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要带我去哪啊？”关栽右手按着前面小家伙的脑袋，虽然可以看出对方脸色的神色极其不愿意，但是奈何打不过也跑过关栽这个不要脸的大人。

“你不是要找大辉吗？我带你去。”男孩领着关栽走出了小镇，一直到了小镇对面的山上。

花了一点儿时间翻过了山头，没走几步关栽就看见一片墓园。墓园被浸在探照灯的灯线中，所以可以很轻易看得清楚，那些白色的墓碑砌满山坡，像座幽暗森林。

灯光是由栋白色房子照射而出的，房子两层高，灯光下坐了个男人，静静看着墓地。

男孩看见男人了，一下就挣脱了关栽的手，撒腿就跑了过去，像是只邀功的小狗，“爸爸！我找到和那几座没人要的坟有关的人了。”

男人缓慢地把头转过来看着关栽，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带着些阴冷的味道，“你是来找那几座坟的？”

“不，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大辉这个人喃！我想聊聊他。”关栽急忙摇头解释。

“大辉啊！活人我不认识，但是死人就住在下面。”男人笑了笑，手指指着远处的黑暗。

“能给我讲讲他们嘛！”关栽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看着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是守墓人，这片公墓新建没有好久，但是周围人因为拆迁和工厂的倒闭，都搬得差不多了，没人了人气，所以就连坟这里绝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男人说那几座坟似乎是在这个墓园新建的时候就已经有的，但是当时的建筑工头比较迷信，所以不曾挪到这几座坟，后来这个墓园被男人接手了，男人反正也闲得没事，没有搬动他们，就照顾了起来，或许哪天又有人来扫这个墓了。

“要去看看嘛！”男人站起了身子，顺着自家墙外面的楼梯，爬了上去，转动了上面那个巨大的探照灯，指着远处，又从屋子里翻出来一个强光手电，走在关栽前面。

“谢谢！”关栽快步跟了上去。

那几个墓地很快就走到了，正如男孩说的那样，这些墓碑很简易，上面之后简单的两三个字，而且这些墓碑的朝向不同，有些上面的字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能看清楚的只有“大辉”和“大匡”。

“那几面墓碑面风面水，可能被雨水侵蚀成那个样子的。”男人在后面嘀咕着，向关栽解释着。

男孩鬼故事里面的“大辉”就来自这里。

“认识吗？”男人问着。

“不认识。”关栽摇了摇头，本来，因为能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得到这是几个墓地，自己看没用，但是如果明天换作安洋来，或许还有点希望。

“如果认识就来看看他们，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见人来祭拜过。”男人没有在意关栽的回答，自顾自的低估着，“他们挺孤独的。”

“呃……好！”关栽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两的话题刚好进行到这里，安洋的电话打来了。

“我给说个事。”正好电话打来了，关栽想把这事给安洋说了。

“啥事都先放一放，姜爷出事了，刚才和我聊天聊着聊着就晕了，躺在地上，我已经打电话给医院了，你快回来！”安洋语气有些急。

“恩，好的！”关栽看了看这墓地，算了，这些事情还是先放一下，转身向守墓的男人道了一句谢，“打搅了，突然出了一点事情，我得马上赶回去！等那边事情忙完了我再过来。”

“行！”男人点了点头。

告别了墓园的关栽急匆匆就赶回了姜爷的家里，一路狂奔，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安洋一脸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在姜爷旁边急的绕圈。姜爷被平躺放在地板上，面色苍白，嘴唇有些乌黑了，关栽凑上抹了抹，还有心跳和气息。

“救护车还有好久来！”关栽还在大口换气，气息有些不协调。

“估计快了。”

“你就这样把姜爷放在地上！”

“我也没办法。”安洋有些无奈，指着一旁的椅子，“我搬不动，而且我也不敢乱动，姜爷在和我聊天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倒下了。”

“算了，我去拿点衣服，别到时候在凉出病来。”现在关栽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他又不懂医。

姜爷的屋子在这栋房子的最深处，关栽推开门，里面充斥了一股茶叶的味道，一些老旧到发黄的家具，很有老一辈的做派。

关栽拉开衣柜，从一大堆衣服中间抽出了毛毯，给老人盖上。但是毛毯的一脚恰好别个柜子给夹着，随着毛毯被抽出，柜子也被拉开了，关栽想把它关上的时候，却注意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些关栽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黑色扭曲向上的山羊角，而且这些东西和之前从安海房间里面拿到东西基本一模一样。

“关栽还没有找到嘛！”

“安洋，你进来看看。”

“快出来，盖得东西东西你都找不到啊！”安洋抱怨着。

“你进来！”关栽重复了一遍，语气无比严肃。

“干嘛你……”安洋不耐烦了进了屋子，看见关栽手里面东西，瞬间闭上了嘴巴。

这几个东西安洋被关栽更熟悉，因为她自己就有两个。这个东西之前是总数是十八个，介桐曾猜测这个应该是上一任十八留个安洋的东西，但是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其他的，如果数字一边，这个东西代表的意义也就完全改变了。

关栽把柜子里面的山羊角全部翻腾了出来，这里不是十八个，仅仅只有十四，而且关栽也注意了这些山羊角每一个内侧，里面曾经应该使用的东西的，但是却被有人刻意划去了，上面全部都是粗糙的划痕。

“十八加十四，是三十二。”关栽把这些东西和之前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是三十二的话，就已经完全超过了二十这个最大的编号，所以这些东西应该是来自两个人，来自两个相同的人的话就是一半，也就是十六。”

“十六？”安洋不是很理解关栽的自言自语，但是他清楚这些东西，还有这个老人绝对和他父亲脱不了关系。

“东西放回去吧！”关栽出言，“等老人醒了，我们在好好问问他，或许他只知道有些事情的内幕。”说到这里，关栽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小男孩似乎称呼姜爷为疯老人，这也是个一点。

想到这里，小镇外面救护车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