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边缘
梦境边缘
尽管被花落家说了“无法原谅”这样的话，事后我在回想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时，仍然无法想出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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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令我感到不爽的事情是，事件的走向完全的处于夏洛蒂的掌控之中——可能，她的目的对于与事者的我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弊害，但身处于她的计划之中，总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我其实无所谓，爱丽丝的话，应该会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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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才是在小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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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站在门边，身体微微前倾着皱着眉头说着。今天的她是格子呢的红色披肩风衣，头上还带着一顶我自用的红色贝雷帽——她似乎很喜欢那个帽子，而且不得不承认尽管她的头围要比我的小，但带上去仍然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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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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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带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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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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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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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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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她已经在两周之前搬走了，但我在出门的时候似乎还是对这件事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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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新的习惯需要三周，但对于我来说，将习惯抛弃似乎需要更多的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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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九泷应该已经以剧务人员的身份赶到演出现场了——哦对，刚才忘了讲，今天是可可她们的新剧《蔷薇双子》的首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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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晚上的事情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她们两人，也没有参加过话剧的排练——这是花落家的意思。她在用原来的手机给我发了最后一条信息之后就将她和妹妹的号都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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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信息的内容也很简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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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会送到你那里，在那之前不要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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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说可可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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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花落夏——一想到她现在仍然在自己原来的身体中沉睡着，我就难免感到有些焦躁。这也是将九泷会主动联系她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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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很重要的剧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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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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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一来，我当时毫无作用的事实就完全的暴露了啊——一想到这里脚步就难免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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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有可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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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她问明白关于花落夏的事情，但她却也和姐姐一样单方面的切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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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没有交流的意思，就算我再怎样努力也是徒劳，所以这两周之间我唯一的选择只有等待——或者说，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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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和之前的同一班公交我和爱丽丝感到了得兰中学——剧社在校园的旁边，尽管本身是商业化进程的一部分，和教书育人的学校放到一起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下车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人流和上次比起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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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很多外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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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公演很成功，但尽管如此，大多数的观众是有得兰中学的学生所组成的——这次的话应该是限制了一部分学生票的售出吧。但就算花落家交给我的票是这般受欢迎，我却丝毫没有收到眷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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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审判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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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的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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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右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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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子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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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扬了扬眉毛将短信界面关掉，打开了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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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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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显示已读啦！没有看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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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到她正嘟着嘴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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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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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这样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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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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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吧我的直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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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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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她旁边的地方，她似乎和同学相处的还不错——唔，可能是因为她是我妹，也可能是因为她本身配置就很高，在人群之中比我想象中显得更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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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留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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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右手边的就是两周前见过的，她的舍友的了。然后坐在她右手边的是那个自始至终表情没有过变化的石像少女，那个金发看上去不像是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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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时间去打声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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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承蒙照顾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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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邪念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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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坐在我旁边，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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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啦——诶，话说回来，别人看不到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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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现在占据了一个位置，但如果别人无法认知到她的话那么我旁边就空出了一个——因为是内定的票，这里的位置算是观影黄金地带，没道理没人来占座的，到时候我要是说有人也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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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啦，在‘他者’眼中这个位置是坐了人的，尽管他们只要稍微集中下注意力就会发现事实并不是那样……不过你还真是，会担心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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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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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她很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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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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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什么啊——将九泷还没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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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但她的口气却没有丝毫的动摇——我的自信甚至受到了些许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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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没有吧——不，她可能已经跟着到后台了，作为，剧务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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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修改剧本的事情是可可拜托给我的，但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被单方面的切断了联系，所以只能将这个人物交给剧本初稿的修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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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在看过剧本之后也很满意，应该是能放心的拜托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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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交换，你要写些东西给我读——十万起步吧，当做之前那本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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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将九泷在一口答应了我的请求之后的要求——我甚至连她说的那本书的名字都忘了，好像是什么炼金师学徒什么龙娘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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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那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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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能不留遗憾的度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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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两周我一直处于无解的不安之中，一想到花落夏仍然沉睡在她原来的身体之中我就有种给她姐姐打电话的冲动——因为花落夏本人的手机号码已经变成空号了，而落家之所以留下了联系方式也只是为了今天，估计在这之后我也联系不上她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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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似乎也只是可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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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的话，花落家应该是不会让我出现在在这次首映的现场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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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中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因为灯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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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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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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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唔，按理说应该会先放上一段时间的背景音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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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抱歉抱歉——！