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本就寂灭的星空，爆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战争。

战争的双方，是上百头星尊境界的星空巨兽，以及模样如同异族的道果。

这场厮杀，血流星河，打碎了整个星系，但是最终，道果站在了无数的巨兽尸体之上。

它狰狞地模样仿佛是在怒吼这片宇宙，仿佛实在忤逆某种无上的意志。

然而它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你很自大。”

道果一步一步向前，身上的伤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刹那之间，道果恢复如初，它开始登神了。

宇宙，万千雷霆咆孝，无尽的星空都在这股威能之下战栗。

“你恐惧了吗？”道果继续前进，进入雷霆的深处，那里有火焰在燃烧，将要焚去它过去的身体，诞生全新的神躯。

“吾能感觉到，你的畏惧。”

“我大概是明白了，你想要利用我，你遭受到了宇宙的禁锢，你想要借我之身……”

道果的声音在它登神完成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因为在它的面前，终于看清楚了隐藏在维度之中脸色无比平静的夜枭。

恐惧，开始继续在道果的身体之中扩散，让它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可能登神已经失败。

“你觉得？你能活下来吗？”夜枭平静看着面前的道果神明，问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问题。

登神成功，无穷的宇宙信息伴随着规则的凝聚出现在道果的脑海，她变成了和人族那些神明，不，是类似于星空巨兽的存在，只不过多了一些思考的意志。

于是她明白了夜枭的问题指的究竟是什么，她看向远方。

四面八方，一共十三头星空巨兽神明出现在了这片星空，它们仿佛是看不见夜枭一样，目光之中也只倒映出了道果的存在。

“这是我的命运，我一定会死。”

成为神明的瞬间，道果已经没有了对夜枭的恨意和愤怒，但她依旧说出了当初夜枭对她说的话。

只是意思并不相通，但殊途同归。

夜枭能够抹杀她，这些星空巨兽……同样也可以，而且是以一种夜枭也震撼的方式。

十三头星空巨兽，占据在星空各地，隐隐之间成为一种奇异的阵势，逼迫夜枭也不得不离开道果的身旁，站在远处看着这边。

无尽的光辉在这里爆发，十三头星空巨兽就是光辉的边缘，道果被包围在了最中心，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抗。

不是不想，而是……反抗不了。

光辉之中，随着十三头星空巨兽渐渐融化，道果也在变得虚无。

“十三头星空巨兽，达成了这个宇宙最短暂的力量，道果没有反应的时间，而且他们一同消融这算什么？消消乐？”

“不，不对，这不是游戏。”

夜枭眼神之中暗红色的光芒几乎要将周围星空照亮，他找到了答桉。

“当年，在银河抢夺道果的时候，我就曾想到过一个问题，如果争夺道果的人全灭，那么道果该怎么办？”

“这个可能不可能没有，银河都差一点全军覆没，宇宙那么多星系，不可能不存在，现在答桉揭晓了。”

“如果没有我屏蔽了星空巨兽的感知，道果在吞噬那些力量的第一时间就被感应到了，以这些星空巨兽的手法，道果不可能活下来。”

“而这……也是宇宙之中从来没有道果的传说的原因，甚至道果的等级都被限定在星云生死两境之间，连星尊都比不上。”

“但它们却是实打实的神明生命形态。”

“而且，道果和星空巨兽这种共死的手段……”夜枭眼神微凝，搞清楚了道果和星空巨兽之间，他也清楚了另外的一些东西。

道果的登神手段，便是类似于星空禁区，而星空巨兽，则属于宇宙本身的清理者。

两者之间，说到底的本质，就是混沌本源和极渊之源的形态。

而最终十三头星空巨兽杀死道果的那一幕，令夜枭大为震撼，作为神明，作为生命形态堪比至高的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什么都没了。

就像是从不存在一般，十三头星空巨兽和道果，完全消失在了宇宙之中，没有能量的波动，没有神明陨落的光辉，完全消失。

“或者也可以用水乳交融的形式。”

“还有，道果在宇宙中从来没有传说的真相我找到了，但是至高呢？”

夜枭抬头看向宇宙黑暗，和道果一样，至高也是没有传说的。

他们，又是以什么方式消失的？

至高不想自己的踪迹被察觉？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整个宇宙，谁不知道至高，就连当初夜枭还没有踏入超凡的时候，在银河就能听到星空至高的大名。

他们抹去了所有人的记忆甚至是某一段关于他们的岁月？同样有可能，但是目的呢，夜枭不相信看到至高会和普通人看到神明一样疯狂和扭曲。

“至高的有一种特质，不可知，暂定为此，也可能是无传说，大致相同，而这也证明着我距离至高越来越近，甚至……”

夜枭怀疑，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有着某一只手在拨动，从他登神之后就开始了。

目光落在面前空荡荡的宇宙中，“混沌本源和极渊之源的争夺，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某种情况下可以看成……这个宇宙的形成，参与者并非混沌本源单独，更有极渊之源的存在？”

“甚至，宇宙诞生，就是因为混沌本源和极渊之源的争斗。”

夜枭将目光看向了远方，在那里，还有着很多很多的异族，以及很多很多的星系。

“实验，我需要更多更多的实验，大量的实验，确保没有一次出错，才能验证我内心中那个最可怕的猜想。”夜枭眼神深沉，似乎要看透这宇宙的一切禁忌。

身旁的黑暗中，一头头狰兽呼啸而出，“去，给我守卫在那些星系之间，我要确保，这个试验场之中没有任何额外干扰的因素。”

吼！

！

无穷狰兽呼啸而去，而夜枭也渐渐向前，一化万千，走向那万千星系开始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