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看着龙向天拎着的这一袋子东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袋子里最为显眼的就是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刀有一尺多长，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和明晃晃的刀刃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心生寒意。

刀子下面是两件破衣服，上面都沾了血迹，不过血迹好像已经干了，显得不是那么鲜艳，呈现一种暗红色。

“这都是孙大年家搜出来的，他也没有刻意隐藏或者销毁。”龙向天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隐约的疑惑。

“你们是怎么知道凶手是他的？”楚瀚有点惊讶，这龙向天的办案效率简直神速，而且准确率还这么高。

“你有事儿没有？”龙向天说道，“如果没事儿，就跟我去趟警局吧，可能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帮忙。孙大年的事情，我在路上告诉你。”

楚瀚点了点头，跟着龙向天坐上了警车，然后才给楚云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去警局有事情要办。

楚云天也是非常疑惑，不知道他儿子什么时候跟警局的人这么熟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有些话只能回来再问了。

路上，龙向天简单的把事情前因后果给楚瀚说了一遍。原来，李建仁进了警局之后，精神一直不太好，有点精神病的意思。后来，龙向天的人在对他进行问讯的时候，李建仁不知道是说错了还是被吓的，直接把几年前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大概是七八年前，现任的村长朱长顺，书记王快还有主任李建仁，伙同隔壁村的一个村长死人，杀了那个刘玉萍。

四个人的动机就是因为当时王快对刘玉萍的长相眼馋了，跟村长和李建仁两人说了之后，一来二去三个人就达成了一致。

三人又拉上隔壁村的村长，四个人找到刘玉萍，事后怕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杀了。

说到这，楚瀚才明白了龙向天说的那个几年前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还不明白，这跟孙大年有什么关系？

龙向天面对楚瀚的疑问，叹了口气，很简单地抛出来一句话，那就是这个刘玉萍其实是孙大年的妻子。

“孙大年的妻子？”楚瀚顿时皱眉，“不是说他媳妇儿跟别人跑了么，怎么还……难道是他们……”

“你猜的不错，就是他们！”龙向天心里也很气愤，“朱长顺几个人杀了刘玉萍之后，孙大年就成了神经病，变得痴痴傻傻，他们以为孙大年威胁不到他们了，就没有动他。而且，把两个大活人直接人间蒸发，也难保别人不会察觉。所以，他们就在村子里散播谣言，说孙大年老婆刘玉萍因为受不了苦，跟别人跑了。”

“太特么过分了！”楚瀚一拳头砸在面前的汽车门上，震的玻璃咔咔作响，“简直畜牲不如！坏人清白还杀人，而且还散播这种谣言，还是人么！难怪他们家里出事，报应啊！”

“谁说不是呢！”龙向天说道，“我刚听到这个时候，杀了他们的心都有，可是我是吃这碗饭的，而你也就只是个普通市民，不可能逾越法律，践踏法律的权威！”

龙向天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置之不理。李建仁三个人都已经被我拘留了，剩下的那个我也让人去抓了，一个也跑不了！”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楚瀚突然瞪着龙向天说道，“让我来听故事？还是让我来帮那几个人渣？我知道你相信了，李建仁说看见了刘玉萍的鬼魂来索命，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相信了！你想干嘛？让我帮你收了她？变相去帮那几个王八蛋？”

“当然不是！”龙向天说道，“如果这真是刘玉萍的鬼魂索命那就好了！现在是在孙大年家里搜出来的东西，凶器血衣一个不少，就连刀把上的指纹也肯定是孙大年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孙大年才是杀人凶手，不是刘玉萍的鬼魂！”

“你以为我想帮他们？”龙向天继续道，“鬼才会想帮他们！现在李建仁的精神不正常，其他几个人的精神也不太正常，如果他们依靠这个来翻供，那是很容易的！我是想，如果你能让孙大年正常了，或者用你那些特殊的手段，真的让那个刘玉萍现身，直接把他们这个事情证实了，他们就真的跑不了了！虽然孙大年的事情已经坐实，但是能帮他把之前的事情了结了，也能让他安心的去。”

“我……可能……没什么办法。”楚瀚感到自己极度无力，“孙大年是精神病，我不是大夫，更不是心理医生。我可以尝试着招刘玉萍的魂，但是这能当成证据么？”

龙向天也沉默了，楚瀚说的不错，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刘玉萍的案子已经过去多年，势必已经没有了证据。如何定了几个人的罪，这个才是关键！所有的事情都要讲究证据的。

两人说着话，警局已经到了。几个警员把孙大年带进审讯室等着，楚瀚和龙向天走进了审讯室隔壁之后，孙大年那边才开始正式的审讯。

楚瀚和龙向天两人所在的房间里，有一个显示屏，前面显示的是隔壁审讯室的情况。负责审讯的警员，和孙大年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他们的对话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审讯的过程并不顺利，孙大年自从进了审讯室，就像变了一个人。之前好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嘻嘻哈哈，可现在坐在审讯室里，竟然一言不发。

他微微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桌板，再下面是他的脚尖。整个面部表情木然，嘴唇紧紧的抿着，两只手握着拳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负责审讯的两个警员你眼望我眼，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一般的嫌犯，就算他们不开口，他俩也有把握把他们的嘴撬开，可是面对孙大年的沉默，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孙大年是精神有障碍的病人，一个正常人跟一个犯了精神病的病人说话，你认为他们能够相谈甚欢么？

“孙大年好像有些不正常。”龙向天说道，“跟他平时不一样啊。”

“是不一样，现在他表现的并不像个神经病，更像一个正常人。可就是他的正常表现，才是不正常啊。”楚瀚看了龙向天一眼说道。

龙向天想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审讯室门前，然后推开门进去。楚瀚跟着龙向天难道审讯室，看着那个沉默的孙大年。

龙向天对那两个警员摆了摆手，他们两个点了点头就出去了。龙队亲自来审问，他们算是解脱了。可是楚瀚不应该在这里啊，还是龙队没说话，他们也就不多那个嘴了。

龙向天坐在审讯桌后面的一个座位上，楚瀚在他旁边坐下来。

“孙大年，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龙向天直截了当，孙大年竟然抬起头，可是看的并不是龙向天，而是楚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