诶，是这里吧，得，兰，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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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被慌慌张张的女性声音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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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巧的是，我对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是那个每个周末晚上都会一边和职业中单对中一边在直播间讲冷笑话，时不时还嘲讽几下在劣势路混的苦不堪言的我的，SmiLe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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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没有称之为罗浅潇是因为她现在开启了现充模式，那个拿捏得当的嗓音和正常水平的常识怎么看也不会把她和平时只穿一身睡衣拖鞋就拿着游戏手柄满屋子逛荡的“外卖堆中的公主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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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屏住呼吸，然后直视前方，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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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左琴！爱丽丝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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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眼这么尖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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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应该还在睡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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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太浪费了啊，好不容易从你那里拿到的票，不花多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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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在这种地方意外的经济啊——平时为了一把CSGG里面的刀一掷千金的豪气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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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买回来还能再卖出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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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月末每天来我这里蹭饭的家伙上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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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要生气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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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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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票做到了右边——旁边的两对高中生情侣一脸讶异地看着好不容易挤到自己座位上的这个大姐姐……嗯，不得不说她的身材还是蛮引人注目的，而且其实重点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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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好好的把外套穿好啊——这个露背毛衣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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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p站上看到的时候啊——我在你电脑里看到了好多，你喜欢这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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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叉子手放在眼前半扭身体摆出了一个杀必死的pose！我说你感受不到周围人的视线么！可可怎么没你这么强的心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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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把自己薄卫衣脱了下来盖到了她身上。好吧，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那一片雪白消失的瞬间虽然我感到了一瞬的心安但失望也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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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毕竟我也是个健全的男子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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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出来的时候注意些啊，公共场合怎么可能穿那种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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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所以说，如果是在家里的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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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的那么诱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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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旁边纯洁的高中生已经很明显的想要从你身边逃离了好吧！注意一下措辞——！啊不，该注意的东西太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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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看起来放松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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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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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好地把毛衣的露出的部分用拉链拉了起来。还有这种设计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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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也顿时像是摘下了面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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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直很紧张啊——虽然我也不好直接问什么，毕竟你要是想说的话应该会主动的和我讲的……怎么样，现在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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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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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考虑到我感受之后的演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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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不愧是她呢还是说我离了解她还差的远呢？感觉平时能够正常交流的对象仅有她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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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虽说我不是特别在意吧，但要总是盯着我的话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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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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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侧穿着的天蓝色毛衣和我的白色卫衣莫名的很搭，而且我是在知道那件卫衣是我的的情况下意识到的这一点——衣服上面还残留着我的味道。难免会担心她会不会闻到，上次洗那件衣服貌似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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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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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轻轻的将衣领拽倒鼻子的旁边，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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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敲了下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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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嘿，和我的衣服味道一样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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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洗衣液味道当然一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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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提，这个家伙在认识我之前是没有洗过衣服的——这也解决了我入住公寓之后遇到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每个周末在楼下的可回收垃圾堆里会找到大量的女式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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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然，我并没有翻过里面的具体内容，只是远远地看上去效果很震撼而已，突然就出现了很多衣服还以为是哪里的店铺倒闭了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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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之所以答应帮她洗衣服当然不是为了她所支付的高昂的有些吓人的洗衣费（我大部分以游戏内方式还给她了），主要还是觉得她每周都要买上正正一个衣柜的衣服有些太过浪费了——不是说她靠着远在澳大利亚的父母每周定期发给她的那些生活费。她平时靠着直播所得还是能够养活自己的，且是以远高于我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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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顶部的音响响起了序幕的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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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大厅之中，一束有些刺眼的白光打在了红色帷幕的舞台中央——那里站着一名身着红色圆裙的金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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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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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裙和，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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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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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对方也有着和爱丽丝一样读心的能力，在我意识到对方存在的瞬间，她也察觉到了我的位置。她扬起姣好的面容向我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提起了裙子的边缘，轻轻的向台下的诸位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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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观影的诸位，大家晚上好——我是本次晚宴的司仪，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突然出现的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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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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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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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负责主持的难道不是他们剧团的里的那个比我个子还高的高二生么？就那个，跟可可表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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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察觉到了我现在的慌乱，嘴角露出了和之前一样从容自得的笑容——这种在暗示着别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的感觉着实令人感到不爽，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现在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即将溢出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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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诸位所待，之后将要在此上演的将会是得兰剧团优秀校友花落夏所带来的原创话剧，蔷薇双子，但根据实际情况，具体的表演形式将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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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带上这个。”
·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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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时候爱丽丝已经把上次从零那里拿来的黑色石环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像是被冰冷的石像鬼扼住了喉咙一般，在短暂的窒息之后石环调整到了我脖子的粗细，我大口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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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是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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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镜面，正在从大厅四壁下方的地面上开始，像是飞速凝结的冰霜，又像是水晶凝成的荆棘，在肆无忌惮的生长着，不断地将空间吞噬，渐渐的逼近了大厅的顶端。
·
