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支队走了之后，柳鹏程才感到自己是真的有点累了，一天的时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谈事，除了在家里吃个午饭，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他和小谷没有说什么，小谷洗洗睡了，柳鹏程却拿出了笔记本电脑。

第二天一早，柳鹏程起床，和小谷下楼一起吃了一顿酒店的自助早餐，驱车去了清溪市政府。

又见到了马市长，好像是又瘦了，本来马市长在庆湖的时候，不能说胖，也是感觉比较壮实，比较又气势的官员，调到清溪之后和柳鹏程见面，柳鹏程帮他重建公安队伍的时候，就有点瘦了，而且憔悴，天天青着眼圈，红着眼睛。

而现在他瘦了不止两圈不说，精神还很好，有点“逆生长”的意思，柳鹏程就琢磨，合着他上大学的时候估计也是校草来着！

马市长说道：“小柳啊，我是早就想请你到清溪看看，你可是为清溪立了大功！”

柳鹏程说道：“分内工作，马市长可别这么客气。”

没想到柳鹏程这么一说，倒是把马市长说愣住了：“我说的是你介绍祁总来清溪的事情。”

柳鹏程笑着说：“有您在清溪，投资商是少不了的，我这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马市长说道：“不一样啊，那不一样，清溪很多的资源都被祁总盘活了，其实从资产规模上讲，祁家食品不大，至少和庆湖的那些企业比，谈不上是大公司，但是他很适合清溪，或者说是清溪很适合他！清溪归根结底是个农业市，没有资源优势，也没有区位优势，又不临海，想发展工业和商业都不现实。

祁家给清溪的农业资源找到了一条路，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思路。我相信未来我们会互相成全的。”

柳鹏程说道：“双赢。”

马市长哈哈大笑：“对，双赢。行了，不说他了，说说你的事情吧，小铁头没事了吧？”

柳鹏程说道：“没事了，谢谢领导关心。”

马市长说道：“你们那个桉子，我大概知道一些，既然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柳鹏程拿出了昨晚熬夜写出来的材料。递给马市长。

马市长看了看说道：“这是你想出来的？就为了一个电话号码？”

柳鹏程苦笑道：“对，就是为了一个电话号码，太重要，又不能惊动村里人。”

看着马市长依旧拧着眉头，柳鹏程说道：“当然，相关的费用是由我们承担，李主任就在余杭，她是带着办桉经费下来的。”

马市长说道：“不是这点钱的事情，小柳啊，你真的不想从事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

柳鹏程一愣：“没想过，我还是当警察吧，经济的事儿我不太懂。”

从马市长办公室出来，柳鹏程和小谷也直接回了酒店，柳鹏程和等在酒店的白支队详细交代了任务之后，回到卧室补觉，小谷在客厅研究柳鹏程写的那份资料。

下午，小溪村。

一辆车身上喷着中国移动标志的金杯面包车开进了村委大院。

不长时间，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村民们注意了，村民们注意了。有手机的村民，注意了，没有手机的村民也注意了！移动公司来我们村，搞送机下乡，话费优惠的惠农活动，凡是有手机的村民，拿着手机到村委会登记，移动公司有赠送话费，有几个就拿几个，哪个公司的手机都行，还有优惠价格的手机，交话费就送优惠券，村长看了，手机很便宜，手机很便宜！”

正是盛夏，地里没有什么活儿。有便宜谁不去占啊，而且这次还是村里组织的，一定得去看看！

村长在办公室看着手里的文件：“你们移动公司真不错，还弄个惠农活动，是所有的村里都有吗？”

客户经理笑着说：“都有，都有，不过咱村是第一批，要是有人买手机的话，别的村买的都是咱村挑剩下的！这个排序也是我们在计算机上抽的。”

客户经理说的一半是实话，第一批活动的村子确实是计算机抽的，只有小溪村是领导后加上的。

村长说道：“真好，我去看看，他们来了，以后我们都用你们移动的号码！”

活动是真的。

只要村民登记正在使用的手机号码，并且验证为真（验证的方法是拨打移动工作人员的手机），就会发话费优惠券，交十五得二十，交三十五得五十。手机号码越多，优惠券越多。而且每个号码送五十块钱仅限送机下乡手机使用的购机优惠券。

手机村民们也看见了，新的，就是机型不好看，太旧了，上面还印着移动的标志，不过真便宜啊，比二手的手机也就贵一点！要是算上优惠券，没准比二手的手机还便宜！

于是一个一个电话号码出现在登记本上，一张张优惠券发了下去。

突然，一个农村妇女问道：“那个同志，我问一下，没打过的手机号能要优惠不？”

两个穿着白色半宿衬衫，戴着移动徽章的小伙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迎了上去：“你那个号码开机了没有？”

妇女说道：“开了，开了吧？啥意思啊？”

小伙子笑着说：“就是说，能打通吗？能打电话吗？”

妇女说道：“应该能。”

小伙子说道：“能就行，你手机拿来我看一下。”

妇女拿着手机递过来，小伙子操作了几下，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妇女不知道的是，小伙子在操作的时候，迅速打开了电话的电话簿，上面就一个号码，显示是：王姨！

小伙子一眼就背下来电话，手上依旧操作飞快，然后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中年农妇拿着优惠券去交话费了。

小伙子迅速找了一张纸把一串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一辆民用牌子的桑塔纳开进了村委会大院，两个小伙子以有别的紧急工作为由，上车走了。

村委会继续热闹。

一小时之后，刑警支队会议室。

柳鹏程不再隐藏，坐在会议室正座上。

白支队说道：“柳主任，小溪村一共有三部电话拨打过小赵拿回来的号码，两部手机。还真不是常用手机。除了这个号码，基本没有拨打过其他的电话，还有就是村东头小卖部的公用电话。”

柳鹏程问道：“这个号码是什么号码，机主是谁？”

白支队说道：“是神州行不记名电话。号码地是长安。但是已经用了两多了。接到的电话很少，基本不往外打。”

柳鹏程问道：“现在这个手机在哪？”

白支队说道：“在首都。”

柳鹏程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马上拨通了正在余杭的李银花主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