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韩凝才和几人依依不舍地道别，临走还互留了电话号码。那几人搬着桌椅烤架回了宿舍，韩凝也回到了陈森琉身边。

“我都快睡着了。”陈森琉虚着眼，看着面前的韩凝。

韩凝倒是一副吃饱喝足神采奕奕的样子，得意地跟陈森琉说：“都打听清楚了，路上说。你有纸吗？”

陈森琉哼了一声，跳下椅子，收起裁决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张湿巾递给韩凝。

韩凝一边插手一边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还带这个。”

“没办法，因为总会有人需要我的‘湿’舍。”

“你快拉倒吧。”韩凝白了他一眼，看准他张嘴要说什么的时机，一把把湿巾塞到他的嘴里，然后大笑着逃跑了。

“我呸！”陈森琉把湿巾从嘴里掏出来扔到地上，气极反笑着撒腿追上去，“姓韩的，我告诉你，你完了！我生气了！给我闻胖次才能哄好的那种！”

两人一路追追打打离开了仙术系的地界，韩凝投了降，开始给陈森琉讲她从四班人那里打听到的事情。

“他们早就勾结上了。”

“有多早？”

“大约在冬季。”

“少废话，现在就是冬季。”

“不闹了不闹了，”韩凝摆摆手，“具体的他们也不知道，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学生，这事估计是袁雨和他们班长直接联系的，我是瞎猜的啊。他们猜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前，我不知道是在上周战争实践之前还是之后。”

陈森琉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对战双方是周一才抽的签，怎么可能在上周。”

“那不……那好吧，”韩凝不想和他拌嘴，“一开始他们班长分配战术的时候，就让他们分散开自由活动，我觉得那是为了不让咱们班的人奇怪，毕竟如果一个敌人都遇不到，咱们的人肯定起疑心……”

“不见得，”陈森琉打断她，“如果袁雨把咱们的战术也告诉了他们，那这种两人一组的形式他们肯定也知道。你一两个人没有遇到敌人的话，从概率角度来讲也没什么奇怪的，咱们班的人肯定不会知道其他组的人没遇到敌人。”

“你的意思是，就算咱们班的人全都没有遇到敌人，也不会感到奇怪？”

“嗯哼，韩凝同学，你的悟性很高嘛。”

韩凝陷入了沉思。正如陈森琉分析的那样，她也不知道别的同学有没有遇到敌人。如果有，为什么他们要去送死？如果没有，那些人又去了哪儿？

陈森琉见她不说话了，很是奇怪，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韩凝敲了敲脑袋：“算了反正也想不出来，我接着跟你说吧。反正就是直到半截的时候，班长才给他们群发短信，说原本仙术理二班的袁雨已经开始行动了，她能干扰咱们班人的思想，让他们主动放弃战斗。而且一个认识袁雨的四班人已经跟着她走了，让她直接把这个人带去咱们班的班长宿舍。”

陈森琉皱紧了眉头：“不可能啊，这已经算是思维控制一类的效果了吧？校徽不就是防这个的吗？我看这校徽没什么用啊。”

“干扰也不算是控制吧？你看她那个意境不就是能影响别人的状态什么的……”

“那什么意境能达到‘投降’的效果？等等……”陈森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就是咱们班的人，只要她能全身心地沉浸在‘投降’的氛围中就可以了，反正她本身就已经投降了。”

韩凝想了想，点点头：“没错，而且守门的只有赵恒，赵恒最近那个状态，你也看到了，装疯卖傻的……”说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话已至此，陈森琉也不得不承认，袁雨也有可能是黑暗气息的传播者。他沉默了一下，又说道：“那要是回去的话，袁雨肯定立刻就被发现了吧？”说着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韩凝无所谓地边走边说：“那怎么了？到时候再看，量她也不……哎？”

陈森琉一把抓住了韩凝的胳膊，皱着眉头摇摇头说：“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别的方法呢？本身防御思维控制的就是这个夹在领子上的校徽吧？”他一抬手就把韩凝的校徽摘了下来，在韩凝的面前挥舞着，“就凭这个形同虚设的玩意儿？”

韩凝一时哑口无言，咬了咬牙，问：“那你说，怎么办？”

陈森琉思索了一会儿，说：“咱们先找个地方躲着，等到临时空间快消失的时候再回去。”

“能躲去哪儿？”

“我想到一个好地方，既然临时空间是完美复制元空间的，那咱们可以去龙宇林的实验室。”说着，陈森琉露出一丝坏笑，“顺便还能看看他有什么秘密藏着。”

韩凝摇摇头：“不行，临时空间和元空间的事物变化是会互相干扰的。”

“怎么可能互相干扰？”陈森琉瞪了她一眼，“那要是临时空间的楼被拆了，那元空间的楼也跟着塌？”

“哦？对哦。”

“弱智。”

陈森琉不由分说往龙宇林的实验室走，顺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零三，不由得感叹一句这次战斗结束得真快。

两人到了神器系宿舍区，果然找到了密道入口。下去之后，却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你们两个怎么上这儿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吓得二人差点儿蹦起来，转头一看，是神器龙宇林。

陈森琉吓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你，那个，不是，这不是……”

龙宇林奇怪地问：“我是临时空间的龙宇林，怎么了？”

“你，你，你，临时？”陈森琉还是没明白。

龙宇林耸了耸肩：“空间复制的时候会复制除了人以外的所有东西，你也知道，我不是人。”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干了个蠢事。但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溜走，不然龙宇林肯定会有想法的。距离临时空间消失还有大概五个小时，这期间绝对不能出任何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