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百零五回 或遇转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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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年初春的一个礼拜五,系里的几个青年教师约好一块儿去跳舞,瓜儿也去了。舞会是在计算机系三楼的大厅里办的。其实,这儿是个讲演厅,有音响,除了在天花板上装了几个舞台灯,也没什么特别的装饰,桌椅一拖走,也就成了舞厅。

这天晚上,男男女女的来了不少,有带舞伴的,也有没舞伴的。舞会一开始,先放了一曲《大海啊,故乡》,几对男女陆续步入舞池,跳起了优雅的“慢三”。接着,是一曲《在水一方》的“慢四”,舞池里又陆续多了几对,但更多的还是坐在边上,气氛上不来。

见这个情况,组织者有些急了,就换了一曲明快些的“快三”《罗密欧与朱丽叶》,更多的人加入了舞池,一对对舞伴沿着同心圆飘逸地飞旋起来,恰似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里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快三刚完,又响起了“快四”。

突然,大厅的灯光一暗,响起了强劲的迪斯科《海潮》,在旋转彩球那不断变换、闪烁的光影下,羞涩、胆怯一下子都抛到了脑后,会的不会的都加入进去,忘情地舞了起来,整个大厅里的热情达到了高潮。

随后,音乐趋于平缓,响起了“中三”《请跟我来》。大厅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有一曲接一曲跳的,也有跳一曲歇一会儿的,还有几对转到没灯的露台上拥着窃窃私语的。

“能请你跳个舞吗?”一位瘦高个头、戴着眼镜的青年教师走到瓜儿跟前,微笑着微微躬了下腰、伸出右手向舞池示意了一下。瓜儿起身微笑着答道:“不好意思,我先歇一会儿。”“哦,没关系。”那个青年教师便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音乐换成了“慢四”。那位老师又来了,瓜儿这才点了下头,起身又步入舞池。随后,瓜儿和同事一连跳了两曲。然后,瓜儿在大厅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和同事闲聊。那位老师又跑过来了,但没急着邀瓜儿跳舞,而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瓜儿说了点什么。

舞会快结束的时候,那老师邀瓜儿再跳一曲,瓜儿不好意思再推辞,便接受了邀请。在这一曲中,那老师介绍自己说,他姓孙,中文系的。出于礼貌,瓜儿也介绍了自己。孙老师说,瓜儿的舞跳得特好。瓜儿只微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孙老师临了说想请瓜儿作舞伴,瓜儿只笑了笑没吱声。

回来后,瓜儿有些后悔把名字和系说给了孙老师,因为毕竟相互不了解嘛。此后,正如瓜儿所料,孙老师接连两次来生物系,找瓜儿去跳舞,都被瓜儿以种种理由婉言推辞了。

这天,瓜儿像往常一样,下午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到系门口过道里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信箱。除了订阅的刊物和学生的信件以外,还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信封。信封上的字挺潇洒,龙飞凤舞的。瓜儿并没有急着拆开,放进包里,走下了办公楼,骑上自行车便出了校门。

回家的路上,拐到食堂打了饭菜,带到宿舍和武家妈妈吃了吃。收拾过碗筷,母女俩闲聊了一小会,瓜儿便坐到书桌前看书、写讲义了。

工作了一会儿,瓜儿想休息一下,忽想起白天那封陌生人的信,便从包里取了出来。拆开一看,原来是孙老师写来的。孙老师先是介绍了自己,然后说到了对瓜儿的印象,意思是想和瓜儿交个朋友。看完信,瓜儿只淡淡地笑了一下,把信塞进床头柜抽屉,便睡去了。第二天,瓜儿并没有给孙老师回信。可谁知几天后孙老师又来了一封信。就这样,几天一封信的,过了几个星期。

星期五下午,孙老师很有礼貌地跑到瓜儿系里,要请瓜儿去跳舞。瓜儿有些迟疑不决,可同办公室的老师逗瓜儿说:“跳个舞又没事的了,去就去吧,人家这么真诚。”碍于情面,瓜儿便跟这位姓孙的老师去了。

话分两头说。且说这时贵娃他们几个还是在倒买倒卖,只是变换了品种。因为见塑料品利润变薄了,贵娃他们又找到一家生产新款折叠椅子的乡镇企业,以同样的方式,干起了贩卖新款折叠椅的生意。这时候恰逢各项改革全面铺开,会议、培训比较多,新款折叠椅子节省空间,用起来方便,也洋气,还挺有市场。贵娃他们倒腾了好几次,又赚了一些钱。

