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百三十六章 轻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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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嬛看着鸥舟的眼神有些迷茫,半晌方轻叹了一口气,道:“世人皆有悲喜,为何每次见你,你都是这样从容,好像这天下没有使得你或悲或喜之事?”

自打承王君去世这四十多天,姜嬛过得极苦,别人不晓得,鸥舟却是帮着开过好几次药方的。

其中有好几天,姜嬛都是靠参汤吊着,人才没有垮下去。到底是夫妻情深,当初那个温柔多情的公主,竟似行尸走肉一般。就是旁观之人,也忍不住为其神情所感动。

见她如此神伤,鸥舟看了眼床上的小郡主,轻声劝道:“公主,逝者已矣,还有活着的人需要公主怜惜。就是小姐那边,也一直不放心公主如此。”

姜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已经一个月多月大的女儿,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襁褓中的婴儿,不晓得丧父之痛,整日里只知道吃睡,这也算是她的福气吧。

这孩子刚落地时,太医都说是不大好,经过鸥舟这一个多月的精心照料,如今渐渐白胖起来。

“这些日子,实是当好好谢你!”姜嬛甚是感激地说道。

鸥舟见小郡主在床上已睡着,怕两人的说话声吵到她,便从东屋出来,低声吩咐门口的侍儿进去好生看护。

到了中堂,承王君的牌位就摆放在这里,要等一年后,才能送到祠堂中。

鸥舟道:“鸥舟不敢当谢,不过是受小姐之托罢了。公主身在显位,凡事不可自专,还当早日振作,使得小姐那边不用这般挂怀。”

虽说以鸥舟的身份,本不当多嘴,但是因公主府同文宣公府是血脉相依,孔织对这个姐姐也多有牵挂,因此鸥舟才多了一句嘴。

这些话,孟羡早已同姜嬛说过,让她不要太过儿女情长,影响了大业。鸥舟这边的规劝,却都是站在孔织的立场。

姜嬛这些日子浑浑噩噩,正想寻个人说话,便指了指椅子,请鸥舟坐了。

她自己也在鸥舟对面寻了椅子,坐下,脸上带出几分羡慕道:“打小开始,神来居的事便由你操劳,凡事不用三妹操心。我倒是好生羡慕她……”

说到这里,看了看鸥舟的发式,想到姜瑞炎的脾气,她带着几分关切问道:“三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冷眼旁观,瞧着你们亲近是亲近,却好像又生疏了似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怎么?至今名分未定的缘故,是因元明郡君么?”

提起这些私事,鸥舟有几分尴尬,低头说道:“公主误会了,鸥舟同小姐有主仆之义,并无男女之情。”

“哦?”这话却是听得姜嬛有些意外,就是崔氏老太君生前,也曾亲口赞过鸥舟。就是任氏那边,对着鸥舟也不是当侍儿待的。

“这……这……”姜嬛原想说孔织几句,鸥舟这样一个品貌双全的人放在眼前,却不晓得怜香惜玉,这不是木头疙瘩么?

不过,但是想着这个妹妹打小对男人就不像怎么上心的,这些年也只有指婚后才有了男人,她将心里的抱怨又咽回口中。

鸥舟见姜嬛显得很诧异的模样,心里甚是无奈。如今,连府外的人都这样想,更不要说是府内之人。自己的存在,会不会使得小姐同郡君为难了?

思虑之下,鸥舟不禁有些茫然。

原想就这样依附小姐过一辈子,但是如今福平院有郡君,昔日的四侍已经星散。

却还是自己的过错,自己本不是在意这些虚名之人,因此对于老太君同任氏的抬举也没放在心上。原本他就是孔织身边的侍儿,虽说主仆两人没有男女私情,但是传出这些话也不算什么。

大家小姐,这屋子里的侍儿本就是侍室的备选。

没想到,如今这虚名传来传去,倒是只让人处境尴尬罢了。虽说鸥舟晓得自己没有攀附的心思,孔织待他也手足一般,但是落到外人眼中,却是鸥舟因元明郡君的缘故“委屈”,没有名分了。

说起来,倒是郡君那边更“委屈”才是,平白地背了个“嫉妒”的恶名。

想到这些,鸥舟不禁不由头疼。

姜嬛见鸥舟半晌不说话,抬头望去,正见他面上带着几分为难之色。

姜嬛是心思伶俐之人,这天下男人哪里有几个不妒的?姜瑞炎又想来是霸道跋扈的性子,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

就算鸥舟心中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这样出色的人,又是同孔织多年情分的人摆在眼前,使人心中如何能安稳?