因为是在现实中所以我感受到了这份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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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花落夏的安德维奥领域中见到的。并不是镜子，而是极为光滑的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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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有着那样的温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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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本体若是长期的待在冰室之中，就算是夏洛蒂也是无法忍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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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会有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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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闭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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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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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要想太多啊——虽然经常自省是好事，但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把事情的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的行为未免也有些太自以为是了。我之前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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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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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真是受不了，又想着样动不动就开始道歉。事先说好，”爱丽丝说着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要再说第二个抱歉了。”
·
“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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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说完我才意识到我道歉已经成为了习惯性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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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情低落的时候难免会激素水平下降，看什么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包括现在会场内部，正在不断的变成一个冰笼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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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花落夏的内心一样的冰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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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和爱丽丝在这里，怕我们闹出些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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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投影——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太少，今天智商掉线了啊？像这样的室内怎么可能会达到这样的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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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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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连地面在内我所处的剧院大厅中的空间都已经被镜面一般的冰面所覆盖了，我却仍然没有感受到冰所应有的寒意——或者说，我现在之所以会看到这样的表象，完全也是因为我带着这个石环的原因，记得之前爱丽丝讲这个东西是用来同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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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边。”爱丽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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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她手的指向看去，不光是我身边的罗浅潇，整个大厅中的人都已经渐渐的坠入了梦乡——还有叶子也是，她身边的一个男生似乎还因为她意识丧失后所产生的强烈诱惑而勉强保持着意志力，不过我说少年啊，就算你是健全的男生这也不是你乱碰别人妹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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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精准的命中了对方的太阳穴——反应过来才发现丢出去的是自己的手机，会不会有些下手过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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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趔趄瘫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
“嘿，你刚才，动用暴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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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女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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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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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浅潇已经睡过去了——醒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发生了这种事情，爱丽丝，可以共享一下情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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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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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蓝色的蝴蝶从她的指间跃出，在胸膛上和千笑融为一体，我看到她身体有轻微的摇晃伸手将她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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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信息量有些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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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忘了你现在是以肉体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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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也会烦这样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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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已经明白了，那个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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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九泷可能还醒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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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在问那个女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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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爱丽丝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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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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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丽丝也没有表示质疑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应该是千笑的意识受到了影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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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那个穿着红色圆裙金色双马尾一脸欠抽表情的洛丽塔少女跑到哪里去了？！你们不记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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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千笑显得更为确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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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也受到影响了——可能是在刚才结界展开的瞬间吧，只要是清醒着的灵格就会受到影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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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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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洛丽塔少女？不，如果要是有的话我怎么可能错过，那可是我妹妹之下第二能够在人群中引起我注意力的群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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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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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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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嘴巴——但我刚才并没有在讲话啊？是擅自窥探我纯洁内心的你们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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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智力都受到影响了么，这家伙。”爱丽丝脸一黑，活动了下手腕，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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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我闭嘴，暴力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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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扰的应该是记忆的再读功能吧，既然千笑通过我的共享知晓了对方存在，那就说明爱录入和储存这两个环节是没有受到影响的……再反录入过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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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的……不过我不太会擅长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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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并没有回复千笑这少有的不自信，随后她像是被重锤命中一般身体剧烈地颤抖，我慌忙将她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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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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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貌似搞砸了……”千笑扶住额头，但现在不是生她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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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并没有失去意识，貌似只是记忆共享的瞬间产生的意识恍惚而已——但貌似冲击要比刚才千笑的时候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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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的，胸部，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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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明显的戴上了哭腔——不过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就受到打击么，我本来以为爱丽丝应该不在意这种事情的啊，至少我觉得贫乳也蛮好的，毕竟那平原之上是无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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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个鬼啦——！因为你爸爸错现在的我永远的停在了14岁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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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说你这样也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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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觉得蛮好啦——！还有快把你的手从我肩膀上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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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触电一般我放开了她的双肩，她因为支持力的突然消失险些摔倒——啊啊，搞砸了，没想会这么突然的，但刚才她说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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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应该道歉的是我吧，但她貌似对我的道歉已经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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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看不下去，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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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笑嘴角露出了一丝角度微妙的嘲笑——因为过去对于她这种程度的表情已经习惯了，所以我并没有感受到太强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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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笑你知道浅潇是怎么失去的意识么？”