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掌柜的，我记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有个五天吧，五天之后我就回来了，到那时候估计孙明祖早就撑不住了。”

随后，陈寿亭出城来到了王柯他们那里。

“六哥，你回来了？”

这会正在值班的猴子，一看到陈寿亭，连忙从暗处出来。

“嗯，走吧，我们回去说点事。”

路上，陈寿亭问起了这一个月猴子他们的训练情况，得知他们这一个月一直在训练，没有松懈，很高兴。

……

“东家，我刚去大华了，大华的账房说陈寿亭不在，我估计陈寿亭肯定躲出去了。”

“什么？这可怎么办呀？”

孙明祖急的头上快要出汗了，他知道要是陈寿亭这次不放过自己，那么自己的染厂肯定是凶多吉少呀。

“掌柜的，要不你去大华试试？会不是我去陈寿亭觉得没有诚意，故意不出来。”

“对对对，你说得对，让你去确实不够诚意，我的亲自去。”

“孙先生，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不是给你们厂的刘先生说了，我们东家不在呀。”

“吴先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陈寿亭呢，我知道他就在厂里。”

“孙先生，我们掌柜的确实不在厂里，他要是在厂里我就不是人。”

老吴这话一出，孙明祖明白，陈寿亭确实没在。

不过，他觉得就算陈寿亭没在厂里，这个吴先生肯定也知道陈寿亭去哪里了。

“吴先生，那你们掌柜的去哪里了？”

“孙先生，我们掌柜的去上海考察市场了，今天早上走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火车站查呀。”

“真的不在？”

孙明祖眼睛红红的，可见这回他真是急眼了。

“真的不在呀，孙先生，我没必要骗你。”

“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

孙明祖直接在大华的待客室里急的团团转。

“孙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我们掌柜的临走时交代，厂里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做主，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说也可以呀。”

“太好了。”孙明祖一把抓住老吴的手，用炽热的眼神看着老吴，这时候要是进来一个人，肯定会误会他们两个的关系。

“孙先生，你先放开，我们慢慢说。”

“好好好。”

在青岛，一直只有孙明祖一个人开染厂，所以他一直没经历过什么大的商业竞争，这回被陈寿亭这一手逼得他直接乱了方寸。

“吴先生，你知道我们厂里从你们这拿走的那个方子出了毛病，现在我们的布洗了就掉色，我们去售布的掌柜的被人扣下了，让我们赔钱。”

“可是我们厂里的所有钱，全都买了布了，现在没有一分钱，你看你们厂里能不能把我们厂里的布全都买下来。”

听完孙明祖的话，老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孙掌柜，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掌柜的没给我花钱的权限呀。”

看到孙明祖刚刚提起来的精神陡然没了，老吴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罢了，孙掌柜，我做主把你们厂的布收了，不过孙掌柜你先不要高兴。”

“我是有条件的，你们厂里的坯布我按进价的八成来收，至于染过的那些布，我只能按坯布进价的两成来收。”

“我就是个伙计，毕竟不是掌柜的或者东家，所以我只能给你这样的条件，你要是觉得行，那就把布拉来，你要是觉得不行，孙掌柜，那我也爱莫能助。”

说完，孙明祖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像再说“你是不是在逗我”。

“孙掌柜，要不然这样，我估计再有十几天我们掌柜的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来和他说。”

听到老吴的话，孙明祖知道今天是什么办法了，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华。

回去之后，孙明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刘。

“东家，实在不行就卖给大华吧，要不然我们厂可是要破产的呀。”

孙明祖何尝不是没想过这样呀，不过这次为了推销新布，他把厂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没有一分钱，要是按照这个价格卖给大华。

厂里这次不仅一分钱没挣，还把厂里的流动资金都花光了，以后要是再想经营元亨，那么就得从自己手里掏钱了。

而且还不止有这一件事情，他虽然是元亨的大股东，但是元亨还有其他的股东呀，听到元亨现在的困境，一个个都上门来讨要说话，说是自己的错误决策导致了他们的损失，想要让自己赔钱。

还有现在思雅还有自己手下的人都被扣住了，他知道要是不及时赔钱，他们可能会出问题。

孙明祖现在真是烦透了，他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问问自己是不是蠢，怎么会做出这种决策。

“东家，你不是认识三元染厂的赵东出吗？我听说赵东出和陈六子是亲戚关系，你看是不是要他斡旋一下，让陈六子给我们提提价。”

听到老刘这么说，孙明祖觉得可以试试，要是能多一买一成，那可是很多钱呀，值得试一试。

很快，电报就到了赵东出手里。

“大哥，这是青岛孙明祖来的电报，你看看？”

赵东出的大哥赵东俊接过电报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点燃了一支烟。

“东出，你怎么看？我们要不要说这个情。”

赵东出一直在念大学，只是听过陈六子的能耐，没有亲眼见识过，可是赵东俊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当初他们家开染厂，没有请到陈寿亭，他可是懊恼了好一阵子。

他明白，自从陈寿亭开始在青岛开染厂，他们也迟早会对上，本来还以为青岛有个孙明祖，会限制陈六子的发展，没想到孙明祖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住，就向自己救助。

“大哥，我觉得可以说说，孙明祖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举手之劳就能获得一个人情，干嘛不说。”

“二弟，你是真不了解陈六子呀！”

“陈六子这个人我了解，一般来说他不会主动和别人起冲突，不过要是别人对他使招数，他一定会加倍还回来。”

“我看这次的架势，显然是孙明祖想要干死陈六子的大华，这才迎来陈六子的报复，看陈六子的态度，他这次肯定不会就这样轻轻放下，肯定是想让孙明祖吃点亏了。”

“我觉得我们这次不宜插手，否则，我们也可能会遭到陈六子的报复，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