这样想着,姜嬛对鸥舟不由生出几分怜惜之情来。要不是妹妹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这么好的男儿就是做侧室也使得。

想着这些日子,鸥舟先是照看王君,又是照看小郡主,说起来,实是公主府恩人。虽说鸥舟的母亲同姐姐是公主府的仆人,但是姜嬛却没有对鸥舟以奴仆视之。

竟是鬼使神差一般,姜嬛开口说道:“要不然,你就留在公主府这边吧!”

这话却是说得冒昧,鸥舟微微皱眉,却没有放在心上,俯首道:“谢过公主好意,只是鸥舟自幼在国公府那边长大,没有出府的心思。”说完,站起身来,道:“鸥舟受小姐之命,过来照看王君,本应早就回公府那边,因韩王君一再挽留,逗留至今,如今也该回府复命去了!”

姜嬛跟着起身,有些意外,带着几分不解,问道:“这就要走,郡主尚未满百日?”

鸥舟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这小郡主难道是他生的不成?如今,小郡主身子调理得差不多,有生母有庶父照看,哪里还需要他来看护?

见姜嬛这般神容枯瘦,鸥舟也能体谅她的爱女之心,便道:“小郡主的身子已经无碍,并不需要鸥舟在旁守着,公主尽管放心就在。”

姜嬛看了看堂上王君的牌位,又望了望东屋,带着几分惆怅道:“王君走了,这府里甚是冷清,如今你也要走了,这就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么?”

鸥舟见姜嬛如此,却是无话。难道他是公主府的人么?本是暂时逗留罢了,要是不走,才会使人奇怪。

只是他不是多话之人,姜嬛心里做如何想,也不是他能干涉的。因此,他便轻轻地俯了俯身,道:“择日不如撞日,公主先忙,鸥舟下去收拾衣物,今日便出府吧!”

姜嬛见他去意已决,脸上不由地出现沮丧之色,道:“嗯,我晓得了,这就使人预备马车,送你回国公府。”

从小郡主落地起,这五十来天,一直由鸥舟亲日照看。这会儿说起要走,鸥舟对小郡主也生出几分不舍来。

他先回了东屋,坐在床边,看了会儿熟睡的小郡主,而后才收拾了随身衣物,同韩王君道别。

听说鸥舟要回文宣公府,韩王君却是有几分意外。

他原以为,是新王君没有嫁过来前,鸥舟会留在这边照看小郡主。毕竟鸥舟是国公孔织的心腹侍儿,由其看护王君留下的小郡主,孔家那边也能安心。

韩寄书倒是诚心诚意地再次开口挽留,鸥舟却是笑着婉拒了,只道是已经禀明公主,完成了差事,要回府复命去了。

一时之间,韩寄书也揣测不出姜嬛的用意,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谢过鸥舟这几个月在这边的帮衬,又使人预备了重礼奉上。

鸥舟推辞再也,只是不肯收。韩寄书便直接打发人包好,叫两个男仆捧着,一并送到文宣公府去。

既别过了韩王君,鸥舟便没有再逗留,出了公主府,回孔家去了。

姜嬛亲自送到公主府外,看着鸥舟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不由地叹了口气。

内宅里,韩寄书却是有些困惑,不晓得该如何行事。或许是他原来用心思用的多了,如今慵懒得不行。

对于王君留下的小郡主,他虽然心里有几分怜惜,但却没有往前凑的想法。就算他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也难道有人要防备于他,他何苦费力不讨好?

如今,孔家派来的人就这样走了,那留下小郡主,难道是要他照看?

想到这些,他的神情不由有些僵硬。看来,还得同公主好好问问,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可不是热心的人,也没有耐烦去背着嫌疑侍候一个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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