这天,贵娃他们几个算完账,找了个餐馆,要了包间,点了菜,上了酒,便庆贺起来。“啊,像这一年多,干得还有点劲。”“还是咱老王看得准。”“什么老王,总经理嘛。”“哦,对,总经理。”“哎呀,额俩押车才辛苦呢。”“额俩寻下家也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来来来,干。”老王说。“干。”大家都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老王,不,王总,还有哥儿几个,往后额恐怕干不成了,老婆老催着要额回去。”酒过三巡后姓孙的说道。“咋?老孙,你想撤?”“哎呀,没法子,老婆不让干了。”“看你那熊样,还怕老婆?”“也不是怕老婆,确实老了,吃不了这辛苦了。”“额看你是见赚了点钱,就想分吧。”“额看见好就收吧,再下去恐怕也不好干了。”姓刘的也道。“哎,老王,你看咋弄?老孙和老刘都不想干了。”贵娃问道。

“老梁,老刘说得对,干这一行多了,往后的确也不好干了。”“那咱公司咋弄?”俏姐儿问道。“那还能咋办?清盘吧。”“哪有那么好清的?”“不干了不就结了嘛。”“那是。咱又不欠债。”“清就清吧。”“哎呀,没想到这一顿饭吃得要散伙了。想想这些个日子,哥儿几个在一起都不错,还真有点舍不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好好的一个公司,就这样停了,怪可惜的。”老王感叹道。

“额接。”俏姐儿突然说。“你?”贵娃看了下俏姐儿问道。“嗯,要不咱俩把公司接下来。”“老梁,人家小刘都敢接,你不敢?”“这有啥不敢的!行,额俩接下来。”“那明天咱就算算清。”“你们哪个还愿意干,额雇。”贵娃笑着说。“美得你。”“哎,老王,贵娃和俏姐儿这是要开夫妻店了。”大伙儿都笑了。“来,咱好合好散,一起碰个杯。”老王提议说。“好,干。”“也祝你俩这夫妻店越开越火。”“哈哈,干。”

第二天,大伙儿在一起算了算账,分钱的分钱,转股的转股,在一起干了几年的哥儿们便各奔东西,各忙各的去了。

贵娃没想到这几年还赚了些钱,竟然还真的和俏姐儿一道把这个商贸公司接了过来。要当老板了,贵娃心里美滋滋的。可在公司做工商变更登记的时候,俏姐儿非要当总经理不可。贵娃听到这话倒是愣了一下,有些不乐意,但却经不起俏姐儿一番甜言蜜语的纠缠,最终他还是让了贤。

把公司接过来之后,贵娃和俏姐儿合计了合计,便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做起生意了。自己给自己干嘛,那劲头儿可足了,又是请人家销售科长、销售副厂长吃饭,又给人家送礼的,硬是从羊毛纱厂搞到了一批便宜的羊毛衫。

然后,两个人像开夫妻店似的,在新田市场临时租了一个摊位开始叫卖了。这俏姐儿也算有些头脑,知道中老年习惯穿毛衣,就带着贵娃重点向年轻人兜售羊毛衫,甚至推着自行车去家属区、企业门口去叫卖起来。因为货是自己进的,卖价看情况自主掌握。因此,两人见机行事,没多长时间,就以较高的价钱全卖出去了,赚了些钱。自然,通过这笔生意,贵娃也从中悟出了些道道,高兴之余,便心气十足地计划起下回进啥货、咋推销什么的,要大干一场。

俏姐儿呢?那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人家也明白了其中的别别窍。经过思量再三之后,这俏姐儿便有了自己的主意,给人家送了些礼,趁着季节,又进了一批羊毛衫。然后,让贵娃继续在新田市场叫卖;俏姐儿是公司的总经理嘛,再加上女人对付男人的那个手段,贵娃也只好从命。心想,反正是一起的,干啥都一样,总得有人去出货,卖羊毛衫就卖羊毛衫吧。

见贵娃从了她的安排,心甘情愿地去卖羊毛衫了,俏姐儿便开始按自己的计划行事了。俏姐儿虽然并不是很漂亮,但却长得比较俊俏,又年轻,也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在大市场混了这些个年,又随贵娃到过南方几趟,也练就了能说会道的本事;人家也有些文化,初中毕业嘛,脑子也算好使;还有一点,就是俏姐儿对男女之事儿也想得比较开。于是,俏姐儿发挥女人的优势,找借口、找机会,去陪那些个销售科长喝酒、唱歌、跳舞什么的,打得火热。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俏姐儿竟凭着她那少妇的魅力,渐渐与那些个销售科长、销售副厂长走得近乎起来,以致于竟然和那些个企业订下了长期合作关系,生意从此更有了保证;免得谈一笔生意、做一笔买卖的,不能长远。

贵娃和俏姐儿的生意开始红火起来,那小日子过得自然也就滋润了。成天价西装革履,穿金戴银的,下馆子、看录像也成了家常便饭。老乡见贵娃见天油头粉面的,还拿着手机,很是羡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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