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9章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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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钟亚文也不知道想去哪儿,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也没有特殊的规划,只是想出去走走,至于巴马,也是随口这么一说。

后来钟亚文才回过想来,这话貌似不像随便一说,也许是因为去了一趟依山村,见到一个不太出色的画家的原因,才想起巴马,想起几年前那个奇特的经历。

说奇特也并不算奇特,只是在画家的床上睡了一夜。没有周韦月想象的那样,有任何事情发生,更说不上什么艳遇,最多算是一面之交,现在那一面也模糊得只剩下一个记忆。

最惊心动魄的一次,还是那年夏天去呼伦诺尔草原,钟亚文本想随旅游团一起去,就在酒店门口,发现一个四辆车组成的自驾游团队,于是突发奇想,和团长沟通后,他乐意让钟亚文跟着一起。

从满洲里到呼伦诺尔四十公里的路程,让钟亚文领略了天堂般秀美的草原,草绿得胀眼,处处散发着青涩的味道,偶尔闻到夹杂其中的马粪味。天蓝得透彻,纯净得不夹带一点杂色,队员们且行且唱,走走停停,一路上欢歌笑语,钟亚文也被感染了。

不想从呼伦诺尔赶回满洲里的路上,突然乌云骤起,暴雨如注,为了不致迷失方向,队长要求停车待命,他们只得躲在车子里,眼看着大雨瓢泼似的顺着车窗玻璃往下流,本以为暴雨一会儿就停,但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的意思,雨势丝毫没减,天越来越黑,心里便有些着急。

四辆车围在一起,打开近光灯,情人似的相对而望。

和钟亚文同车的是两男一女,女人和司机是夫妻,另一个坐在副驾的男人叫李克,三十岁,是个摄影家,他很健谈,时不时地回头和女人搭讪,说自己的足迹踏遍了整个中国,钟亚文一直觉得他在向她炫耀,貌似想引起她的注意,但钟亚文对他没有丝毫兴致,只是对他走过的地方多少有点羡慕。

李克说有一次去祁连山八一冰川,车子开不进去,他们几个人只得徒步前行,不到三公里的路程,走了三个小时,看到冰川,他们兴奋至极,拍下很多照片,回返时才想起天色将晚,带着一身疲惫往回走时,原先的来路已经分辨不清,绕来绕去,走了大半夜才回到营地。短短几公里的距离,让他感受到了生和死的临界。

钟亚文不想听他的故事,焦急地只想回到宾馆,他似乎看出了钟亚文的不安,极力安慰她,说这种天气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于是掏出随身携带的零食充饥。

队长决定留在原地夜宿时,钟亚文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但也没办法,只能和衣半躺在车上。

直到第二天醒来,雨还在下,人们才发现,车子周围已经被水淹没,看不到哪里是路,哪里是坑,队长只得拨打求救电话,救援车辆很快到来,引领他们一路到达满洲里。

和李克讲述的八一冰川的经历比起来,这或许并不算什么,虽然有他们在一起,那一次却让钟亚文感到极度的孤独,虽然有他们在一起。

后来钟亚文还收到李克的邮件,他经常把去过的地方,拍到的图片发给她,可钟亚文一次都没回。就连那些人都不记得了,只是那次经历会偶尔想起来。

和草原无边无际的比起来,在欢城,人就像草一样密集,虽然一样孤独,却根本不用考虑会处于那样的险境,更多的则是来自人自身,清静时渴望喧嚣,喧嚣时也同样渴望清静……

钟亚文和李想、李梦姊妹两个,在欢城大街逛了一圈儿,李想说口渴,想起“下午吧”就在附近,于是来到“下午吧”,屋子里一阵清凉,让钟亚文顿时感到一身轻爽。

里面坐满了人,有的喝茶、有的翻书,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空座,要了三杯冰茶,王方送上来时,李想一口气喝掉大半杯。静下来时,钟亚文才听到“下午吧”里正在播放一首歌曲,男女对唱,有些伤感,但很好听。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出来歌词中所唱: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还记得吗……

歌越听越有味道,越听越觉得好听,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于是忍不住走到吧台,去问王方,王方告诉她歌名叫《我们好像在哪见过》,还跟她解释说,这是老板精心挑选的一首歌,因为非常喜欢,所以用来做“下午吧”的背景音乐。

钟亚文问她为什么叫“下午吧”时,她说老板是个画家,经常在夜里画画,中午才起,所以“下午吧”只在下午营业。

钟亚文想起上次陈子明约她来过这里,只是没在意墙上的小幅风景油画,中间穿插一些别具一格的速写,看上去有些眼熟,突然想起这就是巴马。听着歌曲,想起那次巴马的奇特经历,钟亚文的眼睛禁不住湿润起来,模糊中,她惊讶地发现就在刚才坐着的墙上挂着一幅速写,竟是当年她画的旅馆一角,速写装在画框里,看着它,她的心一阵阵疼痛,眼泪不觉间喷涌而出。

钟亚文连忙转身问道:“你们老板是骆家?”

王方对钟亚文的表情感到吃惊,努力地对她点了点头。

“他在吗?”

“不在。”

“去哪儿了?”

“现在巴马,”王方重新打量了钟亚文一番,又说道,“他每年都去那里,着魔似的,一待就是几个月……”

没等她说完,钟亚文拉着李想、李梦,回到他们家,告诉钟亚美要去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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