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曹征正灰头土脸的靠在椅子上。白炽灯照的他有些烦躁，那刺眼的光芒似乎把他内心的某些丑恶给放大了。

罗峰从外面走了进来。

“罗警官，你又提审我干嘛，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

“今天来找你是想确认某些细节。”罗峰一边看着手里的本子，一边说到：“你上次说你那个时候是看到了，曼青和白城把郭鹏给杀死了对吧。”

“对啊，怎么了。”

“那么我想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是谁先动的手，谁后动的手，或者说是他们一起动手的，还是怎么样。”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比不用管，你只需要回答我就行。”

曹征想了一会，然后说到：“我记得好像是曼青先动的手，曼青已经把郭鹏给打晕之后才和白城一起杀了郭朋，那个时候好像是曼青逼着白城一起干的把，我看她们聊了几句，然后白城就走上前去找了的尖锐的东西往郭鹏身上刺。”

“那么当初你们是谁最先提出来要那个约定的。”

“好像。。好像是。。沂方吧。”

罗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陈孟妍从门外跑了进来说到：“罗老师，那个在曼青家找到的纸片拼的差不多了。”

“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好。那我去看一下。”

第二天，当天早上一大早。车队就从雾都刑警大队出发了，在此之前媒体已经在网上进行了的一些列的轰炸，现在整个雾都都在关注着这起案子。

路上，陈孟妍望着罗峰说到：“罗老师，我这次们就派这么一点人，你不怕出意外吗？”

“要是人多了的话，她或许会不敢来的。”

“可是，就算这样的啊，那万一她还是没有出现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机会，我猜他应该回来的，曹征是她一定要杀的人。”

车子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这期间似乎都格外的平静，没有预料之中的事情。当车队开到了一片工业区的时候。

突然，毫无征兆的，前面出现了一批人，他们衣衫褴褛，手里拿着棍子碗筷，挡住了前面的车。

“怎么回事！”罗峰打电话问到前面的人。

一个人从前面的车跑了后来说到：“罗队，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来把路给挡住了，这些人都是临省发生地震逃亡过来的。”

“那就去给他们一些。。”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

巨大的爆炸声从后面穿了过来。

“人来了！”有人喊到。

罗峰飞快的下车，朝着后面跑了过去，只看见在慌乱的的人群中，曼青正接近全力的往前跑。

“怎么样！”

“罗队，有队员小腿被中了一枪，对方抢了枪械！”

“喊救护车，孟妍！我们去追人！”罗峰表情严肃的吼到。

曼青正接近全力的往前跑，罗峰和陈孟妍正奋力的往前追。前面似乎是一些废弃的楼栋，曼青往里面跑，似乎想通过复杂的地形甩掉警方。

不过罗峰追赶的很紧。

十分钟后，几个人跑到了一栋废弃楼的天台上面！

曼青走到了天台边，然后回过头，脸色露出了一丝的苦涩与绝望。

“哎呀，好像跑不掉了呢。”曼青说着就开始往天台边上走了过去。

“你站住！曼青，你别做傻事！”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自己来结束，其实从我开始准备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活，只是可惜最后没能够亲手杀了曹征。罗警官，我果然小看了你呢，既然用了狸猫换太子这一招。真是好手段啊。”

罗峰叹了一口气，看着曼青说到：“其实我知道你能够猜到我这个小心思吧，不过你还是会来的，为了这万分之一能够杀掉曹征的机会！其实，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当你发现那个人不是曹征的时候，你没有选择杀死他！”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不屑于去杀那些毫不相干的人罢了。”

“你这是何必呢，回头吧。”

