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并非激烈，脸上也无愠怒，只是为了阻止长孙无尘继续说下去而忽如其来的一句打断。

"你说完可以轮到我了？"

她给足了耐心。

长孙无尘当即答道："姑娘请便。"

白幻主："把尸首给我。"

她又异常决绝。

"你们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我全都知道。"

长孙无尘："..."

他当然可以用别的言语来搪塞，继续给灵光拖延时间，只是到这一刻已没有必要。

长孙无尘和李凉夜同时错开身子，原本他俩并排站立挡着白幻主和那条叫貘的金色大狗，同时让步便把中间让出一个身位，灵光抓了这个空隙，猛然冲出。

"这你知不知道？！"

一时间疾风忽起，剑气缭乱，灵光左手变成白色剑刃挥向白幻主。

长孙无尘和李凉夜同时拔剑，两人并不向前，双双后退。

按照长孙无尘和灵光的计划，他和李凉夜退回夜鸢那边去，把尸首先带走。

在他们双双拔剑倒退时，看见灵光一剑挥下，白幻主和貘一动不动，剑气刮过，一人一貘砰然破碎，似一剑斩在两尊琉璃雕像上。

琉璃碎片散了满天，折射剑光，用无数五彩碎片割破黑夜。

灵光心知不妙，对方早有准确。

"我当然知道。"

白幻主那一成不变的声音在灵光耳畔响起。

"我还知道猫最怕狗。"

灵光咬牙，转头一看，和他约好过来偷袭的夜鸢被那头大狗模样的貘从夜幕中撞了出来，夜鸢坠地，在地上划出一道黑色印痕，那是她身上被剥落的剑气；两边烧着梅花状的金色火焰，那是貘踏出的脚印。

灵光看不到白幻主，即刻追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再挥一剑。

那道白色剑光只将最近一座阁楼的屋顶斩断。

灵光一剑扑空，正要继续追寻，前面已经传出了动静。

长孙无尘和李凉夜同时挥剑，一黑一白的阴阳剑气激烈交割，他们显然比灵光先一步看到了白幻主。

只是这个小姑娘妖气依然低微，却似乎有不死不灭的法门。

她再次碎成漫天琉璃。

又出现时声音飘到了长孙无尘和李凉夜耳边。

"你们要退回去我也知道。"

李凉夜："..."

他很聪明，有了前车之鉴不学灵光的做法向声音出处挥剑，而是一手抓住长孙无尘的手臂，拉着长孙无尘一起继续往后退。

这本来也是长孙无尘的想法，他们行动迅速，干脆利落，只可惜还是逃不过白幻主那一句"都知道"。

当他们倒退一段距离转身，白幻主和那条金色大狗已经守在尸体前面。

如果她们想，现在就能把尸首带走，或者销毁。

她们没有这么做，还是原先的表情，还是原先的姿态，一人一貘，一动不动。

李凉夜盯着她们不说话，眼神凝固。

长孙无尘缓了一口气，迅速思索。

后面的灵光和夜鸢迅速赶回长孙无尘和李凉夜身边。

如此一来，刚才的计划正式宣告失败，那样的方法行不通。

灵光和夜鸢做了最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