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流经牛津就更名为了艾希斯,卡洛尔就是从这里为可爱的小女孩讲出了那个以她为名流传至今的童话故事。此刻在它附近的小路上,流逝的雨水被染成了红色。
安妮的尸体趴伏在小路上任雨水冲刷,双眼大睁,表情惊恐,脖子上从左至右横着一道深深的血槽,肌肉则因血液流失而变得惨白,皮肤在路灯灯光和闪电的照射下,那种不正常的白和地上一片片的红反差的让人心惊。
红线退了一步,长久以来,她一直相信自己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犯罪场景和人间悲剧,再没有什么能够震撼她。但是此刻,她突然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她深吸了几口空气,雨水掠过雨伞袭上她的脸,带来几分凉意,慢慢地,她平静了下来。
“从刀口的进出角度来看,死者应该是从背后被袭击,凶手先伏腰拉过她的肩膀,然后捂住口鼻向后扳住身体,最后割开她的脖子。这种残忍的手法更像是黑帮的惩戒手法——会不会是本杰明清理门户的行为。”爱德华做了个勒住脖子然后用刀抹的动作,雨水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他将雨伞往红线的方向推了推,而自己却被淋的湿透,“我已经湿透了,不在乎更湿,但我不希望你着凉。”
“爱德华。”红线有几分感动。
“人已经死了有一阵子了。”斯瑞德先生检查了一下尸体,然后望了望天,“只是这该死的雨!该死的雨!”
“红线,有人说雨是天浴,你说它可以洗净罪恶吗?”爱德华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问。
“不,世上有些东西融魂刻骨,永远不会消失不见!而罪恶就是其中之一”红线静静的开口,“但就本案而言,这场雨最大的后果就是——洗清了某人罪证。”
“你是说老天也站在凶手这边么?”爱德华喃喃的说。
“死在路灯旁边,她也许是在这里等待什么人。”斯瑞德先生四处打量,“腿微微的蜷曲,手伸向路灯的底座。我想她很可能是蹲伏在这里找些什么时,凶手从背后袭击了她。”
“等一等,路灯、找东西!”红线的双眸瞪大了,“爱迪生之道!这里是爱迪生之道!当黑暗降临,谁带来了光明,当太阳落下,由灯光照亮黑暗,那么是谁发明了电灯,是爱迪生。爱丽丝的第三个谜语的谜底应该就是爱迪生之道!而第十五个,由前到后的第十五个是指路灯,这条路上的第十五个路灯应该是——”
“就是我们眼前的路灯。”教授站出来,脸色苍白,“第三个谜语就藏在底座上给电工维修用的小门里!”
凄苦无边的牢狱里
红心王后今后再也不会叫嚣
双手沾满鲜血的她最终也将在绞架上飘摇
——爱丽丝
×7×7
×1×1
“这是什么?这并不是我留下的纸条!”读出上面的留言,教授讶然。
“目前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教授。”红线意味深长的将视线转向伞下已经被惊吓的有些呆滞的鲍曼夫人,“重要的是这纸条上指出的下一个要接受惩罚的人。”
“小姐,请不要制造恐慌了。”斯瑞德先生打断了红线的话,“死者显然是在这里找留言时别人袭击的,那时天还没下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伤口,血迹一定是立刻飞溅出来,就算凶手是站在死者身后,身上也难免会沾上零星半点。而且这里是土道,凶手的鞋子定然沾上了这里的泥土并且留下了脚印。可惜,下了这么大的雨,把一切都搞砸了!”
“说到这个,我想起了一个人……”爱德华的目光移动到某个人身上。
“她的袖口和膝盖在茶会的时候就是湿的,至于她为什么要深夜中到艾希斯河中洗手或者说之前她做了什么,就要看警方的调查了。”红线望向斯瑞德先生,指了指不远处的鲍曼夫人,“当人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时,会需要一个宣泄口来获得精神上解脱。以她现在的状态,我想您现在问什么,她都会坦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