陈孟妍有些好笑的叹了一口气说到：“罗警官，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为了学业去到了那个一直想去的学校，那个时候她阳光向上，充满着对生活的美好期盼，可是她错就错在认识了某个不该认识的一个人，在某个黑夜里醒来，女孩发现了自己被下药，被人侮辱了，女孩内心最纯真的某些东西，别人无情的给撕碎了。接着是长达好几个月的性侵生涯，那个时候女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假意顺从其实是像找个机会让那些丑恶的嘴脸付出代价，后来，女孩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决定抛弃从前的自己，开始崭新的生活。她上了大学，她认识了一个帅气的学长，那天午后的相遇，学长脸上的笑容，成了女孩心里的暖阳。于是，女孩用尽了办法追到了那位学长，并和他结了婚。直到有一天，当她带着给学长的结婚周年礼物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了那床上发生的一幕，于是。。梦醒了。”

曼青扔掉了手中的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呵呵，回头，你说的容易，你知道我这么些年是怎么度过的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我好不容易从深渊中醒来了过来，好不容易重整旗鼓才找到了幸福，可是。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可是他却无不留情的背叛了我。罗警官，我想你知道被人背叛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吧。我恨他，他让我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那个时候我准备去死，但是在死之前，我得把那些人欠我的东西给拿回来！”

罗峰无奈的叹了一口，诚然。说实话，也许是经历的关系吧，他似乎有点能够理解曼青的所作所为，经历了那么悲惨的初中时光，好不容易从里面挣脱了出来，好不容易鼓起了一丝的勇气去爱上了一个人，结果换来的仍然是伤痛。他也被背叛过，可是他没有曼青那样悲痛的经历，他无法想象那些年的性侵对于曼青来说到底是怎样致命的伤痛！

“可是，那范哲如呢，他是无辜的吧，还有高进、沂南。这些人，都是被你们给牵扯进来的。”

“你说范哲如吗，呵呵。原本我没想他杀的，可是她不该，不该在我面前露出男人的丑恶嘴脸。”

“罗警官，其实你知道吗？有那么一刻，其实我也曾后悔过。就在那个下着雨的晚上，唉，我说这个干嘛，现在什么都晚了。”

罗峰突然陷入了一丝的呆滞，他的记忆似乎回到了那天曼青帮着她出头的那个晚上，那天下着小雨，他们两个人跑到店门口躲着雨，罗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曼青披上，曼青说：外套很温暖，让人很安全。

不过最终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成为了过眼云烟，就连罗峰也有些怀疑自己对于曼青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复杂情绪。

“罗警官，要不你放我走吧，让我去杀了曹征，你知道的，他是该死的人。”

罗峰苦涩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该死，可是我不能够这么做。因为。。我是警察！我就必须维护法律的尊严！”

“呵呵，这的确很想你。”陈孟妍笑着说到：“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倒是想知道了，罗警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其实，当我知道你也在南都七中读书的时候，就又开始怀疑了。如果说确定的话，就是曹征的口供吧，还有那天李忆宗死的时候，我在那栋大楼里面看到了有你出现的视频。”罗峰紧接着说到，“那几个人都是你杀的吧。”

“不，沂方和付江可不是我动的手，他们都是李成远动的手。”

“那也是因为你的利用吧。”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曼青叹了口气。

“我想听你说。”

曼青叹了一口，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那天晚上，曼青去找沂方的时候，刚好碰见了李成远想要杀沂方，那个时候，曼青叫停了李成远。

“他真是的傻子就知道蛮干，我想了个办法从沂南的手里拿到了秘密，然后又教会了李成远一个圈套，可是后来有一天李成远看见了付江对我做了某些事情，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他一气之下就去杀了付江，当然也是用了我的办法。”

“可是他不该自作聪明的，他多此一举的毁掉了付江的手机反而露出了马脚，当我知道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走了。我设了一个局，那天晚上我利用了他某种特质，然后你能相信吗，那个傻子居然想和我一起去死。我们用刀刺穿了自己，可是只有他自己死掉。。”

曼青一个个讲述了她的杀人经历，陈孟妍在一旁听得头皮都快要发麻了起来。

“你不该这样的，你的人生本可以重新来过的。那个时候你不是做了很正确的决定吗？那个白城也付出了他该有的代价，大家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某种惩罚。”

“狗屁！我能活到现在全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我战胜了他们。”

“你难道真的以为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聪明才智吗？”

“难道不是吗？”

“不，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