杂种炸聋了,但看上去,你们好似遇到了什么不解的困扰,不是吗?我劝你们,最好出去吵,也不要说些动摇军心的丧气话,我们都还在这,不是吗?”

“我们......一会再聊吧。”谭木烟闻言,只得叹道,闭目养神。

吴四季早已撤回一处守卫森严的地堡之中,静待斥候来报。

“指挥官......敌军已与粮仓缺口的残余驻军交火......煞罡教第五步兵团与四毒教第十步兵团均已全进覆没,粮仓全然失守......那些怪物马上就要涌进来了。”果不其然,匆匆来报的斥候最中,尽是噩耗。

“让各个哨塔准备......这营地大得令人发指,箭雨覆盖,步兵与骑兵迂回作战,也许我们还能与之一战。”吴四季闻言,只得下令道。

正如前文所述,这联合军营长宽齐有数十里,大小堪比一座小城,各个哨塔之上,皆有十余名技艺精湛百步穿杨的弓箭手,而他们,正是那殇矢庄庄主,孙倩手下的精锐部队,而在各个哨塔之下的,也正是四大堂六大庄仅剩下的步兵战力。

“全体预备!上弦!给我看准了再射!”号令入耳,传令兵挥动哨旗,各塔楼见状,皆是箭在弦上,见那粮仓缺口已是尸横遍野,众卒心中自然也是萌生惧意,但却不敢形之于表,只得强忍着浃背冷寒,等待目标出现,良久,终于见那缺口冲出一赤裸上身的狼妖。

“放箭!!”一声令下,带火剑矢扑头盖脸而去,直把那只出头鸟射城了筛子。

“盾阵!!!”梼狼氏族副官见状,只得喊道。

霎时之间,梼狼军团死伤无数,只得后撤,而那近处哨塔底下的步兵众卒也是乘胜追击,虽说被己方箭雨伤及的众卒也不在少数,但却也还是有效减缓了敌军攻势。

但就在此时......地底突生异响,一群狰狞鼠妖突入敌后,掀起腥风血雨,更是有几只鼠妖,直入近处塔楼初,直捣黄龙,杀敌无数,三座哨塔在顷刻之间化作断井颓垣,而那哨塔中众卒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

“魔獭氏族?他们......该死,全体后撤!!!“禀师长,后方受袭......教主负伤,性命岌岌可危.......众卒伤亡惨重,我们是否回防御本营?”此报入耳,凛峰之师与煞罡教众将皆是面面相觑,面如土灰,无奈之下,只好把目光投向凛峰之师内,足以独当一面的大领袖,周杨青。

“......即刻派兵回防,支援教主。”周杨青再三熟虑,一咬牙一蹬腿,下令道。

“杨青兄且慢留步!”周杨青刚欲踏出营门,便被一人拦下,那人,正是北地人营内参谋,赵长青,他身披白袍,腰佩三尺青锋,一副风度翩翩的才子模样,却耐不住风吹草地见头皮的命运,只得戴上厚皮帽,借此遮丑,见他风尘仆仆而来,周杨青也只好停下脚步,待他言出。

“杨青兄......此时正是前线正是硝烟四起,战事迫在眉睫之时,凛峰之师作为联合军一大战力,怎能如此儿戏。来去自如?”赵长青笑道。

“真没想到,北地人也有了军师。”还未等周长青开口,那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的梭卡亚兰斯便抢先答道“指挥官,别怪我多管闲事......后方受袭,凛峰之师后撤救主,此事虽并非上兵伐谋,但也何尝不是无奈之举?前线军团众多,就算这凛峰之师回防,也无伤大雅。”

“哼......一介武夫竟敢与我叫板?”赵长青暗地里已是勃然大怒,但却也未怒形于表,已经强颜欢笑道“将军您是有所不知......联合军虽是兵强马壮,实则也已是舟车劳顿,战力大损,此时此刻,凛峰之师如若临阵脱逃......实属下策,望将军......三思啊。”

“不要表里不一,北地人。”梭卡亚兰斯早已看透赵长青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正颜厉色道“北地一向与三界不合,且早有进攻东域之念,如若四大堂与六大庄领袖皆是战死在此处,煞罡教必将群龙无首,到时你们欲要进攻东域,便是唾手可得,信手拈来。”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此言一出,赵长青是始料未及,只得出言无状道“你们西域又如何?三界之战中被那冥界巨人打得是满地找牙!生灵涂炭,如若不是我东域与北地出手,恐怕你们也早已经是全军覆没!事到如今,时过境迁,我北地暂入低谷,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军师,你服过药了吗?”梭卡亚兰斯闻言,仰天长笑道“据史册所述,三界之战刚刚打响,你北地就因领袖鲁莽,有勇无谋,全然沦落至魔狱之手,这才使得人间失去了至关重要的边疆,致使人间满目疮痍,而东域支援西域抗击巨人那场战役中......你们也只碍于面子,派出了些残兵败将,结果他们也只是些泛泛之辈,临阵脱逃的不在少数......我说的对吗?看来你北地军师只是浪得虚名,难登大雅之台。”

