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章:不想死就别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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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棋远抬手面无表情为她擦泪,神色冷峻,沉声道:“与其将你送给三弟,成为我的绊脚石,不如送给四弟,彻底消除你的威胁。”

谈琰音一怔,回味着他的话,待明白其中深意,不由得浑身一个寒颤,她可以笃定的相信,若是不能送走她,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以绝后患。

谈琰音无语的撇撇嘴,想起他刚才居然用到私奔这个字眼,心里略微有些不爽,况且,容棋焕又不爱她,怎么舍得放下偌大江山,带她离开?想到这里,不免心中怅惘,那个男人宠她疼她,却始终未曾爱过她,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而已。

“你在这里安心休息,孤回宫处理此事。”容棋远看出她神情郁闷,知道她的不悦和自己无关,不愿多言,简单交代了一句,便起身离开。此事牵扯皇权之争,非同小可,容棋意虽然担心谈琰音,却也不敢在山上耽搁时间,忧心忡忡的看她两眼,便跟容棋远一同走了。

待他们二人都离开,司马润熙才端着一碗药慢悠悠的走进来,许是因为逆光的缘故,谈琰音看着阳光里白衣胜雪的司马润熙,竟有种恍惚的错觉。似乎在某些冬日的晌午,她风寒感冒头疼不止,赖在被窝里谁都不见时,容棋焕也是这样端着药碗,满脸无奈却又宠溺的神情,在铺天盖地的阳光里缓缓走来。

意识到自己现在随便一点什么相似的因素,都会下意识的想到某个时刻的容棋焕,她觉得她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思付间司马润熙已走近,对上那双充满打量与促狭的眸子,谈琰音有种心事被偷窥的感觉,郁闷的嚎一声,拉起被子捂住脸。

耳边传来一声温润的低笑,下一刻被子被拉开,司马润熙将药递过去,笑道:“把药喝了,大约三天后我师弟会过来为你解毒。”

“你师弟?”谈琰音接过药皱紧眉头吸着鼻子,将药灌下去,才抬头问:“就是江湖传说天资过人,轩辕先生最得意的弟子萧慕景?”

“你应该叫小师叔。”司马润熙接过药碗放下,含笑开口,仿佛是想到多年前少年的自己,宛如羊脂白玉的俊颜上,浮起一抹意气风发的笑意,缓缓道:“师傅收了三个徒弟,我排行第二,大师兄便是当今的突厥可汗,慕景最小,却是我们师兄弟中最聪明的,我和大师兄学十年的东西,他只需三年便烂熟于心融会贯通。”

谈琰音没想到他们竟还有个做可汗的大师兄,这些年突厥在莫赫可汗的领导下日渐强盛,实力远远超过吐番与安和国,与长陵国分庭抗礼。她偶尔听容棋焕提起这位可汗,总是十分赞赏敬重的口吻,却没想到竟也是轩辕先生的弟子。

她忽然想起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扬起头蹙眉问:“若小师叔果真如此厉害,为何不出山为官,也好兼济天下,也可助容棋焕一臂之力。”

司马润熙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才淡淡道:“时机未到。”

谈琰音还想问什么,忽觉一阵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个哈欠,片刻的功夫便伏在枕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睡了三天三夜,梦中无数人在眼前一闪而过,那年父皇无奈的舍弃,亲手将她送入敌军之手,母后的绝望与激烈,自毁容颜,以皇后之尊搬入冷宫居住,金陵城百姓千万双渴望停止战争的眼睛。

当她怀着满心的戒备与仇恨离开故乡,以必死的决心踏上远赴长安的征途,却落入容棋焕温柔沉稳的庇护里。心安理得的过了三年,又遭遇废太子噩耗,之后便是各方的算计利用,涂在琴弦上的毒药,穿破骨髓的毒箭。

从九重阙跌落的那刻,她从噩梦中骤然惊醒,喘着粗气,剧烈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许是因为做噩梦的关系,满身都是冷汗,谈琰音抬手欲擦汗,却不自觉的拧眉。她此刻不知为何是趴在床上的,背上凉森森的,显然是没盖被子没穿上衣,心头猛地一跳,难道是被谁绑架?

正要挣扎的时候,肩膀却被一个温暖有力的大掌按住,耳边同时响起低沉冷峻的声音:“不准动。”

“这是何处,你是谁?”不明情况,谈琰音不敢贸然反击,只得攥紧拳头,戒备的沉声问。

“萧慕景。”半晌之后,那个冷如冰霜的声音才缓缓传来,紧接着背上传来微微的刺痛,似是有什么东西扎入皮肤里,顿了顿,那人加了一句:“针灸驱毒,不想死就别动。”

听见这个名字谈琰音放松下来,老老实实趴回去,小脸埋进枕头里,不再说话,对于这个天下人皆好奇的男人,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待针灸完已经是几个时辰后,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未再说,只有司马润熙进来过一次,给萧慕景送了些茶饭,也是意外的安静,放下东西便走了。

终于获得自由的那刻,谈琰音转过身,身上的毒素除了大半,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睡了三天滴水未进,刚坐起一点便又浑身无力的跌回去,扯到肩上的伤口,痛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萧慕景收拾完东西,洗了手刚进来,就看见她捂着肩膀,脸色惨白,不禁微微蹙眉。缓缓走过去,毫不避嫌的拉开她衣领,露出洁白如玉的肩膀,见伤口没有再出血,才替她整理好衣物,直起身薄怒的俯视她,沉冷道:“若你想死,趁早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谈琰音终于有机会看一看萧慕景的样子,比起司马润熙那样谪仙般的人物,他的长相显得普通很多,没那么秀气,线条生硬的薄唇看上去格外冷酷逼人,一双黑眸宛如千年深潭,深不见底,没有半分情绪,看着人的时候毫无温度。

“谢谢小师叔救了徒儿。”谈琰音刻意忽略他那句毒舌的话,脸上习惯性的绽放一个明媚笑容,顿了顿又解释道:“我方才只是躺太久,想坐起来,可是……”

她不再往下说,转而可怜兮兮的揉着空荡荡的肚子,还真是饿坏了。

萧慕景拧眉打量她片刻,头痛的抚额,生平最讨厌看见女人装可怜,可是对上谈琰音精致的俏颜,实在无法生气。

恰在此时司马润熙端着一碗粥进来,他如获大赦转身走过去,冷冷道:“再不来,你这小徒儿要饿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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