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来时一般，最后只剩长孙无尘和李凉夜一起走，灵光和夜鸢在后头远远跟着。

夙昭和白星君等司夜台的人并没有跟来。

凄冷夜色，四下无人，此时正是整座长安城睡得最沉的时候。

原本也是无言，走着走着，长孙无尘忽然发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凉夜疑惑，转头看他，问道："笑什么？"

长孙无尘笑意犹存，直言不讳，"开心。"

李凉夜皱眉，"开心？"

长孙无尘点头，"对。"

李凉夜："为何？"

长孙无尘："因为现在我和凉夜兄你在一起啊。"

李凉夜："..."

长孙无尘进一步解释道："我庆幸你刚才和小白说的那些话不包括我，你让我受你牵连，也让你受我恩惠，虽然牵连不牵连，恩惠不恩惠的还不好说，不过这份情意我是感受到了，哈哈。"

李凉夜无言以对，事实胜于雄辩，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乐于表达。

这时长孙无尘忽然停下来，和他四目相对，嘴上笑意盈盈，眼里自带桃花。

李凉夜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上一阵紧迫，发作到脸上，红到耳根子，长孙无尘双手搭在他肩上，形成了一个随时可以采撷他嘴唇的暧昧姿势，距离又近，他甚至闻到长孙无尘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和他喜欢的流苏清香一般。

"你、你干什么？"

难得见到李凉夜也会吞吞吐吐，慌张无措，长孙无尘并不回答，伸手摸了摸他头顶上的黑簪，倒退一步，上下打量他的身段，略作思索，径直在他前面蹲了下来，如此长孙无尘的头便和他肚脐下面一点的位置对齐。

李凉夜："..."

长孙无尘开始伸手摸他的腰带。

李凉夜那股火热便从耳根子窜了下来，有个部分不受控制地产生狂躁的苗头，李凉夜暗里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下上滚动，虽说这是在夜晚，但如此举动实在是——实在是...

"哈哈，正好！"

长孙无尘的声音打破李凉夜的焦躁，紧接着又问："凉夜兄觉得如何？"

李凉夜："..."

这才发现，原来长孙无尘把那黑色的铃铛系在了他的腰带上。

"我想了想，系发簪上太姑娘家，倒不是说不好，和凉夜兄你气质不配；如果系手腕上你肯定也不会喜欢，当作剑穗的话会影响你挥剑，所以系腰间最好，你一个我一个，你拿黑的，我要白的，怎么样？"

李凉夜恍然回神，"好，很好，很好。"

长孙无尘听他声音不对，站起来仔细看他脸色，面色潮红，蹙眉疑问道："凉夜兄你怎么脸红了？"

李凉夜一怔，随后答道："或许受了点内伤。"

长孙无尘心系于他，当然信以为真，赶紧挽住他的手，将他扶住，急切问道："要不先回雪阁？安顿下来我即刻给你疗伤。"

李凉夜："不能回雪阁，司夜台和皇帝的人随时会找来，万一打起来雪阁地下的妖灵会被放出来，我也不想毁坏师尊留给我的居所。"

长孙无尘顿悟，赶紧道："对对！我想得不周到，我、我..."

四下扫视一圈，寻找合适的栖身之所，天公作美，灵光一闪。

"那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