爱丽丝似乎是不打算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了一般，将话题转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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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在我看来，只是单纯的睡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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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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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现在因为有我的表意识她可能并不会做梦吧，毕竟做梦还是蛮累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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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讲，千笑还是闭上了眼睛坐在了椅子上，将头靠在了座椅上，以快到惊人的速度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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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睡着，她能够开关自己的意识——不过这也要归功于罗浅潇对于她的放任态度了，毕竟千笑并不想我这样，她只要脱离了千笑的意识的话便会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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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是因为这点吃了很多苦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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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因为你总是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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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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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突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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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说这个干嘛……她差不多要醒来了，在快速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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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她的眼皮正在以诡异的频率颤抖着——我不太有勇气看看里面的情况，她也没有给我这样做的机会，伴随着一声略显急促的喘息，她恢复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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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次。”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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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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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千笑鉴定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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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醒来的是罗浅潇的话应该会大喊一声欧派，之所以会有这样有些令人尴尬的默契是因为之前有一次我在帮她收拾衣服的时候她像这样回答了我，于是便在每次敲门之前都要对一下“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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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那件事啊——不，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千笑的语速稍稍提高了零点几秒每个字，“罗浅潇现在的确在做梦，内容是话剧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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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剧院中躺倒的一片——这些人也全都是因为在梦中看着《蔷薇双子》所以才睡过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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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是安德维奥的一部分，我想起那个家伙了……亏她居然敢修改我的记忆啊，‘梦境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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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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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钥匙一般——我甚至听到了钥匙插入孔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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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个少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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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够操纵的，是梦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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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夏沉睡在自己的意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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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沉睡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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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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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让花落夏和花落家交换身体的，还是在旧剧院的顶端，等待着灾祸发生的，还是让花落夏在这四年之间一直保持沉睡着状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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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夏洛蒂一人所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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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讲还太早了。那只是她的能力，不是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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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为什么她要闹出这一档子事——只是因为玩弄一般人类的感情很有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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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恶灵都是一些以情感为食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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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她，爱丽丝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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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力来自衣领，我的脑袋被飞速的拽向地面。
·
“啪——”
·
清脆的耳光声在我的脸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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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右手揪着我的衣领将我的脸拉低了约莫一瓶可口可乐的高度，然后以约是一瓶摇满的可乐所能带来的冲击，将左手打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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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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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怎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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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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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感受不到疼痛，可能是因为其他地方的疼痛吸引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吧……是的，现在的我就想四年前的那样，只是被吓得呆坐着，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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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最后的回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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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回答？回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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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没有回复，只是轻轻地将手松开，将眼睛缓缓闭上，然后将双手放到了我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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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胸口被狠狠的挖去一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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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空虚感取代了之前的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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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像是短暂的失忆，但在仔细回想之后还是能够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爱丽丝吃掉了我方才的自卑，自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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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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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她，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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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她的梦境里。”爱丽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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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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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爱丽丝将脸偏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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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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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错哦。就算是我也明白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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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笑突然说道。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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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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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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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道歉，我应该感谢她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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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谁说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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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可能并没有原谅我刚才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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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现在期待的绝对不是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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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很明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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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话未毕，突然用手扶住了胸膛，一脸很痛苦的表情缓缓的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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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蹲了下去但却束手无策——这样的表现我还是第一次见，就算没有神经系统也会感受到痛苦么？不，之前我似乎已经自己体验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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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习惯啊，好久没有吃这些脏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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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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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刚才吃掉了我的恶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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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的抱歉被我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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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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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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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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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飞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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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勉强——还有，今天回去加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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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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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好笑就不要笑啊——我这样想着，意识渐渐的淡了过去——伴随着一次短暂的闪白，喧嚣的人声，还没有关上的灯光，还有不远处正在和同学开着玩笑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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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溯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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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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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刚才吃的有些多了啊……不过要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好说了，这次，就乖乖的掉进她的陷阱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