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徐厉火三人的调试已经进入尾声了。龙宇林帮徐厉火活动了一下他僵硬的胳膊，又给李达捏了捏肩膀，然后说：“06老师，您能帮忙打五个包子吗？”

“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误解？”12306没好气地说，“我们是来监察的，不是给你们当保姆，况且为什么是我？”

龙宇林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要给李达做新陈代谢的测试，看看他能不能吃正常的食物，买包子也是实验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吃不了那么多！”李达立刻嚷嚷起来，“食堂一个包子有那——么大，”他用手比划了一个碗口大的圆，“难不成你们把我造成饭桶了吗？”

徐厉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我还没吃早点呢。”他看了一眼徐丽荼，“茶茶也是，你知道我们为你操了多少心吗？你不知道，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啧。”李达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事有点过于敏感，闭上嘴不说话了。

龙宇林又转向12306：“老师啊，现在不是正常吃饭的时间，我们去打饭的话，食堂的老师会怎么想我们？至于为什么选您嘛……”他瞟了一眼10086，“您比86老师靠谱多了。”

12306哼了一声，出去了。龙宇林冲徐厉火比划了个“耶”的手势。

徐厉火心生疑虑，不知道龙宇林什么意思，他猜龙宇林可能有事要跟他说，于是找了个很自然的姿势把手机拿了出来。

然而……

“行了，12306被你们成功支走了，现在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10086靠在试验台边上，笑眯眯地几人。他的笑容里透着狡黠，与往日那个只会傻打岔的10086判若两人。

徐厉火一脸蒙逼，看向龙宇林：“你和老师还合谋干什么了啊？”

龙宇林没有心没有灵魂，他的思维更倾向于程序运算。因而，被无情戳穿的他，本应该陷入强烈的恐慌之中，但他却开始思考对策了。

“老师，您想多了。”

但是10086不依不饶：“这会儿食堂没人，那矮胖子很快就会回来，有什么话赶紧说。”

徐厉火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能紧张地看着龙宇林。

龙宇林也没辙了，只能将计就计：“嗯……其实我想问您，学校里有多少个神？”

听到这个问题，10086的笑容僵了僵，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有意思，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龙宇林原本的打算是，把比较谨慎的12306支走，然后问徐厉火问题。他记得，徐厉火在讲营救韩凝的经历时，提到过一只会说话的黑色巨鸟。起初他以为是某个变身系的学生在暗中相助，但变身系的学生在变成其他生物后，就不能说话了。在看到“翼神韩军”这个词后，他猛然想到，如果这只鸟是某位神的话，极有可能称为“翼神”，总不能叫“鸟神”这么难听的称号吧？

但现在，他似乎被10086摆了一道。

现在问徐厉火已经不太现实了，要让老师们知道自己在调查《造神计划》的话，估计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是，10086的反应也让他有些在意，这个学校里明面上的神只有一位，就是战神杨青月，正常的话只要这么回答就可以了。但10086居然觉得他这个问题“有意思”，难道学校里的神真的不止杨科长一位？

而更令龙宇林在意的是，这个叫10086的老师，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他想问出来。

“我觉得……会不会有神假装成学生或者老师潜藏在学校里？网上好多小说都这么写，主角危机时刻突然冒出个高手或者卧底出来，之前一直潜藏在主角的身边什么的。”

“噗……噗哈哈哈哈哈！”10086忽然狂笑不止。龙宇林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有些智障，但犯傻总好过自投罗网。

其余三人不知道龙宇林要干什么，只觉得有些丢人。李达想嚷龙宇林两句，被徐厉火手动制止了。

10086笑完之后，趣味盎然地对龙宇林说：“我还以为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原来随意穿梭网络的龙宇林也就这点本事啊。”

“老师你……”龙宇林紧紧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从未如此恼火过，这是一种被人玩弄的心情。

“无所谓，”10086耸了耸肩，“反正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明白你肯定从什么地方得知了不得了的事情。然后呢，我就会申请查询所有电脑的访问记录，反正最后我肯定能知道你想问我什么。现在给你一点自主权力，要么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要么，就算了。”

10086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龙宇林已经没有退路可走。而也是经过他这番话，徐厉火三人也终于大致明白龙宇林要干什么了。

龙宇林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是想知道学校里有多少神。”

“这我不能说，问点儿别的吧。”

龙宇林咬了咬牙，一狠心，问：“翼神韩军是谁？”

10086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然后不屑地说：“哦，那个神界之耻啊，死了。”他玩味地看着龙宇林，“还有什么问题？机会难得，再问问。”

“死了？”龙宇林不太相信，毕竟神也不是说死就能死的。但10086强行跳过了这个问题，就说明他不想提这事。从某种角度讲，这次谈话该结束了。然而，龙宇林愈发在意10086的态度了，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龙宇林不由得想，难道所有老师都是这态度吗？

“老师，您……也是神吧？”

龙宇林本着瞎蒙的态度，强行提了个问题。

10086轻笑一声，没说话，一翻右手，一个空水杯就出现在他手中。他晃了晃水杯，杯中就自动蓄满了水。他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接着突然捏碎了水杯，水杯和水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刚才的场面只是幻觉。他理了理自己水蓝色的头发，缓缓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水神景同。”

四人觉得今天的早间节目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