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十八章 老同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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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江被民工们抬到临时搭建在工地上的卫生室帐棚里,余江躺在担架上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面前问:“这个醉酒的民工好像是我中学的同学,他的名字叫余江吧?”

“医生、他是余江、是个下乡知青。”本大队的一个民工回答。

“把他抬到里间,我给他看看醉酒的情况。”熟悉的声音说。

余江朦胧中听到对话、心头一热:居然在自己躺在担架上的时候遇到了老同学!他是谁呀?余江奋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余江搜索着陈年记忆……想起来了:是初中同学王怀!是这个当年班上学习成绩最差、整天像没洗脸的王怀!“王怀、你在医院工作啦?”余江躺在担架上问。

王怀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余江:“我下乡后、被抽调到县里读了两年卫校,分配到县医院上班,这次水电站搞大坝围堰堵水,我们县医院抽出医护人员来临时帮忙……你怎么回事?我的余大班长、几年不见就混成这副模样!还在农村广阔天地里战天斗地?”

“可不是、从生产队抽到水电站当民工。”

“现在看来、我俩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啦。当年风光无限的余江已经不是当年的余江,我也不是当年的王怀了!真是乾坤颠倒、人各有命!我听说你的局长爸爸怎么是个叛徒、走资派……这样的话、虽然我俩以前是朋友,而现在我俩也不是革命道路上的同路人啦……”

满怀着遇见当年的老同学、好朋友喜悦的余江,见到王怀这般趾高气扬的神气,这番毫不掩饰得意的话语。令余江瞬间瞠目结舌、欲言无语: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王怀在中学时,余江在学习上给于他很多帮助。比如帮他补习作业、放学后还在教室里陪着他做完作业一同回家。他还送给王怀文具、本子、草稿纸。有时家里吃饭有鸡有肉、余江就悄悄从饭碗里留下几块,带到学校给家境贫困的王怀吃。结果余江把衣服荷包弄的尽是油渍,为此、余江常挨妈妈责骂……人呀人、王怀怎么会变成这样?余江自忖:他对王怀除了友谊和帮助他从来没有矛盾。王怀怎么会这样无情,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是对余江现在状态的幸灾乐祸?是王怀自我身份的转换而产生的一种优越感?是对以前优秀于他的同学的一种长期潜伏在心底的报复?余江百思不得其解……余江闭上眼睛懒的答理王怀的戏弄和嘲笑,梳理着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同学的王怀当年的情况:王怀的父亲是个塌鼻子、在城郊的河边撑渡船,工资微薄、家大口阔。早上、王怀妈从街上买一个油饼回家就有六张嘴抢着吃……王怀上课时、经常不是没有作业本就是水笔没有墨水,全靠周围同学给予他帮助。也有同学歧视他……尤其是对王怀家庭知根知底的同学晓得王怀父亲爱占农民小便宜,他撑渡船时经常在船上顺手强拿挑菜担上街的菜农们的瓜果蔬菜。这些同学将这种不齿的行为编了一首歌,配上电影《上甘岭》的插曲音调在班上传唱“一条小河波浪宽、塌鼻子老王划渡船、上船菜农挑瓜果、他伸手就要拿几个、从来不给菜农钱……”优美的传唱令王怀很自卑、在班上抬不起头。为此、班长余江在班务会上对编歌传唱的同学进行了批评。私下里、王怀对余江很感激的说:这辈子都记得余班长的好处……闭目的余江脑海里涌动着昔日丑小鸭似的王怀,他逐渐明白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现实。也明白了为什么两千多年前就有《农人和蛇》这篇寓言!更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同情、帮助一个人反而更能成为被帮助人的第一个仇视、报复的对像……余江懒的睁开眼睛,他轻声对抬他到医疗帐棚来的本大队民工说:“还是送我回住宿的屋里去吧。

“余江、你不治了?还是要医生打个针吧?”民工关切的问。

“回去吧、我死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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