“你!你无耻!你强词夺理!”赵长青闻言,一时语塞,也只好破口大骂“你!你这个无用之才,难成大器,看我取你首级!”话罢,闪身而上,尖刃直取梭卡亚兰斯之首。

梭卡亚兰斯只是眼眸轻泛金光,张口,一阵震耳欲馈的龙吼便应召而来,直入众人之耳,吓得那北地人军师是肝胆俱裂,屁滚尿流,见他身长七尺,魁梧奇伟,实则胆小如鼠,只得夺路而逃,喝道“你们给我记着......我必将此事上报界王......你们就等着上形成吧!”

周长青见状,半跪下身子,道“谢过将军出手相救,如若不是有将军您出现,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梭卡亚兰斯见状,居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也半跪而下道“指挥官何须此言?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你堂教主救出才是。”

再三谢过,周长青起身,下令道“好了,众将,速速下令,回防本营!”

本营,粮仓缺口告破,梼狼军团在魔獭氏族的掩护之下,势不可挡,一路杀向各个哨塔,塔低,众卒见敌军袭来,溃不成军,只得四散而逃,犹如一盘散沙,吴四季见状,只得下出死令“众将不许临阵脱胎!!全给我守住!如若后退半步者!杀无赦!”

一令传开,众卒这才又重回岗位,排兵布阵,面面相觑,尽是绝望之色,见那哨塔一座接着一座化作断井颓垣,血流成河,连具全尸都无有出现,就算是那身经百战的老将见状,也只得冷汗浃背,慌不择路,再闻那吴四季下的死令,更是万念俱灰,只得躲在塔内等死。

“将军......十座哨塔告破......数十团申请撤回。”斥候的躯体也已是千疮百孔,奄奄一息道“请将军......决策。”

“哼......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吴四季一时也是无从下令,只得仰天长啸道。

“前辈。”不料此时,那谭木烟竟破门而入,但却依旧是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一条小路......你们从哪里撤退,逃亡西域......我来守住此地。”

“谭兄莫说傻话!!”汤七见状,上前搀扶道“你伤势过重,我们本以为你已是......命数已经,没料到你竟还能站起,气色大号,不愧是一教之主,实在令汤某我刮目相看,由此可见,并非天要我亡,我们......也许还能与之一战。”

“汤兄,你也快逃吧,如若......如若我们全数葬身于此,那便是给那北地人与西域人占便宜,得不偿失。”

话音未落,斥候再次连滚带爬而来,急报道“将军......凛峰之师携不灭军团来报,他们已火速赶往此地,望诸位,再坚持半个时辰。”

吴四季闻言,喜形于色,道“终于是......时来运转了。”

“又哭又笑,黄狗撒尿。”“盾阵!!!”军备长就算已近声嘶力竭,吼声依旧响遏行云,但话音还未落,那魔獭军团的众妖便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精心布置好的防线撕裂,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便是那磨牙允血,面目狰狞的梼狼军团了,由此来看,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指挥官......煞罡教第七零二步兵团,七冥寺第五步兵团,西域重骑兵团,以及四毒教第八,第六步兵团皆已是全军覆没......另外,又有十座哨塔失联,恐怕已是凶多吉少...请众将军决策。”斥候一路马不停蹄奔来,从口中传出的,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刺耳噩耗。

“......敌军长驱直入,要我们撑半个时辰简直是天方夜谭,难比登天,谭老弟又已是重伤在身,不宜上阵,医务营内也以是人满为患......恐怕我们得再向后撤了。”吴四季闻言,只得长吁短叹道。

“前辈,恐怕......我们已无路可逃了,虽说这本营占地不小,可我们已是退至边境......再向后退就是那魔狱前廊了,到时如若我们失手,那梼狼军团便可直杀前线,打得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到了那时,恐有全盘皆溃之危啊。”汤七闻言,也只得苦着脸答道。

“......”沉默半响,吴四季终是拍案而起,愤愤不平道“现今已是无计可施了,我们已是无所遁形,如若是打游击战,也是得不偿失,倒不如退守前廊,前廊尽是悬崖峭壁,崎岖山路,易守难攻......我们还留有多少台炮车?”

“禀指挥官...大概十台,但大多数属大型器械,难以登山......如若强行登上前廊,也并非绝无可能,但也需要大概半盏茶的时间。”

“那就这么办,我们还剩下几个团?”吴四季问道。

“仅剩九个团。”

“留下四个团断后,其余兵力全数攻上长廊,速速燃起狼烟,告知前线。”话音未落,大地生出异象,剧烈颤动,见状,吴四季身形趔趔趄趄,半响才踉跄站稳,喝到“魔獭氏族......盾阵!”话罢,周边全数精兵以他为中心,举盾呈防态,但时过良久,依旧无有那魔獭氏族的身影,吴四季见各处相安无事,推开众卒,直向塔外走去,只见那前线,魔都城墙处,乍现出一道刺眼金光,就算是天南海北,天涯海角之处,也不难见到此情此景,吴四季见状,自知前线告捷,但......就算是破开了那魔狱城墙,要攻下魔狱也何谈容易?

“这......前辈,这是何物?”众将见状,皆是面露惊色,问道。

“不知......但此时此刻,前线战役必是以大胜告终不得有任何闪失......传令下去,死守本营,等待敌军,不得再让敌人祸害苍生。”吴四季喝道,引来一片连绵不绝的战吼,此道圣光无疑是把众将心中的惧意一扫而光,营内更是气势大增。

而那梼狼军团见到此景,神情却是与本营中的众卒截然相反,他们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仿佛不相信眼前这道绚烂夺目的奇光,战意大减,众说纷坛,甚至有传言那魔都此时已被天界来者攻破,而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梼狼军团与复海大圣了,此等谣言传开,无疑是让梼狼军团军心动摇,众卒心中更是打起了退堂鼓,虽说平日中他们个个字正腔圆,声讨,甚至怒斥天界居者,但见到此情此景,再加上昔日里听闻的天界圣光传言,个个已是闻风丧胆,但好在这只军团还算得上是训练有素,并未放弃战斗,依旧继续准备攻城略池。

赤罗见状,自然也是为之一振,但昔日中的认知与所见所闻告诉他,仅仅一道金光,还不足以让魔都沦陷,更何况,伏魔殿地室中,还有最后一张王牌,赤罗想到此处,心安,不顾千疮百孔的驱壳,站上至高处,吼声亦是震耳欲聋“众妖听我命令,魔狱岌岌可危,需要我们伸出援手......虽说魔都内的妖魔们都曾经对我们不屑一顾,但我们还需服从复海大圣的命令......为了大圣,全速进军!”吼罢,又是引来一阵穿云裂石的嘶吼。

此时此刻,那谭木烟虽是身负重伤,却依旧是衣着得体,立于本营一处犄角旮旯处,而他面对的,正是那戒生与谭木烟,至于那杨二洁,却已是被那谭木烟乘其不备打晕,扔上了马车,见一切准备就绪,谭木烟虽心中有些许不舍却未形于表,强颜欢笑道“那......就这样吧,路线我都已经画在图纸上了,你们沿着山路走,便能到北地人的领地,再往南,快马加鞭约莫数个月,便能到南域罗沛城,那有前往西域的渠道,到了西域,直奔加斯特兰德堡,带上我给你的黑曜石,城主会给予你们庇佑之所......我们,后会有期。”

“谭兄......”戒生见状,才依依不舍道“恐怕今日一别,便再难相见了吧?”

“生离死别,本是家常便饭......但我还是那句老话,如若有缘,必会相见,我命数不堪,但也总会时来运转,此战过后,必会前往你处,到是......我们再一醉方休。”谭木烟笑道,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递给戒生“这是我一路上欠你的银子,今日一次还清,多出的几百两,就当你们路上的盘缠好了。”

“谭兄......”半响,戒生不语。

“诶!”孙悟空把银两推托至谭木烟怀中,道“你这家伙,要是把这钱还给我们了,恐怕就不会来找我们了吧?就你那点小心思,俺老孙早就看破了......还是等此战告捷,你到西域归还于戒生吧,哈哈哈哈。”

“就......就是!”戒生忽然抬首,喝道“你欠我这么多银子,加上利息,再利滚利滚利滚利滚利......你欠的远不止这些,你可得给我听好了,我是商人出身,亲兄弟一向是明算账,你你你你你!你倒是可得准备好钱,到西域还给我,如若到时少了一个子,我我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哼!”

闻言,谭木烟一愣,随即笑颜逐开,道“好!那就这么办!你可得给我等着了,你这个......见钱眼开,恶贯满盈的...好兄弟。”

一别如雨,墨尘蓝烟起,谭木烟立于城墙之上,目送那一行人离去,他曾认为自己不再会有知己,却未曾想到会遇见愿与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友人,也许这一切皆是假象,但在谭木烟心中却以无有意义,因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自己的命运,他自己选择的命运,生活总是可以把我们打倒,让我们捉襟见肘,但我们也总会爬起来,就算狼狈得像一只落汤鸡,起码我们的腰背会比以往昔日更加如松般直挺,因为是我们选择了我们的生活,所以当我们直面它时心中也不曾带过丝毫惧意,因为是我自己选择了它,我们可以选择征服它,也可以选择随波逐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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